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琪的指甲陷入掌心，
“趁他不注意，先迷晕他，再用美工刀......杀了他！”
“动机呢？”唐宇峯突然逼近，
“视频曝光顶多算丑闻，值得杀人？又或者你们当年不是欺负程心怡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害她跳楼身亡！”
林美琪的瞳孔猛地收缩：“我...我...”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审讯室角落，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人。
叶璐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空无一物。
“有古怪~”
李世豪摸着下巴，“她在看什么？该不会...”
他故意压低声音，“程心怡的鬼魂真的在那吧？”
下一秒，琪琪突然崩溃大哭：“是她逼我的！镜子里的她一直说...说下一个就是我！”
她疯狂抓挠自己的手臂，“我受不了了...巴特也看见了！你们问巴特！”
唐宇峯皱眉按下录音暂停键，“李世豪，你带她去验下血。”
“叶璐希，去跟胜哥说，提审任天华。”
任天华和林美琪在过道上相遇。
林美琪盯着他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连打招呼的意愿都没有。
任天华始终不敢抬头。
进到审讯室，他瘫坐在铁椅上，名牌t恤此时皱得像咸菜干。
他浮肿的眼眶下挂着两个乌青的眼袋，活像只被揍惨的熊猫。
接二连三发生的命案让任天华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他一坐下来，不等唐宇峯发问，就一顿自爆。
“我承认我喜欢过程心怡！”
任天华抱着头痛苦地喊着，“但她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跟她表白，她拒绝我...我也没当回事...虽然面子上过不去...”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抓着头发，“直到米歇尔说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唐宇峯挑眉：“颜色？”钢笔尖在“米歇尔“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就是...就是...”任天华的喉结滚动了下，
“扒衣服...拍照...让她光着身子打扫厕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发誓我没参与！她们给我看录像的时候我才知道...”
叶璐希的拳头硬了。
李世豪赶紧按住她：“冷静！”
“参与者都有谁？”唐宇峯的声音冷得像冰。
任天华报菜名似的吐出一串名字：“米歇尔、苏菲、林美琪、艾迪...”
“程心怡死的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
任天华忽然抱紧自己双臂，似乎不愿回想当日的情形，
“程心怡死的前一天...”
任天华突然抱住双臂，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米歇尔说她发现了个大秘密...关于程心怡的！”
“...拉我们上天台捉奸，然后就见到......”
“见到什么？！”叶璐希抢在唐宇峯面前问出来。
“校工在天台欺负她！”任天华突然大喊，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想救人，但米歇尔说...”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活像只没灵魂的傀儡。
“米歇尔说她是自愿的，要我们别多事！”
叶璐希“砰“地拍桌而起，头上的创可贴气得翘起一角。
李世豪赶紧拽住她的衣角，结果被她反手一巴掌拍在手背上——清脆的响声在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你信了？”叶璐希嘲讽味十足，“一个拒绝豪门公子的女孩，会看上中年校工？”
她指着太阳穴转圈，“你这里是不是...进水啦！”
用脚指头想都觉得荒唐。
“可她没反抗啊！但凡她喊一句救命，我肯定冲出去！”任天华歇斯底里地咆哮，唾沫星子飞溅到审讯记录上。
“后来呢？”唐宇峯冷静地发问。
“后来...我看不下去，心里也很失望，直接走了。”他颓废地垂下脑袋。
“你说谎，你之前在家里明明说，你亲了她几下，然后米歇尔推了她下楼。”李世豪跳起来，指责道。
任天华搓了搓脸，
“我回家后，越想越不服气。第二天一早就找到程心怡，质问她为什么要跟校工有苟且！如果是为了钱，我可以给她更多的钱！”
“她什么也没说，我一时气狠，强吻了她，她推开我哭着跑开...”
“后来听说米歇尔又把她约上天台，我觉得没意思极了，就想上天台跟米歇尔说算了，别搞了。”
“结果我上去，看见两人在拉扯，米歇尔一不小心推了她一把，人就掉下去了。”
任天华崩溃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轻轻一下...真的就一下...”
他颤抖的手比划着，活像在演默剧。
唐宇峯翻开案卷：“去年的报告里，可没提到这些。”
他的声音冷静的像在讨论天气，却让任天华抖得更厉害了。
任天华捂着脸，哭道：“米歇尔吓坏了，她说如果被人知道她们在场的话，后半辈子都要坐牢，她不想坐牢...求我当什么都没看见。”
“我迷迷糊糊答应了，糊里糊涂回到家蒙头大睡，就当做了一场梦。”
“后来真的没什么事发生，也没警察找我问话，程心怡最后鉴定结果是自杀。我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她的冤魂真的来索命。”
“鬼魂？”唐宇峯挑眉，钢笔在“自杀“两个字上画了个大大的x。
“米歇尔组织我们毕业旅行，上了船就出现怪事。
艾迪潜水回来说在水里见到程心怡的身影，他吓死了。
但我们当他开玩笑，没放在心上。”
“点知（谁知道），过了半个小时，他开始发疯，拿着刀到处要砍我们。”
“接着唐sir出现了，制服了他。可是苏菲是什么时候失踪什么时候被杀，我是真的不知道，到现在我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林美琪当时在你身边吗？有没有可能苏菲的死是她一手策划？！”
叶璐希的话，让任天华吃了一惊，他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不可能！”
“我当时牵着林美琪的手在跑，她不可能有时间去杀苏菲。而且她跟苏菲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没理由去杀她。”
“不对！我记得米歇尔当时在游艇上说，苏菲和林美琪关系很差，游艇命案发生前一个礼拜，林美琪刚和苏菲吵过架。”
任天华皱起了眉头，回想了一会，肯定的摇摇头：
“没有，反正我没见过她们吵架。反而是米歇尔经常跟苏菲唱反调，不过她们两人同父异母，关系差也很正常。”
??
叶璐希脑子里闪过三个问号，心里想的却是——贵圈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