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言站在两间房中间的墙壁处靠着，拿出了手机。
他的屏幕上正显示着这家酒店的监控画面。
他一只脚踩着脚下的瓷砖贴边，安静地等待。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妄言的身体也开始有了一些不对劲。
他歪了歪脑袋，偶尔闭闭眼。
嗯。
这该死的感觉，还真要命。
全身正蔓延着一种可怕的感觉，让人焦虑无比。
他清醒了一瞬。
这药性好强。
脑袋逐渐开始有些晕了。
过了一会儿，画面中，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A部电梯里，神情无比焦急。
顾妄言眼一眯，转身去到隔壁房间，刷开了房间门，直到那电梯上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听着他着急地跑向这里时，顾妄言猛然打开了房门，撞了出去。
沈向霆跑得急，还以为是自己跑错了房间，也没细看房间号，一下子接住了摔出来的人。
顾妄言身软地倒在他怀里。
“言言！”沈向霆看清那人果然是他家小孩，眼中怒火中烧，“先去医院！”
看他这幅神志不清的模样他就猜到他可能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霆哥……”
“别怕，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沈向霆说着要将他抱起。
他满脑子都是他的身体健康，根本没往歪处想，把顾妄言给急的，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摔进了房间，用脚踹上了房门。
沈向霆的背撞在墙壁上的时候懵了一瞬：？
他突然的力气是哪来的？
顾妄言抓住他的里衣，沈向霆扣住了他双手腕：“你疯了？顾妄言你清醒一点！别挑战我的耐性！”
随着时间流逝，顾妄言确实已经清醒不了了。
他迫切地看向了他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他已经觊觎了很久的他的神。
“你——”
沈向霆才刚开口，顾妄言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吻住了他。
不是浅尝辄止，是深吻。
沈向霆的理智瓦解。
这一次，他比在走廊那次更迫切。
沈向霆眼神变了变，抬手捧住了他的脸，转被动为主动。
接吻声被掩盖在背景音乐里，仿佛和音乐融为了一体，演奏一曲爱的交响曲。
沈向霆还在极力压制，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看着他道：“到此为止吧，你的病还没好，我不能……”
“没关系的。”
顾妄言靠过去，贴着他耳朵。
“别顾虑我了，我不想去医院。”
即便是在这个沈向霆几乎要失控的边缘，他依然记得顾妄言的两次应激反应，他不忍心看到他那副样子。
顾妄言又凑上来。
沈向霆一僵，一把抓住了他，退进了浴室。
他的话落在顾妄言耳边：“你确定你真的承受得住吗？到时候让我停下，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顾妄言吻了过去，用行动代表回答。
花洒下，两人拥吻着冲澡。
·
顾妄言看到了挂在后面墙上的一些物品。
他忽然抽下一根白色尼龙扎带，先做成一个圈，把自己的双手放了进去，然后用牙咬着逆着方向一扯，紧紧地扣住了双手，这样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它。
沈向霆一回头，就看到顾妄言弯曲双腿，靠在角落里，双手绑于身前，看表情很痛苦，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发病……
要是连吃了药他都挺不过去这一关，以后还怎么继续下去？
顾妄言极力忍着，药，情感，还有从心底深处破壁涌上来的黑暗，正在试图吞噬他。
三种情绪在打架，他的脸上冒出了冷汗，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言言！”沈向霆冲过去，眼神里是震惊与心疼，“你把自己绑起来做什么？”
顾妄言因为挣扎，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尼龙扎带，肌肤一下子就被割破了。
“你别动！我马上去找剪刀！”
顾妄言绑在一起的双手抓住了他，冲他摇摇头：“别去。”
“听话！”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反抗！”顾妄言湿润的眸子看过去，然后声音渐渐轻了，带着哽咽，“不管这药有多厉害，我都会有刻在肌肉记忆上的应激反应，我会怕，会推开你，反抗你，但是你别管我，好吗？”
那一瞬间，沈向霆的心疼得不行。
他的眼也红了，把眼前的小孩拥入了怀中：“我如何不管你？够了……就这样吧，不要继续了……我们先治好你的病。”
如果他们突破这最后一步的代价是让他在痛苦中承受这一切，他宁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