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玉箫英雄传

空空灵儿

首页 >> 新玉箫英雄传 >> 新玉箫英雄传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刚成仙神,子孙求我出山 地球最后一个修仙者 绝世狠人,砍翻天下 综武:前往武当山,中途救岳灵珊 虎夫 苟在女魔头身边偷偷修炼 西游:人在天庭,朝九晚五 极品护花小村医 赘婿修真在都市 圣师魔命 
新玉箫英雄传 空空灵儿 - 新玉箫英雄传全文阅读 - 新玉箫英雄传txt下载 - 新玉箫英雄传最新章节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

第五十二章 暗室又伤夺命枪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陆鸿渐、及九仙一行前往圣殿,见到了徐鸿儒。众人虽知他未死,见了仍不免一惊。徐鸿儒笑道:“诸位早巴不得我死啦,可我徐鸿儒是那么容易死的么?”陆鸿渐道:“姓徐的,你先别得意,教主呢?”突然叶晋来报:“圣教主他老人家改了主意,要去冥思洞练功,着左右二位护法主持会议。”

徐鸿儒道:“这一段时日圣教主一心备战,多次闭关修炼,武功大有精进。右护法不在,故教务暂由小弟料理,教主值此龙虎交关的紧要关头,陆兄千万不可去打扰。”陆鸿渐双目寒光暴射,盯着徐鸿儒,心中老大不信:一会儿说教主圣体欠安,一会儿说他闭关修炼,连面也不让见,这其中必定有鬼。但徐鸿儒气定神闲,倒不似说谎。便道:“姓徐的,你敢不敢与我去见教主,一切是非曲直由他老人家定夺。”

徐鸿儒微笑道:“陆兄忘了么?教主闭关修炼,一切事务由小弟暂摄。”陆鸿渐道:“五宗十三派即将攻打我闻香宫,事关重大,非教主处置不可。还有殷开山叛教造反又是怎么回事,我要向教主问个明白。徐鸿儒,你是不是已害死了教主,不敢带我去看?”说罢双目精芒大盛,面蕴杀机。徐鸿儒脸上掠过一丝慌张的神色,随即宁定,道:“九顶飞来峰险关重重,又有上万教众守护,固若金汤,而五宗十三派劳师伐远,不出一个月,自会知难而退,那也不必多虑。”

陆鸿渐还要说什么,忽听阁外吵闹声起,有人禀道:“夜叉部欧阳德,乾达婆部酆九叙,迦楼罗部武名扬,紧那罗部高尚宾,还有木太岁求见。”陆鸿渐道:“我正要召见他们,他们倒先来了。”殿门打开,一帮人拥进来,酆九叙手中推着一人,那人被缚了双手,认得是先教主身边的田尔耕。四部首见了二护法,立即跪下行礼,口称:“明王座下弟子拜见二位护法。”徐鸿儒道:“酆部首,你抓的这人不是田尔耕么?”

酆九叙道:“今日属下值差,与田尔耕不期而遇,原来这厮潜藏在宫中已有好几个月。”田尔耕傲然而立,对众人正眼也不瞧。徐鸿儒斥道:“田尔耕,想你官至锦衣卫左所副千户,也是我白莲教弟子,为何见了本护法不下跪?”田尔耕道:“呸!论资历你该称我一声‘师叔’,现今害死教主,还敢这么猖狂!要拜田某也只拜右护法。”说罢向陆鸿渐作了一揖,随即恢复桀骜的神情。徐鸿儒哈哈一笑,道:“你叛变投靠官府,还想离间我与右护法么?”田尔耕道:“当年老教主不幸为东厂、锦衣卫拘获,我教四大会王三入京师营救,均查无所获无功而返。田某不惜改姓换名混入锦衣卫,由一名小卒积功升任至如今的副千户,才得以探到老教主的拘处,冒死救他老人家出来,当然田某手上沾了不少同教兄弟的鲜血,但为了老教主重获自由,田某不得已而为之。想不到,想不到你们喜新厌旧,竟安排下炸药把老教主炸死!”田尔耕说得大义凛然,众人听了大都面有愧色。

徐鸿儒道:“这样说来,你不是改邪归正,而是冒死救人,倒费了不少苦心,但事已如此,你我都无法挽回。不如过去的都算了,陆兄,你说好不好?”陆鸿渐白眼一翻,道:“不是你说了算么?还问我作甚?”徐鸿儒道:“我教大敌当前,还需我二人携手同心、负弩向前呢,陆兄能否抛弃对小弟的成见?”

