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眉眼弯起在有些昏暗的废弃教室里像是骤然生出了一束光。
她说：“其实我还是很遗憾的，詹姆。”
“如果没有神秘人该多好。”
“这样，他们就会一直陪着我。”
“他们会教我用魔咒，让我和他们一起恶作剧。”
“然后和弗雷德乔治一起，把莫丽姑姑招惹的生气地大叫。”
“有他们在，姑姑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那么累”
“哦，弗雷德和乔治，是莫丽姑姑的孩子，也是双胞胎，最喜欢的就是恶作剧，是确确实实的恶作剧天才。”
“他们可没少挨姑姑的揍”
詹姆把普威特兄弟代入一下他们挨揍的画面，直接笑了出来。
“说不定他们就是普威特们的延续？”
诺娅听到这里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不，我才不要把他们当爸爸。”
她做了个呕吐的鬼脸。
“所以说，要是没有神秘人就好了。”
“他们说不定还能和我一起打魁地奇呢。”
“詹姆你绝对猜不到，我的扫把骑得可是比弗雷德和乔治还好呢。”
“哈利都飞不过我。”
“在我还在一年级的时候，伍德学长就想过踢了哈利让我来成为找球手。”
“那可是才一年级。要不是哈利在一开始就走了运被麦格教授亲自指派。绝对轮不到他成为年纪最小的找球手。”
“我都是在二年级才进的球队。”
“但我绝对是最厉害的！”
“所以说，神秘人真的很讨厌啊。”
许是一时间突然和曾经的亲人，从未见过的父亲打了个照面，诺娅罕见的絮絮叨叨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詹姆没有打断诺娅。
他想多了解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普威特一些。
他看着诺娅，她现在眉眼耷拉着，很是有一番难过和沮丧，无精打采的看着地上飘飞的灰尘，但在洒进来的阳光下，这些灰尘也像漂亮的星屑。
诺娅其实很漂亮。好几次詹姆都被诺娅美了几大跳。普威特家的人都有一副挑不出错来的好皮囊。诸如明艳的莫丽和俊朗的普威特兄弟，自然也包括诺娅。而诺娅的皮相就像结合了普威特兄弟所有的优点和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是谁的母亲的优点。
她和莉莉伊万斯尽管有着同样漂亮的红头发，但本人却是和伊万斯截然不同的风格。
伊万斯就像是永远元气的太阳，是明媚鲜艳的，以烈火浇灌开在沙漠里的玫瑰，个性分明带着扎人的刺。
而诺娅，或许是因为生命力一直在流逝的原因，詹姆每次看她时，都觉得她是破碎又缥缈的，她的眉间总是垄着化不开的哀婉的雾。
像是伦敦雨季即将散去的白雾，清晨摇摇欲坠的水珠，午夜里在马上开败的优昙。
在这个年纪里，这样子忧郁的小女巫是很少见的。或许诺娅自己也察觉不到，总会有小巫师将目光驻足在这个漂亮又忧郁的小女巫身上。
但詹姆之前唯独没有想过，或许诺娅曾经也是会在烈日下都能够肆意绽放的向日葵。
而不是月亮底下一只蝶翼破碎的蝴蝶。
他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关注伊万斯了。
詹姆垂下眼暂时不去深想。
只是随便挑了个话题转移情绪有些低落的诺娅的注意力。
“哈利？那是谁？也是个韦斯莱吗？”
下一秒诺娅的话就让他差点因为被口水呛到英年早逝。
“你说什么？！”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调濒近破音。
诺娅眨了下暖棕色的眼睛，重复一遍。
“我说，是个波特。哈利波特，你的儿子。”
“我儿子？我和谁的儿子？”
诺娅再次眨了眨眼，忽视心里有些奇怪的酸涩，认真回答詹姆的疑问。
“莉莉伊万斯，你和莉莉伊万斯的儿子。”
“这不可能！”
詹姆大声反驳。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詹姆。你很优秀，莉莉会被你的爱打动再正常不过了。”
未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有多爱你的妻子。
爱到手里没有魔杖也会挡在妻儿的面前。
诺娅在心里补充。
“那这么说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詹姆摘下眼镜，捏了捏山根，又重新把眼镜架回鼻梁上。
“为什么？”
诺娅不解。
“没有为什么。诺娅，你以后会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
詹姆站起身，伸手示意诺娅拉住他的手，然后微一使力把瘦弱的小姑娘从地上拽起来。
“谁说未来就一定是被确定的？”
“能决定我詹姆斯·波特未来的，只有我詹姆斯·波特自己。”
“伏地魔一定不能善终。”
“而你，诺娅·波特，也能再一次飞起来。”
“我保证。”
“嘿！詹姆，我明明是诺娅·普威特！”
詹姆忽略掉诺娅小声的抗议，他摁住了诺娅的脑袋：“至于现在，我们该去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好吧……或许我们伟大的波特先生其实更想要个女儿。看看波特先生如今当老妈子的熟练度。”
诺娅捂着脑袋悻悻开口。
“伟大的波特先生现在就有一个女儿了。”
“行了，吃饭去吧，再不吃饭伟大的波特先生可得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