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咒灵的“藏品箱”最近添了新物件——是枚用黑影凝成的小铃铛，李邪花了三个晚上才做好，铃铛晃动时，不会发出声音，却能在咒灵周围荡开淡淡的黑纹，像层隐形的保护罩。
“这玩意儿能挡三级以下的咒灵。”李邪把铃铛挂在小咒灵的刺上，动作比平时轻了三倍，“要是碰到打不过的，就摇铃铛，我能闻到黑纹的味道。”
小咒灵晃了晃身子，铃铛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突然用刺沾了点仓库角落的墨水，在李邪手背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是它独有的“谢礼”，和之前画在红豆包上的一模一样。
伏黑惠靠在仓库门框上，看着这一人一咒灵的互动，手里的咒具保养油快凉了也没察觉。他最近总觉得，李邪的黑影越来越“软”了——以前碰一下都像被刀刮，现在连小咒灵的刺都能随意蹭，黑纹边缘甚至泛着点暖光。
“特级咒灵‘虚无’出现在涩谷，五条老师让我们明天出发。”伏黑惠把保养油递过去，“那只咒灵的咒纹能吞噬‘存在感’，被它缠上的人，会像从没存在过一样消失。”
李邪的动作顿了顿，手背上的墨圈被他无意识蹭掉了一半：“吞噬存在感？比我的黑影还邪门。”
“五条老师说，它的核心藏在人群里，很难找。”伏黑惠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补充道，“我们会一起行动，不会让任何人被单独吞噬。”
李邪没说话，只是把小咒灵的藏品箱往仓库深处推了推，黑影在箱子周围画了三层保护圈——比之前对付“暴食”时的防御还密。
第二天出发前，李邪把小咒灵的铃铛摘下来，塞进怀里：“你在仓库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给你带新的红豆包。”
小咒灵用刺拉了拉他的衣角，像在挽留。
涩谷的人潮里，“虚无”的咒纹像团流动的雾，碰到谁，谁的身影就会淡一分。李邪的黑影在人群里穿梭，却抓不住雾的轨迹——这咒灵的“吞噬”是无声的，连甜腻的咒力都藏得极深。
“它在模仿普通人的步伐。”伏黑惠的咒具在掌心发烫，“你看那个穿蓝外套的男人，他走过的地方，卖冰淇淋的小贩刚说的话就被忘了——是他。”
李邪的黑影瞬间缠上蓝外套男人的脚踝，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弹开——男人的身影开始透明，连黑影都快抓不住他的“存在感”。
“它在把自己变成‘空气’！”李邪的红纹暴涨，黑影突然转向伏黑惠，在他手腕上缠了圈黑纹，“这样就算我被吞噬，你也能通过这个找到我——别让老子真成了‘从没存在过’的人。”
伏黑惠的咒力突然加重，死死按住他的手腕：“说什么胡话？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蓝外套男人（“虚无”的本体）突然回头，对着他们笑——脸上没有五官，只有片模糊的雾。他的咒纹突然扩散，周围的行人开始成片消失，连虎杖和野蔷薇的声音都变远了。
“它想把这里变成‘无人区’！”伏黑惠的咒具划出金光，却只能撕开一小片雾。
李邪的黑影突然暴涨，不是攻击，而是将伏黑惠、虎杖、野蔷薇都圈在里面——黑纹组成的屏障挡住了“虚无”的吞噬，却在快速变淡。
“老子的同伴，凭什么被你吞？”李邪的声音带着戾气，手背上的墨圈印记突然隐隐作痛——是小咒灵在仓库感觉到了危险，正用自己的咒力回应他的铃铛。
就像有根无形的线，从涩谷拉回高专的仓库。