都大元道:“二位护法,容属下一言,随同老教主夺位的都已查办,留一个田尔耕于理不合,况且他包藏祸心,不可就此放脱。”叔孙纥也道:“田尔耕贪图富贵,爱慕虚荣,当年老教主受拘,听说也是他自告奋勇亲去告密。这次朝廷肯释放老教主,多半想让我教自生内乱,然后好一鼓聚歼。”田尔耕听到这里,大是慌张,道:“你无凭无据,不要信口雌黄,诬陷好人。”叔孙纥道:“你厕身锦衣卫、冒死救出老教主,难道有凭有据,不是一面之辞?”高尚宾道:“老教主慧眼识人,既肯收他为徒,自也知他并非用心不良。”都大元道:“你又不是老教主,怎么知道老教主不是虚与委蛇,善加利用?”高尚宾怒道:“我不是老教主,难道你是么?”揎袖挥拳,便欲动手。陆鸿渐喝斥道:“胡闹!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动粗?”

都大元躬身道:“属下耳闻目睹的一件事,说出来恐二位护法又说是一面之辞。”陆鸿渐道:“你说。”都大元道:“是。当日老教主复辟,圣殿外乱成一团,右护法和各大会王正在劝阻老教主,田尔耕这厮趁乱溜走,被属下看到,当即尾追上去,哪知这厮对宫内地形倒甚熟悉,三晃两闪竟没了踪影。属下不敢乱闯宫殿,但想让朝廷鹰犬逃逸,祸莫大焉,便大着胆子到处查寻,不知不觉到了一个花园之中,听到田尔耕的声音自西侧一个轩内传来,心想田尔耕身陷我教圣地,居然还高声说话。当下潜至轩后花丛中偷眼望去,见田尔耕正与一女子说话,那女子背向而立,属下不知是谁,听田尔耕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属下不好引述……”

