前进不久，前方出现一个影子。白露警惕地停下脚步，指着那影子说道。
“快看，那边飘动的影子……该不会是刺客吧？”
丹恒语气平静说道。
“不必害怕，那些东西并没有敌意。”
三人走到那影子前面，从影子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这般力量……就是鳞渊境的潮动般充满力量。是你，丹枫……你回来了？”
丹恒摇了摇头。
“你恐怕认错人了。”
云泽皱眉问道。
“这是什么？”
丹恒解释道。
“这些飘动的影子被称为蜃影，是持明族在古海中结卵蜕生所褪去的前世记忆，旧时的回想。”
白露点了点头。
“我听说过，按照书上的记载，这些影子只对他们能认出的人开口说话，身上的水还能入药呢！”
丹恒看向那个影子。
“看这影子，它是把我错认成了丹枫。”
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
“不会有错的……老夫认得你的声音。哼哼。你是来圣地忏悔的么？
持明族的天之骄子「云上五骁」的大英雄，嘿嘿……你同咱们相斗一辈子，最终却沦落到了何等可怜的地步？
你擅用「化龙妙法」，造出的那条孽龙，几乎毁了鳞渊境！
如果不是你那些好友齐力将它斩杀，恐怕「建木」的封印也会毁于一旦。看着它陨落，你是不是倍感心痛呀？
身为龙尊，你本应带我们脱离轮回的困境，踏上全新的道路。可你却被虚名所困，自甘堕落，与那些仙舟人，甚至短生种为伍……
这一次「族内审判」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趁现在交出「化龙妙法」，龙师们还可以帮你把秘密悄悄地留下。”
云泽疑惑地问。
“化龙妙法？”
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你造出的那条孽龙不正是「化龙妙法」成功的证明吗？”
丹恒叹了口气。
“嗯，据说丹枫对龙族「不朽」的力量贪妄执着，创造出了一头龙形巨兽。他说的应该便是这件事了。仙舟的英雄也就此沦为了大罪人。
长老，看看四周，你已往生多时了。留在这里的不过是古海之水的幻影罢了。”
苍老的声音却固执地反驳道。
“不可能，我……我还活着！龙尊的传承绝不能在这一代中断……”
白露皱眉道。
“……我不喜欢这个蜃影。他以为持明族高人一等，还以为自己在持明族中又高人一等——好像没了他们的谋划，持明族就完全不能发展了一样。
我想，丹枫应该没有告诉他们有关「化龙妙法」的秘密吧……”
丹恒点了点头。
“……我们不必在此逗留。那些刺客用训练后的云吟法术隐藏身形，但那不过是欺骗视觉的把戏。
这些蜃影是过去留下的回响，只要将它们收集起来，并驱使回响扩散，回响就能帮我们探查到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刺客。一边寻找蜃影、一边释放回响，就这样谨慎前进吧。”
三人一边释放回响一边前进，同时避开路上遇到的刺客。
又前进了一段距离，白露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
“看，又有一个蜃影！”
三人快步走上前去，那蜃影中传出一个女音。
“白露小姐，你又逃出丹鼎司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丹鼎司的规矩是……”
白露急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不对，这个声音我记得，是上一任丹士长，原来她……也已经蜕生了吗？”
慈祥的女声问道。
“蜕生？你又编出什么新理由。我倒要看看这次把你带出去的是……丹枫大人？”
云泽连忙解释道。
“他是丹恒，不是丹枫。”
慈祥的女声语气缓和了一些。
“为什么您一语不发？大人。您还是像过去一样清冷孤独，就像是方壶仙舟上万载不化的玄冰。“”
随后对白露说道。
“白露，你先回到禁邸里不许出来，我有事和丹枫大人谈谈。”
白露无奈地点头
“知......知道了。”
云泽小声提醒道。
“她只是个蜃影而已。”
白露恍然大悟。
“……对哦，你只是个蜃影唉，又上当了。”
慈祥的女声转向丹恒，语气中透出一丝激动。
“丹枫大人，我终于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那个小姑娘还是「化龙妙法」的关键！我的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
白露疑惑地问。
“研……研究？”
慈祥的女声解释道。
“持明族轮回自足，可却无法生育繁衍，到遇天灾人祸，难免会折去人口。
如此下去，终有一天，我们高贵的龙脉种族将会灭亡，这根本不符合「不朽」的命途天旨。为此，我这一世全都在研究如何让持明族脱离轮回、重新繁衍。
长久以来，我不得其法，以为自己虚度了此世轮回。直到您启迪了我！”
丹恒皱眉问道。
“丹枫他……到底做了什么？”
慈祥的女声回答道。
“丹枫大人你对化龙妙法的更动，固然造就了大肆破坏的孽龙，但同时也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生命！这就是持明龙尊再度繁衍的希望！”
云泽皱起眉头。
“所以丹枫改动「化龙妙法」，是为了让持明族重新繁衍？”
慈祥的女声继续说道。
“过去我对「繁衍」的认知，受限于凡夫俗子的想象，那是多么狭隘呀！持明族的繁衍，未必非要本族血脉传承相续……
挖掘龙血的潜力，将异族纳入龙族血脉之中，这不就是「化龙妙法」的意义所在吗？
龙师们目光浅薄，看不见你的天纵英才，还想另设龙尊，真是愚蠢至极。”
白露“...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丹恒“「化龙秒法」里似乎潜藏着让持明族摆脱轮回，继续繁衍的秘密。但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明白。
咱们走吧。”
走着走着，一个蜃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它看到白露时，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警惕。
“白露小姐，你们怎么在我的药房里？难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药王」之事……来拿我问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