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章 幽冥暗香
清晨的阳光透过船窗洒入房间，陌尘早已醒来，正盘坐在床榻上调息。系统化作的光团在他肩头一跳一跳的，像只催促主人散步的小动物。
\"宿主宿主！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系统用只有陌尘能听见的声音嚷嚷着，\"去找楚留香玩嘛！\"
陌尘闭目不语，纤长的白色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别装睡啦！本系统检测到你心跳频率根本就不是睡眠状态！\"光团蹦到陌尘头顶，扯了扯他的白发，\"再不起来本系统要挠痒痒啦！\"
陌尘终于睁开眼，伸手将调皮的光团捉下来：\"安静。\"
\"嘿嘿，抓到本系统也没用～\"光团在他掌心扭来扭去，\"宿主的手心好温暖～\"
正当系统撒娇时，门外传来轻叩声。
\"陌兄，可醒了？\"楚留香温润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系统立刻兴奋地钻回陌尘体内：\"快快快！让他进来！\"
陌尘拂袖一挥，门闩自动滑开。楚留香推门而入，今日他换了一身靛青色长衫，手中摇着折扇，俊朗的面容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打扰陌兄清修了。\"楚留香微微拱手，\"只是刚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想与陌兄分享。\"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黑色烫金请柬，递到陌尘面前。请柬上用朱砂写着几行小字，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血书？\"系统在陌尘脑海中惊呼，\"这么刺激的开场！\"
\"今日子时，醉月楼恭候香帅大驾。\"陌尘念出请柬内容，目光落在最后的落款上——一枚血色幽冥印记。
楚留香合起折扇，轻敲掌心：\"看来我们的敌人比想象中更迫不及待。\"
\"幽冥宗的邀请，\"陌尘将请柬递还，\"你打算赴约？\"
\"自然。\"楚留香笑道，\"不过……\"他目光在陌尘脸上停留，\"若陌兄愿同行，楚某便更有把握了。\"
系统立刻在陌尘脑海里蹦跶：\"答应他答应他！这可是获取气运碎片的大好机会！\"
陌尘略一沉吟：\"可。\"
楚留香眼中闪过喜色：\"有陌兄相助，此行必能揭开幽冥宗真面目。\"他顿了顿，\"对了，昨夜陌兄可休息得好？那凝气散……\"
\"无碍。\"陌尘打断他的询问，起身走到窗边。晨风吹动他的白发，宛如一道流动的月光。
楚留香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神秘的白发男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鼻翼微动：\"咦？陌兄房中似乎有种特别的香气……\"
系统立刻警觉：\"宿主小心！他闻到本系统的能量残留啦！\"
陌尘不动声色地挥袖，一阵清风拂过，房内若有若无的金色光点消散无踪：\"错觉。\"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想必是陌兄身上的熏香。说来也巧，昨夜我似乎梦见房中有一团金光……\"
\"叮！警告！\"系统在陌尘脑海中拉响警报，\"楚留香感知力超乎寻常！建议宿主加强信息屏蔽！\"
陌尘指尖微动，一道无形屏障悄然展开：\"楚兄说笑了。\"
楚留香只觉脑中关于金光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他摇摇头，转而说道：\"既已决定赴约，我们需做些准备。醉月楼是城中有名的烟花之地，白日里看似寻常，入夜后却……\"
\"本系统已经调取醉月楼平面图啦！\"系统兴奋地报告，\"地下有三层密室，最底层有个超大的血池！恶心死了！\"
陌尘将系统提供的信息精简转述：\"地下三层，最底层有血池。\"
楚留香惊讶地挑眉：\"陌兄如何得知？\"
\"算出来的。\"陌尘面不改色。
系统得意地补充：\"宿主宿主，告诉他你能掐会算！这样他肯定更崇拜你！\"
楚留香果然露出钦佩之色：\"陌兄真乃神人。如此看来，幽冥宗选在醉月楼设宴，必是有所依仗。\"他沉吟片刻，\"不如我们提前潜入查探？\"
\"正合我意。\"陌尘点头。
系统立刻调出全息地图：\"最佳潜入路线已规划！东侧围墙有守卫盲区，后院井口直通地下二层储藏室！\"
\"东侧围墙，井口密道。\"陌尘言简意赅。
楚留香眼中异彩连连：\"陌兄连这都知道？楚某自诩轻功尚可，却也不知醉月楼有此密道。\"
\"宿主好棒！\"系统欢呼，\"他对你的好感度又上升了！现在已经88了！\"
午后，两人来到醉月楼附近。白日里的醉月楼大门紧闭，只有几个杂役在侧门进出。按照计划，他们绕到东侧围墙外。
\"奇怪，\"楚留香压低声音，\"按理说这种地方应该戒备森严才对。\"
陌尘望向围墙，系统立刻给出分析：\"墙上有感应结界！普通人翻过去没事，但有内力的人触碰就会触发警报！\"
\"墙有结界。\"陌尘提醒道，\"只对武者有效。\"
楚留香若有所思：\"难怪……陌兄可有破解之法？\"
陌尘抬手轻触墙壁，系统立刻释放出一缕金色能量，如同水波般沿着墙面扩散。几秒钟后，他收回手：\"已解除。\"
楚留香试着运起轻功跃上墙头，果然没有触发任何警报。他回头看向陌尘，眼中满是惊叹：\"陌兄手段，当真神鬼莫测。\"
系统得意洋洋：\"那当然！本系统可是最厉害的！\"
两人顺利潜入后院，找到那口枯井。井壁上果然有个隐蔽的洞口，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宿主小心！\"系统突然警告，\"通道尽头有机关！\"
陌尘拦住正要前进的楚留香：\"有陷阱。\"
楚留香止步：\"何种陷阱？\"
\"三步之后，地面会塌陷。\"陌尘指着前方幽暗的通道，\"下方是刀阵。\"