陆鸿渐道:“你照实说来便是。”都大元道:“是。属下听田尔耕道:‘王森已被他儿子炸死,他儿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白莲教也会跟着灰飞烟灭,夫人替这班妖人陪葬,实在是太可惜了。’那女子道:‘不陪葬又能如何?’田尔耕道:‘当年夫人离开田某而委身老怪物,没想到田某能有今日的权势吧?’那女子道:‘当年你被朝廷通缉,亡命天涯,落拓不堪,若不是你在我危难之时照顾小妹,小妹也不会对你动心。可是,可是你除了跟小妹说话解闷,还能给我什么?’田尔耕道:‘你一个女子,图的不外乎吃穿不愁,田某也能给你,你还要什么?’那女子哼了一声,幽幽的道:‘你怎知小妹心思?小妹给你说个故事……从前有个小姑娘,她家里穷得紧,没有好看的衣饰,每到年节看到邻家财主的千金小姐锦衣华服,走到大街上万众瞩目,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那年爹爹说好了到年关给她买布做新衣裳,可是到了年关,她家还了财主的债,再也无钱购置年货。她好生伤心,好生失望,晚上偷到财主家的花园摘花来戴,一时心头火起,把花草都践踏成平地。财主知道了此事,派人毒打她一家三口,爹娘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便殁了。她举目无亲,被一位武林人士收养,自以为从此能出人头地,报那大仇,但有一大堆江湖道义束缚着她,难做她想做之事。而那个武林人士竟是别有用心,想让她长大后嫁给自己恋酒成癖毫无出息的儿子。她实在忍无可忍,在风雪之夜与一个男人私奔。她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好日子,没想到那个男人薄情寡信,抛弃了她。这是老天故意要她不得翻身,她真想一死了之,可是她不甘心,她要抗争,她要报复,她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权倾天下而又挥金如土。终于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叱咤风云的大魔头,自荐枕席,得了无上的尊崇,有了世间最美的花园,拥有无数名花,可以穿世上最名贵的衣饰,较之那个土财主的千金不知好了千倍万倍。嘿嘿,财主想不到她有此殊荣,羞愧无地,合家举火自焚了……’说到这里,叹口气又道:‘尔耕,小妹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么?’田尔耕道:‘原来夫人还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我却不知。你当时跟了老怪物,我心痛极了,但他是我的上司,我又能如何?后来他儿子王好贤差我去向东厂告密,说王森将往滦州石佛庄,我想除此老怪物,你便可回到我身边,哪知老怪物被囚镇魔塔内,他儿子恬不知耻的把你占为己有,我一怒之下投身锦衣卫,只因我详知白莲教内情,多次剿灭有功,才有今日地位。’那女子道:‘一个通缉犯,也能成为锦衣卫的大头目。’田尔耕洋洋得意的道:‘你不知道,前任兵部尚书田乐是我祖父,只因沈维敬出使日本坏了事,迁累我田家,以致家败人散,子孙凋零,朝廷通缉我,但风头一过,无人再予追究。说起来田某能有今日一大半倒是因你所激。你想要的,田某也能给你,不过田某已没有这个福份,另有一位权势富贵皆在我之上的贵人,这位贵人怜香惜玉,早想见你。’那女子道:‘权势富贵皆在你之上,难道会是当今的圣上?’田尔耕摇摇头道:‘不是,不过也跟皇帝差不离了,便是东厂督公魏忠贤。’那女子听到这里,失笑道:‘便是那个跟老怪物争老尼姑的魏进忠?一个太监,也说是贵人,田大人这个玩笑开大了。’田尔耕正色道:‘魏公公胸怀大志,武艺超群,六年前力斗杀手张差,保护东宫太子的便是他了,如今已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赐名忠贤,提督东厂,二十四监局都是他的心腹,他日权倾天下也不无可能,昔日的刘瑾、王振也望尘莫及。太史公厄而作史记,那宫刑毕竟是外人强加的,怎比得上魏公公,只因报国无门,事出无奈才自宫为阉,以亲近天子,这份胆略,这份气魄,试问古往今来有谁人可比?你别看他已非男人,他练了大内秘术,名虽太监,实非太监。’这田尔耕当真无耻之极,对魏忠贤崇拜得无以复加。那女子又道:‘他与老怪物是冤家,你的身份被朝廷识破,前番又得罪了他,如何又搭上了?’田尔耕道:‘嘿嘿,跟着老怪物有什么好?我认了魏公公作义父,他不但饶恕了我,还帮我洗清罪责,你说这么个大贵人,天下哪里去找?’那女子道:‘听说魏太监有个对食的夫人,叫什么奉圣夫人客映月,本是皇帝的奶妈,是十分厉害的,我怎敢与她争宠夺欢?’田尔耕道:‘魏公公说啦,他与客巴巴不过逢场作戏而已,对你却出自一片爱慕之情,你只须让客巴巴三分,到时魏公公大权独揽,用她不着时,夫人何愁不能取代她的地位?’那女子道:‘既如此,等魏公公揽了大权之时再来接我吧。’说罢进了内室。田尔耕仍不肯罢休,在外面叫道:‘朝廷不日发兵剿除白莲教,再来接夫人时只怕已玉石俱焚。’无论他如何喊叫,那女子再不理他。属下等他出了园子抓他,还是给他逃了,听说教主召见八部首,便先去面见教主。后来教主派人四处搜查,仍不见他踪影,没想到他还藏在宫中。”

都大元一口气道出所见所闻,语句通畅连贯,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凭空捏造,他虽未言明那女子是谁,但在场众人都听出她是花仙娘,这事既已牵连教主夫人,徐鸿儒不便自作主张,一时沉吟未决。陆鸿渐道:“这事你我作不得主,还得去见教主,更何况教主闭关练功,你我身为护法,当在他老人家身边以防不虞。”徐鸿儒道:“也好,咱们这就去见教主。”

不久到冥思洞前,徐鸿儒叫守关的进去通报,半晌那人出来道:“教主口谕:只许二护法、各位部首、散人进去,余等免进。”徐鸿儒便着人看住田尔耕,领众人鱼贯而入。陆鸿渐心里早做好打算,见了教主,要将徐鸿儒所作所为合盘托出,劝谏教主清除教中奸佞,击退五宗十三派的攻势,重振教业,现下将见教主,心中却生出了莫名的不祥之感。细瞧石室顶壁拱立,上挂长明灯,作北斗七星状,照着下面忽明忽暗,壁有八面,其上彩绘《楞伽经》变相,俱是狰狞怪异的面孔,栩栩如生。除了陆、徐二人,余等都未来过教主练功的石室,见了无不心惊。