“它的雾在怕‘牵挂’！”李邪突然笑了，黑影里竟透出小咒灵的铃铛微光，“你看，它吞不掉有‘牵挂’的人——我记着要给小咒灵带红豆包，记着伏黑你爱啃梅子干，记着虎杖抢我便当的样子，这些‘记得’，比你的雾厉害！”
伏黑惠的咒力突然爆发，金光顺着黑影的屏障往外冲——这次，雾被撕开了道大口子，“虚无”的本体在光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咒纹里的“吞噬欲”开始溃散。
“就是现在！”
李邪的黑影和伏黑惠的咒力再次交织，像把带着牵挂印记的刀，精准刺穿“虚无”的核心。雾在金光里消散，消失的行人重新显形，涩谷的人潮恢复了流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李邪怀里的铃铛还在发烫，手背上的墨圈印记重新清晰起来——是小咒灵的回应，像在说“等你回来”。
回程的路上，虎杖啃着饭团说：“李邪刚才说‘记着我们’的时候，超帅！”
李邪的耳尖红了，却把怀里的铃铛掏出来，晃了晃：“是这玩意儿厉害，跟我没关系。”
伏黑惠看着他手里的铃铛，突然觉得，这只总爱说“咒灵不如红豆包甜”的家伙，已经把“牵挂”当成了最厉害的武器——比吞噬咒纹更锋利，也更温暖。
仓库里，小咒灵正趴在藏品箱上打盹，梦里都是红豆包的香味。它不知道自己的咒力帮了大忙，只知道等那个会给它留豆沙的人回来，要把新磨亮的石子，塞进他手里。
李邪的冒险还在继续。这片咒纹纵横的世界里，有需要他记挂的小咒灵，有能一起对抗“虚无”的同伴，有藏在日常里的“牵挂印记”——就算遇到能吞噬一切的咒灵，只要这些印记还在，就永远有“存在过”的证明。
他摸了摸怀里的铃铛，突然有点期待回到高专——得赶紧给小咒灵带红豆包，不然那家伙该用刺划仓库门了。
李邪推开仓库门时，小咒灵的刺突然竖了起来——不是警惕，是兴奋得发颤。它背上插着片新鲜的樱花，是从高专后山摘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显然等了很久。
“喏，给你的。”李邪把红豆包递过去，掌心还攥着从涩谷带回来的、裹着糖霜的樱花酥，“比红豆包甜，试试。”
小咒灵用刺小心翼翼地卷起樱花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钻进藏品箱，叼出个眼熟的东西——是李邪之前打磨废铁时磨坏的小刻刀，现在被它用咒力修好了，刀刃亮得能映出影子。
“还挺能干。”李邪接过刻刀，指尖碰到刀刃的瞬间，突然顿了顿——这触感，和他刚到这个世界时，第一次攥紧黑影的感觉很像，却暖了太多。
伏黑惠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笨拙地用刻刀给小咒灵划“专属食盆”，忍不住提醒：“别划太深，它的爪子嫩，会划伤。”
“知道了。”李邪嘴上嫌他啰嗦，刻刀的力道却松了半分。阳光从仓库的破窗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小咒灵画的墨圈印记还在，被阳光晒得像枚浅红色的痣。
最近高专总有些奇怪的传言：说那个能吞咒灵的“黑老大”，会蹲在仓库给小咒灵喂食；说他的黑影不再见咒就咬，反而会帮伏黑惠的玉犬挡雨；甚至有人看到，他把五条悟的限量版棒棒糖抢过来，不是扔了，是分给了刚完成任务的低年级学生。
“他们说你变‘软’了。”虎杖悠仁抱着便当跑过来，嘴里塞着饭团，“但我觉得这样更帅！像能保护大家的大哥！”
李邪的黑影突然弹了下虎杖的额头，却没用力：“再乱说话，下次任务让你背所有咒具。”
小咒灵突然对着仓库外低吼，刺上的樱花抖落下来。伏黑惠的咒具瞬间握紧——是咒灵的气息，但很弱，像风中残烛。
三人跟着气息走到高专后山，才发现是只快消散的老咒灵，正趴在块墓碑前发抖。它的咒纹里没有“甜”也没有“苦”，只有淡淡的“怀念”，像老人在回忆往事。
