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林墨，眼睛里冒着凶光：“林老弟，你的那个‘蜂鸟’，不是说能飞了吗？借我使使！老子要亲自飞到那黑云寨上空，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动老子的东西！”
“还在调试，稳定性不能完全保证。”林墨实话实说。
“没事！老子命大！”李云龙拍着胸脯，“掉下来算逑！总比让那帮土匪在老子头上拉屎强！”
看着李云龙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林墨知道，不让他去是不可能了。
“可以。”林墨点了点头，“不过，你得听我指挥。而且，只能进行空中侦察，不能开火。”
“行！”李云龙一口答应下来，心里却在盘算着，到时候上了天，听谁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
第二天一大早，孔捷和丁伟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清源。
两人一进师部，就嚷嚷着要看“炎龙”坦克。
“我说老李师长啊，你不够意思啊！弄出这么好的宝贝，还藏着掖着！”孔捷调侃说道。
丁伟也一脸羡慕：“我可听说了，那玩意儿一炮就能轰掉一个加强工事，比小鬼子的炮楼厉害多了。快带我们去看看！”
李云龙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坦克有啥好看的，铁疙瘩一个。今天，我带你们看个更稀罕的玩意儿！”
说着，他不由分说，拉着满头雾水的孔捷和丁伟，坐上车，直奔城外的秘密机场。
车子在机场一角的机库前停下。
当机库的大门缓缓打开时，孔捷和丁伟的嘴巴，慢慢张大了。
只见一架造型怪异的“铁蜻蜓”，静静地停在机库中央。
它的涂装是灰绿色的，充满了金属的质感。
头顶上那几片巨大的桨叶，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这……这是个啥？”孔捷围着“蜂鸟”转了两圈，伸手想摸，又不敢。
“飞机？不像啊，没翅膀。”丁伟也是一脸的困惑。
“老土了吧？”李云龙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蜂鸟”的机身，“这叫直升机！林老弟的最新发明！比之前的旋翼机比，升级了好几个档次！”
就在这时，林墨带着几个技术员走了过来。
“准备得怎么样了？”林墨问一个负责地勤的战士。
“报告林副师长，燃料加满了，所有仪表检查正常，随时可以起飞！”
林墨点了点头，看向李云龙：“老李，说好了，只侦察，不许乱来。”
“知道了知道了，比我老婆还啰嗦。”李云龙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对着孔捷和丁伟一扬下巴。
“怎么样，两位，敢不敢跟老子上去转一圈？”
孔捷和丁伟对视一眼，眼神里既有好奇，也有一丝畏惧。
“他娘的，有什么不敢的！”孔捷一咬牙，“老子打了一辈子仗，还没坐过会飞的玩意儿呢！”
“算我一个！”丁伟也来了兴致。
很快，在技术员的帮助下，四个人都坐进了“蜂鸟”的机舱。
机舱不大，但视野极好，四周都是透明的高强度防弹玻璃。
驾驶员是一个从飞行大队里挑出来的王牌，叫刘飞。
“各位领导们，请坐好，我们要起飞了！”刘飞熟练地推动着操作杆。
只听见头顶的螺旋桨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子。
一股强大的气流被往下压，吹得地上的尘土四散飞扬。
紧接着，机身轻微一震。
孔捷和丁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扶手。
“蜂鸟”直升机，就这么稳稳地，垂直地，从地面上拔地而起！
“飞……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孔捷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脸上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丁伟则死死地盯着窗外，他看到整个机场，整个清源县城，都在迅速地变小，最后变成了一副巨大的沙盘模型。
这种上帝视角般的体验，让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突然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远不止是运输那么简单。
李云龙则是满脸的兴奋，他抢过副驾驶的话筒，对着下面大吼：“张大彪！看到没有！老子飞起来啦！哈哈哈哈！”
飞机很快就飞离了清源县，朝着黑云寨的方向飞去。
从空中俯瞰，晋西北的山川沟壑，一览无余。
“快看！那就是黑云寨！”李云龙指着下方一处地势险要的山头喊道。
只见那山寨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可以通行，易守难攻。
寨墙上，还有不少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看起来戒备森严。
“嘿，这帮孙子，还真会找地方。”李云龙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
“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刘飞突然喊道。
众人看到，山寨里一阵骚动，不少土匪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指着天上的“蜂鸟”，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突然，山寨的几处高点上，喷出了几道火舌！
“哒哒哒哒！”
是机枪！他们在对空射击！
几发子弹打在“蜂鸟”的机身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好在林墨提前加装了高强度防护钢板，没有造成丝毫损伤。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李云龙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一把抢过话筒，对着林墨就吼开了：“林老弟！听到了吗？！他们先开的火！不是老子要惹事！请求还击！请求还击！”
林墨在师部的指挥室里，通过无线电，清晰地听到了李云龙那中气十足的咆哮，以及背景里传来的机枪声。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套简易的沙盘，上面插着代表“蜂鸟”的小旗子。
赵刚就站在他旁边，也是一脸的紧张。
“怎么样？他们没事吧？”赵刚问道。
“没事。”林墨放下了耳机，神色平静，“‘蜂鸟’的飞行高度在他们的有效射程之外，装甲强度也是顶级的，土匪那几挺歪把子，没啥用。”
“那李云龙……”
“他正憋着火，找我要开火权呢。”林墨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拿起话筒：“老李，你确定要打？”
“废话！”李云龙的声音从电台里传来，跟打雷一样，“那帮孙子都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了，还能忍？！你要是不同意，老子现在就跳下去，跟他们拼了！”
“行，我同意了。”林墨的回答，干脆利落。
“不过，不是现在。”
“你他娘的耍我？！”李云龙差点把话筒给捏碎了。
“先回来。”林墨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有更好的东西给你。保证让你打得过瘾。”
电台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传来李云龙骂骂咧咧的声音：“算你狠！……刘飞！掉头！回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