陆鸿渐忽然想起什么,随着一阵石头碰合的声音,有人畅声大笑,笑声却在洞外。陆鸿渐已感不妙,猛扑至洞门。那门坚硬非常,虽掌力足可裂石开山,一拍之下,并无丝毫松动,叔孙纥随即扑到,问道:“陆护法,怎么了?”陆鸿渐虎目圆睁,半晌方道:“我们中了徐贼的诡计,出不去了。”扫眼室中之人,见还有六散人、都大元、猛似虎共是十二人,而与徐鸿儒一伙的高尚宾、武名扬、欧阳德、酆九叙并不在列。刀梦飞道:“这门没有门括么?”陆鸿渐冷笑道:“本来是有的,这石室显非先前教主练功的石室,定是徐鸿儒把门括改在了外面。”狗皮道人道:“你早该想得到的,是不是?”陆鸿渐道:“想得到又如何?”欧阳千钟道:“想得到还让我们来送死?”他一急之下,竟没想到陆鸿渐自己也在送死之列。陆鸿渐闻言大怒,但一想确系自己大意,便忍住了怒火。都大元忙打圆场道:“牛皮兄弟莫做无谓之争,事已至此,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那墙竟是铜铸铁壁,非人力所能施为。陆鸿渐兀自挥掌在墙壁上拍打,看有无薄弱之处,直到两臂酸麻,仍是无济于事。

黄眉和尚道:“他奶奶的熊,叔孙老匹夫,你倒想想法子啊!难道在这里等死么?”叔孙纥道:“徐鸿儒将我等诱入此处,自不会让咱们想出法子。我看你是省些劲,多喘两口气吧,不要死得那么难看。”这话自然也是说给陆鸿渐听的。刀梦飞道:“我看不大对劲,徐鸿儒有这个胆子对我们下手,教主必是无幸了。他前脚还在前殿接见了少冲兄弟,这就为徐贼所害,这未免了太突然了。”他话才毕,陆鸿渐一双冷目寒电般射向他,似乎心中怒火都要发到他身上,刀梦飞不禁激灵灵打个冷战,闭口不言。叔孙纥道:“陆兄弟不必生气,刀兄弟恐怕是说中了。要是圣教主还活着,绝计不会容许徐贼胡来,咱们九仙倒也罢了,陆兄弟与圣教主有过命的交情,也是圣教主的左膀右臂,圣教主无论如何不会自毁干城的。”陆鸿渐未尝没想到这一层,听了叔孙纥之言,不由得双腿跪地,极为痛心的道:“教主,是鸿渐没有保护好你。”

狗皮道人拍拍大肚子,道:“我算过命,此生活到九十九,还有好些年呢,徐贼未必能关得住我。嘿嘿,等我睡上一觉恢复元气,运那石破天惊的神功,要将这墙揍个稀巴烂,不在话下。咦,黄眉毛,你的穿墙入户之技如何不使出来,莫非也是铜化金假的么?”黄眉和尚苦笑道:“教主之练功密室怎可任小僧来去自如,这里铜墙铁壁,小僧这项绝技五行之中唯独不能穿金,如之奈何?”

外面传来叶晋的声音道:“陆鸿渐,九散人,王好贤已死,如今是徐教主当政,你们自投罗网,可怪不得徐教主狠辣。”这时墙壁八面都有刺鼻的紫气透入,众人知是毒气,立即屏息运功,但毒气有入无出,愈渐浓烈。猛似虎、黄眉和尚功力较弱,也相继昏厥。叔孙纥长叹一声道:“想我叔孙纥,一生精打细算,到头来还是中了小人奸计,葬身于斯。人终有一死,任你聪明绝顶还是愚不可及,百年之后又有什么分别,陆兄弟,我叔孙纥心胸狭窄,原非做右护法的材料,这些年与你闹不快,还请陆兄弟莫怪。”众人一惊,叔孙纥的龟息功毕竟高人一筹,屏息时亦能说话。陆鸿渐听着不是滋味,便以腹语说道:“叔孙大哥,不要说了,陆某也有不是之处。”转眼望着各散人,又道:“陆某往日说话有什么不得体,全当是放屁。”