“是之前那只狼形咒灵的同伴。”伏黑惠认出墓碑上的爪印，“它在等狼形咒灵回来，可狼形咒灵早就安稳消散了。”
老咒灵看到他们，突然用最后的咒力画出个圈——和李邪给狼形咒灵画的保护圈一模一样。它的咒纹在慢慢透明，却还在固执地画着，像在确认“这里是不是安全的”。
李邪的黑影轻轻落在老咒灵背上，没吞噬它的咒力，只是用黑纹给它裹了层暖光：“它走的时候很安心，知道这里有人守着。”
老咒灵的动作停了，对着他们摇了摇尾巴，咒纹彻底化作光点，落在墓碑前——像终于放下了牵挂。
回去的路上，李邪没说话，只是把小咒灵的刻刀攥得更紧了。伏黑惠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咒灵都有“想送别的同伴”，人更该珍惜能并肩的日子。
“五条老师说明天有新任务，在海边。”伏黑惠突然开口，“据说那里的咒灵咒纹里有‘海风的味道’，不算甜，但很清爽。”
李邪的脚步快了些，黑影在他脚边晃出轻快的弧度：“那得带个大点的容器，装海风回来给小咒灵闻闻。”
伏黑惠笑了。他看着李邪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总说“咒灵不如红豆包甜”的人，已经把“守护”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用刻意说出口，却藏在给小咒灵留的樱花酥里，藏在给老咒灵裹的暖光里，藏在“想带海风回来”的期待里。
仓库的灯光在远处亮着，小咒灵肯定正趴在藏品箱上，等着看新带回来的“宝贝”。李邪摸了摸怀里的樱花酥碎屑，突然觉得，所谓“冒险”，其实就是带着牵挂往前走——知道有人在等，知道有东西要守护，连脚下的路都变得踏实。
他的冒险还远没结束。这片咒纹交织的土地上，有吹不完的海风，有等投喂的小咒灵，有能看穿他温柔的同伴，还有数不清的、藏着故事的咒灵。
以后遇到咒灵，大概还是会先皱着眉说“这味儿真怪”，却会在动手前，多等一秒——说不定，又能遇到个需要“好好道别”的家伙。而他的黑影，会记得收敛起利爪，给那些藏着牵挂的咒灵，留一片能安心消散的樱花地。
海边的咸风裹着咒灵的气息，钻进李邪的鼻腔时，他指尖的黑影正缠着片贝壳玩。那只藏在礁石后的咒灵“潮汐”，咒纹像被海水泡软的棉线，又湿又韧，甜腻里混着海盐的涩，像没洗干净的糖罐。
“它在学海浪的节奏呼吸。”李邪蹲在礁石上，看着海面的起伏，“每次涨潮时咒力就变强，退潮时变弱——比后山的老咒灵聪明，知道借环境藏自己。”
伏黑惠的咒具“鵺”掠过海面，带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凝成彩虹：“渔民说最近总丢渔网，应该是被它缠走了——它把渔网当成筑巢的材料，咒纹里有‘安家’的味道。”
海浪突然暴涨，礁石间的缝隙里，无数渔网突然窜出来，像毒蛇般缠向他们。李邪的黑影瞬间铺开，却被渔网里的海水打湿，黑纹变得沉甸甸的——这咒灵知道黑影怕水，故意用海水泡过的渔网当陷阱。
“操，还懂对症下药。”李邪甩了甩黑影上的水珠，眼底红纹却亮得兴奋，“这才像样，比那些只会硬冲的小咒灵有意思多了。”
伏黑惠的鵺突然俯冲，利爪撕开渔网的缝隙：“它的核心在最大的那块礁石后面，被渔网裹成了球——就像鸟用树枝筑巢，它把自己藏在最中间。”
李邪的黑影顺着缝隙钻进去，却在碰到礁石的瞬间停住——礁石上有渔民刻的“平安”二字，咒灵的咒纹绕着字迹缠了三圈，像在守护，又像在模仿。
“它不是想偷渔网，是想模仿人类‘安家’的样子。”李邪的动作顿了顿，黑影收了利爪，“你看这字迹周围的咒纹，软得像棉花，没一点戾气。”
海浪再次退去时，“潮汐”的本体露了出来——是只像水母的咒灵，透明的身体里裹着张旧渔网，网眼里还卡着枚贝壳，和李邪手里的那片很像。
