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争执未平，艾德里安还是在德拉科离开前带他去了阿尔卑斯山。
雪鸮在苍蓝色的天幕下盘旋，冷风卷着碎雪扑在两人脸上。
德拉科裹着厚厚的银貂斗篷，鼻尖冻得通红，却固执地不肯靠艾德里安太近。
“你答应过的。”他盯着远处的山峰，声音闷在围巾里，“现在却像完成任务一样。”
艾德里安的睫毛上凝着霜，沉默地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
他当然记得自己的承诺——去年冬天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上，德拉科曾指着杂志上的雪鸮照片，嚷嚷着一定要亲眼看看。
“给。”他突然递过一个黄铜怀表，“德国魔法部特制的观测仪，能追踪神奇动物的迁徙路线。”
德拉科愣了下，下意识接过：“……这很贵吧？”
“嗯。”艾德里安轻描淡写地说，“所以别弄丢了。”
怀表背面刻着细小的德文——Fur d.m.（致d.m.）。德拉科的指尖抚过那些字母，突然觉得胸口发胀。
他本该继续生气，继续质问艾德里安为什么急着送他走，可此刻却莫名开不了口。
雪鸮的鸣叫声划破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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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离开的第二天，奥利弗·冯·克鲁格如约而至。
金发少年站在莱茵斯坦庄园的喷泉前，蓝眼睛弯成月牙：“Adrian！好久不见！”
他拥抱艾德里安的姿态熟稔又自然，身上带着北欧特有的冷冽松香。
晚宴上，他谈论德姆斯特朗的冰川魔法，谈论国际魁地奇联赛的战术分析，甚至在餐后与艾德里安合奏了一首德国民谣——钢琴与小提琴的配合天衣无缝。
“你们很默契。”莱茵斯坦公爵满意地啜饮红酒。
艾德里安看着奥利弗灯光下闪闪发亮的金发，突然想起另一个人——那个人弹钢琴总是故意弹错几个音，然后理直气壮地说“反正又不用考试”。
“Adrian？”奥利弗碰了碰他的酒杯，“走神了？”
艾德里安收回思绪，举杯致意：“敬德姆斯特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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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德拉科正在自家花园里暴躁地踢石子。
“德国好玩吗？”纳西莎修剪着玫瑰，状似无意地问。
“还行。”德拉科把怀表掏出来又塞回去，“艾德里安整天忙着见各种人……好像有个德姆斯特朗的家伙经常去找他。”
纳西莎的手顿了顿：“克鲁格家的继承人？”
“您怎么知道？”德拉科猛地抬头。
“纯血家族的社交圈就这么大。”纳西莎轻抚花瓣，“那孩子很不错，据说德姆斯特朗已经内定他毕业后进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
德拉科突然把石子踢进了喷泉：“关我什么事！”
他冲回卧室，一头栽进羽毛被里。怀表硌在胸口，冰凉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窗外，一只雪鸮掠过月光，像极了阿尔卑斯山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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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斯坦庄园的书房
艾德里安展开羊皮纸：
「父亲：我接受与克鲁格家的进一步接触。A.v.R」
马尔福庄园的卧室
德拉科咬着羽毛笔，涂涂改改：
「艾德里安：怀表挺好用的。你什么时候来英国？pS：我爸爸说克鲁格——」
笔尖停顿，墨水滴晕染了“克鲁格”三个字。
他烦躁地揉皱信纸，重新写道： 「快点来，布雷斯新买了火弩箭模型，比你的破怀表有趣多了。d.m」
家养小精灵多比战战兢兢地收走信件时，两封信在夜空中交错而过，如同他们主人此刻复杂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