九散人与陆鸿渐向来不合,此番听了陆鸿渐之言,大是心热。刀梦飞第一个道:“大家为着本教,小小一点别扭何足道哉?”狗皮道人道:“我好占人便宜,言语无聊,也得罪了不少人,若能出这鬼地方,定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各人都自作检讨,或多或少吸入毒气,说了话都横倒在地。

烟花娘子道:“你这算什么,我也做了许多错事,这会儿也后悔了。有件事此时不做,我怕死了还要后悔。”拼尽全力爬到刀梦飞身边,含情脉脉的瞧着他道:“刀大哥,小妹对你的心思你可知道么?”刀梦飞抱着她肩头,只是点头,却没说话。烟花娘子一时激动,不由得多吸了两口毒气,眼眩欲晕,忽觉嘴唇湿热,有人以舌头撬开她的牙膛,送入暖热之气,微睁杏眼,正与一双虎目相接。

恰在此时,室门豁地洞开,有人冲进来道:“陆前辈、叔孙前辈,你们还好么?”陆鸿渐、叔孙纥几乎同时各抓两人飞身出洞,跟着那人也拖了两人出来,见是少冲兄弟,陆鸿渐道:“少冲兄弟,你来得及时,又是你救了我。”说话间三人把余人也拖出来,有的立即苏醒过来,但中毒较深的兀自昏迷。

叶晋也在此时领成百上千的宫中卫队杀到。陆鸿渐一闪冲入宫队,左掌猛然拍向叶晋。叶晋不及闪避,身子挡了陆鸿渐全部掌力,却不因此飞出,瞬息间骨头断作了无数截,委顿倒地。陆鸿渐右袖再一扫,顿时又扫倒了七八人,余众无不辟易。站在远处的十三太保大声呼喝,退回去的立被他们杀死,众宫卫又向这边拥过来。

叔孙纥道:“陆兄弟,咱们处境不利,还是先避一避再作计较。”陆鸿渐以为然,护着众人且战且退。众人相互携扶,渐向宫殿深处退走。

途中正好与赶来的萧遥、欧阳千钟相遇。原来二人被徐鸿儒遣宫卫抓入芙蓉城,萧遥施略小计逃脱,听见喊杀之声,赶来会合。

众人路经一座门户大敞的轩门,想也没想便即涌入,关了门暂避。那些宫卫竟止步轩外,不敢攻进来。有人向领头的赵大禀报:“反贼闯入圣教主寝宫,属下等要不要进去拿人?”赵大道:“此事须听左护法示下。尔等先把此处团团包围,不许一个反贼走脱。”众宫卫得令。

众人见轩内陈设富丽堂皇,摆列着许多古玩书画,暗惊道:“莫非真是闯进了圣教主的寝宫?”

宫中有令,除了贴身侍女,任何人非经允许不得踏进寝宫半步,违者将受刖足之刑。

众人中只有少冲、灵儿浑不在意,尚算清醒的几人都唬得不敢稍动,一边又想:“徐贼一伙不敢进来,难道圣教主不曾出事?”便都瞧向陆鸿渐,听他示下。

少冲这一阵狂奔,突然停下来,不由得气血翻涌,呕出一口血来。祝灵儿吓了一跳,扶着他问长问短。少冲自知乃体内血魔作祟,瞧这情形恐怕要把自己小命送了,但不想灵儿担心,只说内蕴毒火,吐了便没事了。

陆鸿渐见壁上挂着的蛇形瑶琴琴弦尽断,案前一幅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被撕去一角;剑架上的龙纹宝剑只余剑鞘,剑身不知所踪;桌几表面落下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已有数日不曾擦拭。他想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暗道:“徐贼一伙不敢攻入,固然可能忌惮教主,但如此放肆,教主也必是将死之人了。”当即奔向里间卧房。

众人跟着来到卧房,只见房内幔帐低垂,床上空无一人,再看四周,立为眼前景象震惊,原来四面墙壁、屏风上满是春宫图。萧遥看得啧啧称奇道:“这里居然有二十四幅《风流绝畅图》。”此图传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伯虎所作,被奉为春宫画中的精品,摹于粉墙之上,虽非真迹,却也惟妙惟肖,令人大开眼界。