它看到他们，突然往礁石后缩，却不小心把渔网扯松了，贝壳从网眼里掉出来，滚到李邪脚边。
“喏，还你。”李邪弯腰捡起贝壳，黑影托着它递过去，没像往常那样带着攻击性，“以后别偷渔网了，想要的话，我让伏黑给你编个新的——他编咒具网很厉害。”
伏黑惠的耳尖红了：“我编的是咒具，不是渔网。”话虽如此，却已经在心里盘算“用什么材料编渔网不会被咒力腐蚀”。
水母咒灵用触手卷过贝壳，突然往李邪手里塞了颗珍珠——是它藏在礁石缝里的宝贝，表面还沾着湿沙。
“算你识相。”李邪把珍珠揣进怀里，和小咒灵的铃铛放在一起，“以后这片海域归我罩了，有其他咒灵敢来，就用贝壳敲礁石，我能听到。”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李邪掏出珍珠，在手里转着玩，黑影在珍珠表面蹭来蹭去，像在给它抛光。
“你好像越来越像‘咒灵监护人’了。”伏黑惠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从啃咒灵的野狗，变成给咒灵送渔网的大哥。”
李邪的黑影弹了下他的胳膊，却没用力：“总比你天天惦记玉犬饿不饿强。”
他们没注意到，口袋里的珍珠正微微发光——“潮汐”的咒纹在上面留下了淡淡的水痕，像个温柔的印记，和小咒灵的墨圈、老咒灵的余温一起，成了李邪身上独有的“共生气味”。
回到高专时，小咒灵早在仓库门口等着，看到李邪手里的贝壳，立刻用刺卷过去，和自己的藏品放在一起。李邪把珍珠放在藏品箱最上层，像在展示新宝贝。
“明天我去买编渔网的材料。”伏黑惠蹲在旁边，看着小咒灵用贝壳敲箱子玩，“就用抗咒力的丝线，保证‘潮汐’能用很久。”
李邪没说话，却从怀里掏出颗用黑影打磨过的石子，塞进伏黑惠手里——是他今天在海边捡的，形状像颗小星。
夜里，李邪躺在樱花树上，摸了摸怀里的珍珠。海风的味道还残留在上面，混着小咒灵的墨香、伏黑惠的咒力气息，成了种很特别的味道——不像咒灵的甜，也不像人类的暖，却比任何味道都让人踏实。
他突然明白，自己好像已经“属于”这个世界了。不再是刚来时那个只想“找最甜的猎物”的过客，而是会给小咒灵留红豆包、给“潮汐”编渔网、会把同伴的喜好记在心里的“自己人”。
远处传来伏黑惠和虎杖的笑声，大概是在讨论明天的任务。李邪把珍珠举起来，对着月光看——里面映出的，不止有海面的影子，还有樱花树、仓库、同伴的笑脸，像个装着烟火气的小世界。
他的冒险还在继续。这片咒纹遍地的土地上，有等他送渔网的水母咒灵，有盼他带珍珠的小咒灵，有能一起看夕阳的同伴，还有数不清的、藏着故事的角落。
以后遇到新的咒灵，大概还是会先皱着眉骂“这味儿真怪”，却会下意识放慢脚步——说不定，又能遇到个需要“安个家”的家伙。而他的黑影，会带着一身共生的气味，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走下去，猎该猎的咒灵，护该护的人，把每个日子都过得像那颗珍珠，带着暖光，藏着牵挂。
至于“什么时候离开”——李邪摸了摸珍珠上的水痕，突然觉得，有这么多“记挂”的地方，大概就是“归途”了。
李邪在食堂门口被虎杖悠仁拽住时，手里还攥着给小咒灵带的金枪鱼饭团——是伏黑惠早上多做的，说“仓库那家伙最近总啃红豆包，该换换口味”。
“李邪李邪！夜蛾校长让我们去给一年级新生当‘咒灵应对示范’！”虎杖晃着他的胳膊，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听说新生里有个能和咒灵说话的，你肯定对他感兴趣！”
李邪的黑影在指尖转了个圈，带着点不情愿：“示范？老子的招数能随便看？万一被学去抢我的咒灵怎么办？”
