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停一下！”阿赖扬突然拽住柳德米拉的衣角，“塔露拉统领怎么知道这事是我干的？”
柳德米拉甩开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这事倒是挺凑巧的。”她压低声音，“伊戈尔那家伙在接到你这边的消息后，就赶紧向塔露拉统领说明了情况。你们在东区闹出这么大动静，就算不说，又能瞒得过谁呢？”
马克面色有些古怪：“那我们传递的假信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是你们老大的主意，他这人脑子转的还真精。”柳德米拉从怀里掏出一枚闪着红光的通讯器，“鬼知道他哪来的内部通讯器，通过假消息，搞了一个反转反转再反转。”
阿赖扬突然大笑出声，引得周围的同伴们纷纷侧目。他用力拍打着马克的后背：“听见没？老大果然还是太懂我了！我啊，可真是被他算得明明白白的！”
“闭嘴！”柳德米拉一记手刀劈在阿赖扬后颈，“现在咱们得回去和大部队会合，你们俩跟我从下水道走。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前往西门的城防部部队，可就又是一番苦战。”
三人迅速钻进一处隐蔽的井盖。恶臭的下水道里，隐约能听到头顶传来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柳德米拉点亮手里的提灯，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表情格外阴沉。
“有件事你们必须知道。”她突然停下脚步，“虽然是你们老大把人都引到西门去了，但城防部不是在这个时候派出主力到那的，他们似乎早有预料，而这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并且，那些人好像知道我们的所有行程，这些去汇合的队伍，和我们人的行动完美避开。”
“呃……所以你是想说，他们那边在组织着什么，然后我们这边可能还有叛徒给他们通风报信？”阿赖扬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
马克的瞳孔猛然收缩：“知道我们所有情况的叛徒？那会是谁？”
“还不确定是谁。”柳德米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弩箭，“但伊戈尔怀疑是阿尔科伯爵那边的人。所以他准备亲自去调……”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整个下水道剧烈摇晃，浑浊的污水掀起浪花。阿赖扬稳住身形，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这个动静……是切尔诺伯格警局方向？”
柳德米拉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加快脚步：“不对，我们对那边没有任务！靠，不是有人擅自行动的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前方拐角处，三个全副武装的乌萨斯士兵正举着探照灯走来。双方在狭窄的通道里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是整合运动！我们上！”
“闪开！”
三名乌萨斯士兵亮出佩刀，纷纷朝着柳德米拉一行人冲了上来。
柳德米拉瞬间甩出三枚飞刀，同时一个侧滚躲到下水道管壁后。
“叮——叮——”
“*乌萨斯粗口*，哼！就这点手段！”
两把飞刀被弹开，还有一把飞刀虽然扎在了一名乌萨斯士兵的身上，但对方并没有停下，反而忍着疼痛举刀劈向阿赖扬。
阿赖扬和马克反应虽然比不过柳德米拉，但也不至于差到哪去，乌萨斯士兵的刀锋擦着阿赖扬的脸颊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乌萨斯粗口*，妈的！\"阿赖扬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从腰间抽出短刀，“马克！给我掩护！伙伴齐上，二人转！”
“明白！”
马克的手弩连续射出两箭，即便是仓促瞄准，但狭窄的空间和这么近的距离，也闪不到哪里去。
两名士兵被马克射中的那一瞬间，阿赖扬迅速来到对方中间，以极快的速度将短刀分别捅向二人的心脏。
最后一名士兵刚要举刀回防，突然身体一僵——柳德米拉的弩箭从阴影中穿透了他的喉咙。
“漂亮！”阿赖扬正要上前，却被柳德米拉厉声喝止：“别动！有古怪！”
她小心翼翼地用刀尖挑开士兵的战术背包，里面赫然露出一个正在倒计时的源石炸弹。
“25秒……”马克的声音发颤，“不可能来不及拆了！”
柳德米拉当机立断：“往回跑！后面左转有个检修井！”
“*乌萨斯粗口*，该死！这些人是敢死队！快点啊，老马！跑慢了会死的！”
“*乌萨斯粗口*，你tm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你现在跑的没老子远！”
“*乌萨斯粗口*，闭嘴！快点跑！”
三人拼命狂奔，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将阿赖扬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右腿被碎石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乌萨斯粗口*，该死的！活着没死吧？还能走吗？”马克架起他的胳膊。
阿赖扬咧嘴一笑：“啧，挺疼的。不过小伤而已……等等！”他突然指向爆炸产生的缺口，“你们看！”
透过坍塌的墙壁，可以清晰看到地面上的景象：好几支队伍整齐划一的像贫民区赶去，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完全不像是那些平时懒懒散散的城防部部队。
“这是……那些贵族的私人武装……”柳德米拉的声音愈发凝重，“可恶，这些贵族不是应该都撤走了吗……”
马克的脸色阴沉：“只是走了一部分，虽然大部分贵族和鲍里斯侯爵一起撤了，但，还有一部分似乎选择留下来！”
阿赖扬突然抓住两人的肩膀：“是阿尔科伯爵！必须通知老大！阿尔科伯爵这家伙好像摇了不少人！”他掏出通讯器，却发现信号已经被完全屏蔽。
柳德米拉深吸一口气：“听着，现在计划有变。我们必须分头行动——马克去通知外围的游击队撤离，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我们不能硬碰硬。阿赖扬跟我去找塔露拉大人。”她撕下衣袖给阿赖扬简单包扎，“伊戈尔那边……只能相信他能自己察觉了。”
远处又传来一连串爆炸声，整个下水道开始剧烈震动。阿赖扬望向中央控制塔方向升起的浓烟，握紧了手中的刀。
“老大……阿尔科伯爵似乎藏了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