陆鸿渐微有不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萧先生还有闲心观赏春宫图。”到处查看了一圈,只见椅倒桌斜,甚是混乱,寝宫中并不见教主王好贤,暗想:圣教主若还健在,怎会容许卧房乱成这般?本来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熄灭。

众人担心徐贼一伙猛攻进来,当即请灵儿施展一合相功为中毒者驱毒,刀梦飞、烟花娘子、都大元等先后醒转。

陆鸿渐一晃眼间见到一个白衣人快步走过钻入立柜,追上去开柜一找,却不见其踪影,揉了揉眼问众人道:“可曾见到一个白衣人走过?”众人皆是摇头。货担翁眼中见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红衣裳、脸色惨白、双眼流血的孩童,想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口上道:“在此寝宫来去必是圣教主亲近之人,右护法可认得那人?”

陆鸿渐道:“瞧那人身影极似武名扬。此人与其师父跛李头陀皆为徐鸿儒之爪牙,也极可能是五宗十三派的奸细,我多次力劝圣教主除之,圣教主全当耳旁风。此番混入教主寝宫,必是有所图谋。”

少冲听了也是在意,同大伙儿到处察看,却并不见武大哥的影踪。

陆鸿渐道:“这里有古怪!”只见他转动一个花觚,“咔嚓”声中,一架立柜向侧移动,露出里面有间暗室。

众人忙取来烛火向里探查,未进其门,一股恶臭之味扑鼻而来,再看室中陈设,有练功用具、书架、药箱之属,原来是教主的一处练功室,而用具精洁,可见教主最近一直在此处练功。四处查看,不见白衣人的踪影,忽从隔壁传来一阵微弱的磕地之声,似乎有人。

众人寻声找去,推开了一道暗门,正瞧见地上躺着一人,陆鸿渐急步上前,伏地跪下,口称:“圣教主在上,陆鸿渐护法来迟,您可还好?”

原来眼前之人正是白莲教现任教主王好贤,但见他干瘦如柴,如皮包骨头,太阳穴低陷,面皮堆皱,仿佛一耄耋老人,行将就木一般。原来强健如牛的身子不知何故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嘴唇干裂,看来已有数日滴水未进。面前一盆水倒在地上,似乎之前一直在努力向那盆水爬去,但直到众人到来,仍差了数尺。叔孙纥忙从货担中取出水袋,向王好贤递上去。

王好贤喝了数口,精神略振,指着叔孙纥对陆鸿渐道:“这位老前辈好生眼熟,可是我白莲教哪位长老?”陆鸿渐道:“他正是叔孙纥老大哥。”货担翁忙跪下行礼,口称:“明王座下弟子叔孙纥,拜见圣教主!”其余也跟着跪下,只少冲和祝灵儿非教中弟子,未行跪拜之礼。

王好贤道:“难怪难怪,真是世乱识忠良,日久见人心。事到如今,还有尔等一片忠心。有右护法、叔孙长老及诸位散人辅助,本教主定能咸鱼翻身,风云再起。咦,庄铮呢,他怎么没来?”

众散人听教主突然问起庄铮来,都不知道如何作答。陆鸿渐据实回道:“这小子被五宗十三派的奸人迷惑,想抽身事外,置我教事务不理了。”王好贤道:“此人乃琴魔唯一传人,琴魔既亡,我白莲教不可一日无琴师,非把找他找回来不可。”陆鸿渐立即躬身称是,又道:“属下下峰这几日,闻香宫是不是发生了何事?”

王好贤道:“本教主小看了徐鸿儒这厮,他居然趁我闭关暂摄宫中事务之际,短短数日之间,谋害忠良,安插亲信,然后逼我把教位禅让于他,我尚未答应,他便将我幽禁于此,连口水也不让喝。唉,想不到我王好贤英雄一世,也如齐桓公那般,临到头来被小人所害。”

陆鸿渐道:“教主万勿沮丧,保重身体要紧,来日必将徐党一网打尽,重振雄风。”

王好贤道:“对,重振雄风……”忽感精神萎蘼,浑身无力,便指着腰间叫陆鸿渐道:“我该服药了,在我腰袋里,两粒红色的药丸,送水服下。”

陆鸿渐如命从他腰袋中取出两粒红丸,摊在掌心,问教主道:“请恕属下斗胆一问,这是何药?”