“谁会抢你的咒灵啊。”伏黑惠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整理好的咒具清单，“而且校长说，示范完了请我们吃鲷鱼烧，管够。”
李邪的脚步立刻快了半分。
训练场边，新生们围成一圈，其中一个戴帽子的少年正对着只低阶咒灵小声说话，咒灵居然没攻击，反而乖乖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就是他，叫千叶。”五条悟叼着棒棒糖，倚在栏杆上看热闹，“能力是‘咒灵共情’，能听懂咒灵的心思——正好跟我们的‘咒灵吞噬者’凑一对。”
千叶看到李邪，突然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能让咒灵安心消散的前辈吗？我刚才问这只咒灵，它说‘怕疼’，你能教教我怎么让它不疼吗？”
李邪被问得一愣，指尖的黑影差点把饭团捏碎。伏黑惠在旁边轻咳一声：“就像你上次对‘潮汐’做的那样，别用蛮力就行。”
李邪瞪了他一眼，却还是蹲下身，黑影在低阶咒灵面前晃了晃，没带攻击性，只是轻轻碰了碰它的头：“别怕，他不会伤害你。你要是想走，就往东边的树林去，那里有只老咒灵会罩着你——它脾气好，不欺负小的。”
咒灵愣了愣，突然对着他摇了摇尾巴（虽然它没有尾巴），转身跑进了树林。
千叶看得眼睛都直了：“哇！前辈你真厉害！它说‘谢谢’！”
李邪的耳尖红了，把金枪鱼饭团塞给千叶：“这个给你，别烦我。”
示范结束后，大家坐在食堂吃鲷鱼烧。千叶缠着李邪问东问西，从“怎么分辨咒灵的情绪”到“黑影能不能用来编花环”，李邪被问得头疼，却没像往常那样赶人，只是含糊地应着。
伏黑惠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李邪身上的“戾气”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黑影不再是“吞噬”的工具，偶尔会帮千叶够高处的鲷鱼烧；红纹也很少亮起，只有在抢伏黑惠的梅子干时，才会闪过一点微光。
小咒灵的铃铛突然在李邪怀里发烫——是仓库那边有动静。他刚要起身，千叶突然说：“是只迷路的咒灵，它说‘想找个有食物的地方’。”
李邪愣了愣，对伏黑惠说：“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
等他赶到仓库，果然看到只像松鼠的小咒灵，正对着藏品箱里的红豆包流口水。小咒灵看到他，吓得缩成一团，却舍不得离开红豆包。
“喏，给你。”李邪把刚从食堂带的鲷鱼烧递过去，“以后别乱闯，想吃的话，让千叶带你过来——他能听懂你说话。”
松鼠咒灵叼着鲷鱼烧，蹭了蹭他的脚踝，突然往他手里塞了颗坚果——是它藏了很久的粮食。
李邪捏着坚果往回走时，夕阳正落在高专的屋顶上，把樱花树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自己蹲在同样的位置，看着咒术高专的灯火，觉得那是和自己无关的光。
而现在，他怀里揣着小咒灵的铃铛、松鼠咒灵的坚果，口袋里有伏黑惠塞的梅子干，甚至能清晰地说出“千叶喜欢甜口，虎杖能吃三碗米饭”——这些琐碎的、带着烟火气的印记，早就把他和这片土地缠在了一起。
“李邪！鲷鱼烧快没了！”伏黑惠的声音从食堂传来，带着点刻意的催促。
李邪笑了，加快脚步往灯火处跑。黑影在他身后拉出轻快的光痕，像条终于找到归途的尾巴。
他的冒险还远没到终点。以后还会有新的咒灵，新的任务，新的同伴。但他知道，无论走到哪里，这片有鲷鱼烧、有同伴、有愿意把坚果分给自己的咒灵的土地，都是他的“归途”。
至于那些藏在咒纹里的甜与苦、软与硬——都成了这趟冒险里，最值得咀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