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申时三刻，御膳房琉璃瓦上的暑气尚未散尽。李公公举着描金食盒冲进偏殿，盒盖缝隙里溢出的灵泉水汽竟凝成“护鸡小分队”四个晃悠的水字。十五个月大的霜儿趴在窗沿上，光点意识如蛛丝般缠向食盒，眨眼间在半空拼出个啃鸡骨头的卡通小人——正是皇帝萧景宏的q版模样，逗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陛下！”李公公的尖嗓子震得梁上灰屑直掉，“您怎么又偷皇后娘娘的灵泉鸡？”他指向墙角：萧景宏正蹲在太湖石后，明黄龙袍扫过地面的水迹，嘴角沾着的灵泉蜂蜜在阳光下闪着黏腻的光。十五个月大的泉儿在乳母怀中拍手笑闹，掌心灵泉水“噗”地在皇帝袍角显影出鸡骨头轮廓，每根骨头都蹦着会唱《小鸡恰恰恰》的光点音符。
萧景宏慌忙把鸡骨头往袖口塞，却抖落三两根荧光鸡毛——那是西域进贡的灵泉鸡特有的羽毛，暗处能映出彩虹光纹。他忽然掏出羊皮卷挥毫：“李公公，您刚才这声‘抓贼’堪比梨园名角，”霜儿的光点立刻缠上笔尖，画出李公公叉腰怒吼的插画，“朕给你在《御膳房奇案》里安排‘神探公公’的角色！”
“老奴不要角色！”李公公看着皇帝袖口掉出的鸡骨头堆，气得直拍大腿，锦靴蹭过地面刻着的“灵泉鸡养殖规范”，“陛下再偷，老奴就把您上月偷吃糖醋排骨、拿灵泉水在账本上画青蛙的事抖出去！”泉儿闻言打了个喷嚏，灵泉水雾瞬间投映出萧景宏偷啃排骨的画面：他肥硕的手指蘸着酱汁，在账本空白处画了只戴皇冠的小人。
夏紫月跨进月亮门时正撞见这幕，龙袍袖口的灵泉药囊随着笑声轻晃。她早发现皇帝总以“观察祥瑞”为由溜进鸡舍，上周还撞见他用御笔给鸡题字“天下第一鲜”。此刻看萧景宏缩着脖子像被抓包的孩童，忽然想起太后举着望远镜远眺的场景——这皇宫上下，倒真成了话本舞台。
“陛下想吃鸡直说。”她从玉空间掏出油纸包，刚出炉的灵泉鸡翅滋滋冒油，表皮的灵泉水蜜结成糖霜，“但得用您新写的《女帝与王爷的睡前故事》来换。”霜儿立刻用光点在油纸包上绣出“故事换鸡”标记，泉儿则用灵泉水在包底写“少骗小孩”，水纹干透后竟留下个吐舌头的表情。
萧景宏眼睛一亮，撕下半只鸡递过去，鸡骨头上还留着他咬出的“好吃”二字：“成交！今晚就讲‘女帝夜闯御膳房，教厨师做麻辣灵泉豆腐’！”话音未落，泉儿的灵泉水在殿心聚成微型厨房，投影出夏紫月用灵泉水点豆腐的场景，蒸汽里竟混着淡淡的药香——那是她某次手抖多撒了药材。
“陛下，”夏紫月接过鸡骨头，指尖划过齿印，“下次再偷，就让祥瑞衙门开罚单。”她晃了晃袖口，里面藏着“偷食罚单”模板，灵泉水写着“罚抄《养殖手册》百遍”。萧景宏打了个激灵，想起某次被水纹追着跑的糗事，连忙摆手：“不敢了不敢了！”
暮色漫进御膳房时，李公公正对着空鸡笼叹气。厨役们刚把灵泉鸡运回鸡舍，竹笼缝隙里漏出的灵泉水汽，竟在地面凝成“严防死守”的水纹。泉儿的灵泉水在食槽里泡出特制饲料，水面浮着“再偷必究”的字样，引得 nearby 宫女偷偷发笑。
“夫人，”萧景容从后殿走出，玄甲沾着泉儿撒的灵泉花瓣，“方才见皇帝在御花园对着石桌读话本，说要写‘石头听书’的章节。”夏紫月忍笑望去：霜儿正用光点在鸡舍门楣刻“祥瑞鸡苑”，泉儿则在地上画“偷鸡必究”的警示线，每个笔画都缀着会闪烁的光点，映得琉璃瓦明明灭灭。
夜风拂过宫墙，将萧景宏的读话本声送得很远。大楚皇宫深处，这场偷鸡闹剧最终化作话本里的章节与御膳房的笑谈。当夏紫月看见窗台上放着的半本话本，扉页上还留着泉儿用灵泉水画的“鸡腿印章”时，忽然明白：这江山最重的从来不是规矩森严的御膳房，而是能让天子放下尊位，为一口灵泉烤鸡与稚子笑闹的烟火气。
殿角的铜铃在夜风中轻响，仿佛在应和着某个未说出口的笑话——关于那位爱写话本的皇帝萧景宏，和他偷鸡被抓包的荒唐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