王好贤道:“这是名扬替本教主配制的修仙灵药。”急忙伸手从陆鸿渐掌中抢过红丸塞入嘴中吞下。

陆鸿渐知教主行事向来不喜别人干涉,强行阻止反惹雷霆之怒,当下略有犹豫,再想阻止时,终是晚了一步。

王好贤服过药,运了一会儿功,精神果然大好,面色红润,两眼放光,哈哈笑道:“只要我王好贤没有死,他人就休想抢走我教主之位。”向陆鸿渐道:“你去找几个有姿色的宫女来,本教主要试试,雄风是否仍在。”

众人一听,教主受武名扬蛊惑,沉迷于阴阳双修,以至身体虚弱不堪,居然还想着那男女之事。

陆鸿渐道:“有道是二八娇女体若酥,腰似利剑斩愚夫,色字头上一把刀,女色还是少碰为是。何况我教本有教规……”

王好贤不耐烦的道:“大胆陆鸿渐,竟敢说本尊是愚夫?禁近女色,教主尤须模范遵守,此乃迂腐成规。老祖宗也许并不知道,这男女之道可通神明,修到化境,可与天地同老;何况天地有阴阳,人有男女,唯有阴阳相济,男女合体方可保命全真。譬如你陆鸿渐,自令正死后鳏居孤处,一身孑然,缺阴独阳,故而戾气盈体,长此以往,必将促寿短命。”

陆鸿渐道:“教主之论,属下无法苟同……”他脾气倔强,连教主也敢当面顶撞。

他言未毕,王好贤喝道:“放肆!本教主想怎样便怎样,你只须听命便是,还不去找美人来?”陆鸿渐立身不动,道:“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王好贤气上心头,忽觉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当,忽然瞅见了祝灵儿,火气顿消,指着她道:“原来你已找来了一位绝色,何不早说?”说着话便向她移身而去,却被一个少年张臂挡住,投眼过去,这一看仿佛见了厉鬼一般,箕坐倒退数步,被吓得俯伏在地,双手护头,眼光从缝中偷瞄,颤着声道:“你……你是谁?”

众人都觉莫名其妙,陆鸿渐忙上前搀扶。萧遥道:“此人名叫少冲,是在下带来的。”

王好贤道:“便是那个在武当山上坏了先教主好事的臭小子?那就难怪了,似此之人,早该杀了为是,还带来作甚?”

原来王好贤适才似乎从少冲身上看到了其父王森的影子,以致惊慌失据,待回过神来方知错觉,说道:“外面传言是本教主害死了石佛祖,实则是他老人家强练魔功,为邪异真气反噬而命丧。适才从少侠眉目间看到了先教主的影子,黯然伤神,以致失态。”

少冲才知缘故,心想自己身上如何会有老怪物的影子?小怪物如果不是干了坏事,不会心虚怕成这般。他先前还在奇怪一日之间王好贤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体差了许多,这时突然明白:日间见到的那人定是徐鸿儒找来假扮的,好将怒天剑赚去,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王好贤。

听萧遥道:“老教主生前遗言,徐鸿儒野心勃勃,乃本教一大祸患,但他根基深固、尾大不掉,除之非一朝一夕之功,须网罗人才,从长计议,待时机成熟再出其不意连根拔起。老教主慧眼识英雄,看出这少冲兄弟便是对付徐鸿儒最佳人选,因此在他身上伏了一手。可惜天不假时,老教主不幸身故,看不到徐鸿儒被除去的那一天了。属下也不知道他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究竟有何能力对付得了徐鸿儒,但既是老教主生前之遗命,必是不会错的。适才圣教主说我教不可一日无琴师,这位少冲兄弟武功既高,琴技也是一绝,与庄铮可谓不分伯仲,因此属下斗胆恳请圣教主准他与我等同列,以凑足‘莲教九仙’之数。”

王好贤明知他还在为王森之死愤愤不平,此人生性强项,之前辅助王森反自己,但眼下还指望着他出谋划策,便不再与他过于计较,说道:“先教主慧眼识人,我是相信的。只是眼下徐贼猖獗得紧,凭他一个狂妄小子如何对付?本教主拭目以待。”转头对少冲道:“你若能打败徐鸿儒,本教主自有厚赏。”