楚留香倒吸一口冷气：\"好狠毒的设计。\"他看向陌尘，\"陌兄连这都能看出？\"
\"本系统有透视扫描功能嘛～\"系统在陌尘脑海中嘚瑟。
陌尘没有解释，只是抬手在虚空中画了几个符号。金光闪过，通道内的机关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可以走了。\"陌尘率先进入通道。
楚留香紧随其后，在通过原本的陷阱位置时，他特意低头查看，果然发现地面有细微的缝隙，不禁对陌尘的能力又添几分敬畏。
通道尽头是一扇铁门，门上刻满诡异符文，中央有个手掌大小的凹槽。
\"血脉认证锁。\"系统立刻分析，\"需要特定人的血才能打开。\"
陌尘将手按在凹槽上，系统模拟出幽冥宗成员的血脉波动。铁门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开启。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后是一个宽阔的地下厅堂，四壁点着幽绿色的灯火，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池中漂浮着几具干瘪的尸体。
\"天呐……\"即使见多识广如楚留香，也不禁为这骇人景象变色。
陌尘目光冰冷：\"血饮诀修炼场。\"
系统突然惊叫：\"宿主！池底有东西！是本世界的气运节点！\"
陌尘走近血池，池水突然翻涌，一个黑影猛地窜出水面，直扑他面门！
\"小心！\"楚留香反应极快，折扇一挥，数枚银针激射而出，将那黑影钉在墙上——竟是一条通体血红的怪蛇。
陌尘却已看清池底情况：\"池下有阵法，正在抽取本界气运。\"
\"什么？\"楚留香来到池边，顺着陌尘所指看去，果然发现池底隐约有符文闪烁，\"他们竟能窃取一方天地之气？\"
\"不止。\"陌尘冷声道，\"也在抽取你的天命之气。\"
楚留香猛然想起那块玉佩：\"原来如此……他们邀我前来，是想……\"
话音未落，厅堂四壁突然射出无数毒箭！陌尘袖袍一挥，一道金色屏障展开，将毒箭尽数挡下。但与此同时，血池中的血水开始沸腾，凝聚成数个血人，朝他们扑来！
\"宿主！这些血傀儡打不死！\"系统紧急分析，\"它们的核心在血池底部的阵法！\"
陌尘一把抓住楚留香手腕：\"退后。\"
楚留香却反手扣住他的手臂：\"一起！\"
两人同时后撤，血傀儡扑了个空。陌尘另一只手结印，一道金光射入血池，池水顿时如沸油般炸开！
\"阵法已破。\"陌尘道，\"血傀儡会自行消散。\"
果然，那些血人形渐渐融化，重新变回普通血水。楚留香长舒一口气，却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我们触动了警报！\"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显然幽冥宗的人正朝这边赶来。
\"宿主，有大批敌人接近！\"系统调出实时扫描图，\"三十七人，其中五个内力深厚！\"
陌尘看向楚留香：\"你取左侧通道，我走右侧，分散他们注意。\"
楚留香却摇头：\"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一起杀出去！\"
\"不必担心我。\"陌尘淡淡道，\"子时醉月楼正门见。\"
不等楚留香再言，陌尘已闪身进入右侧通道。楚留香只得咬牙向左，心中却莫名为陌尘担忧起来。
\"宿主干嘛要分开啊！\"系统在陌尘脑海中抱怨，\"明明一起走更有把握！\"
\"调虎离山。\"陌尘简短解释，在幽暗的通道中快速穿行，\"你不想探查气运节点的秘密吗？\"
系统立刻来了精神：\"对哦！趁楚留香不在，宿主可以好好检查一下那个阵法！\"
陌尘唇角微勾，身形一转，竟又绕回了血池大厅。此时厅内已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去追捕入侵者了。
他走到血池边，抬手虚按：\"系统，深度扫描。\"
\"正在分析……\"系统释放出探测波，\"阵法核心有高浓度气运残留！等等……这结构……\"
系统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惊叫道：\"宿主！这阵法是仿制的！模仿的是本系统的气运收集功能！\"
陌尘眼神一凛：\"幽冥宗知道系统的存在？\"
\"不可能啊！\"系统慌乱地检查自身隐蔽状态，\"本系统的隐匿协议是最高级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接触过其他系统！或者……其他宿主！\"系统的声音变得严肃，\"宿主，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陌尘沉思片刻，突然感应到有人接近：\"有人来了。\"
他迅速隐入阴影，只见三个黑袍人匆匆进入大厅，其中一人检查了破损的阵法后，沉声道：\"阵法被毁，必须立即报告宗主！\"
另一人担忧道：\"可宗主正在闭关吸收今日收集的气运……\"
\"闭嘴！\"领头者厉声喝止，\"这种事也能随便说？快去找入侵者！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三人匆匆离去后，陌尘从暗处现身，眼中寒光闪烁：\"系统，标记他们的气息。\"
\"已锁定！\"系统立刻回应，\"宿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与楚留香会合。\"陌尘转身走向出口，\"幽冥宗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系统突然酸溜溜地说：\"宿主这么急着见楚留香啊……\"
陌尘挑眉：\"你在吃醋？\"
\"才没有！\"系统立刻否认，\"本系统只是担心气运碎片收集进度！\"
陌尘不置可否，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通道尽头。在他身后，血池中残余的血水微微荡漾，映出一张模糊而狰狞的面容，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