刀梦飞等人连忙向少冲示意,要他跪下谢赏。

少冲反而挺直胸膛,傲然道:“承诸位瞧得起,让我能跻身九仙之列,但我矢志扶正驱邪,是决计不会加入白莲教的。在下对付徐鸿儒,乃是受人所托,忠人之守,与白莲教无干,不需赏赐。”说这话时牵动气息,又呕出一口血来。

萧遥道:“少冲兄弟的沉疴旧疾正要请教主诊治。”少冲一摇头,道:“小病而已,不必了。”

王好贤一笑道:“你这小子如此狂傲,把我等当作邪魔外道,不肯与妖人为伍,八仙这是热脸凑了冷屁股,自讨没趣。既然如此,你还来我闻香宫干什么?”

少冲道:“我本是携怒天剑来换白莲花白姑娘的,可惜剑为徐贼骗去。能不能打败徐鸿儒现在还不好说,倘若真能帮上大忙,王教主重掌教位之后,还请能放白姑娘一条生路。”他嘴上这么说,其实也知道徐鸿儒不算骗他,真正骗自己上峰的是萧遥。虽然没并救出美黛子,自己也身陷绝境,至少让自己见到了她。

王好贤道:“是你找到了魔剑?”

少冲尚未答言,陆鸿渐道:“萧先生找到的地宫,当居首功,冒险进地宫取剑的人是少冲。”

萧遥道:“为本教做事,属下不敢居功。不过少冲兄弟确实是我教的福星,还请教主另眼相看,委以重任。”

王好贤道:“找到了剑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徐贼得去?徐贼本就势力强大,有了剑更是如虎添翼,如此说来无功反而有过了。一个对圣姬心怀不轨之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让本教主重用,来人啊,将他拿下!”

陆鸿渐及九仙你瞧我我瞧你,却没一个人动手。

气得王好贤脸色发紫,说道:“我知道了,如今我命在旦夕,大势将去,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号令了。”

众人连忙跪下道:“教主息怒!”

萧遥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宜为鸟驱林、为鱼驱渊。”

陆鸿渐走到王好贤近前禀道:“属下有事禀报。”见王好贤点头,便近身耳语道:“目今这白莲花是个假冒的,乃是徐贼安插在宫内的眼线,真的圣姬早已遇难。这小子虽被妖女迷惑,但似乎与徐贼并非同心。属下等为徐贼设计陷害,多番遇险,多亏他出手相救才化险为夷。能活着见到教主,也是有赖于他。说不定老教主真的留了除徐贼的妙计,此人不足深信,但可善加利用,如能助我教除掉反贼,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赏赐给他也无不可。”

王好贤听了点头道:“也好,就听你的,如他能助本教主除掉徐贼,便成全他与白莲花的姻缘。”

少冲听了这话,大喜过望,抱拳道:“在下不敢奢望能与白莲花结成连理,只要王教主能放过白莲花,在下自当竭尽所能以报万一!”

空空儿这时跪下道:“我的灵儿中了徐三儿的‘逍遥神仙散’,恳请圣教主解救。”

王好贤笑道:“本教主所研习之阴阳双修,正可拔除万毒,兼调理阴阳,眼下不妨一试。”

祝灵儿一听要与这干瘦将死之人裸身相抱,行那图中之事,大是惊恐,连连摇手道:“我没有中毒,不用试不用试。”

少冲安慰她道:“只要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祝灵儿立时眉开眼笑,投入少冲怀抱道:“我就知道瓜仔哥哥会保护我。”

王好贤怒气又生,道:“我王好贤看中的女人,岂容他人抢走?”双手成爪向前虚抓,祝灵儿立觉被一股大力提起,凭空向王好贤手中飞去。

少冲忙伸臂将灵儿拦腰抱回,王好贤又加大手中吸力,少冲、祝灵儿衣袂都向他手中翻飞,但少冲仍然如钉在地上,稳立不动。

刀梦飞等连忙伏地为少冲求情道:“圣教主息怒!祝灵儿蒲柳之姿,难堪匹配。”又劝少冲道:“不得对圣教主无礼,快跪下磕头认错!”

正在解劝之际,王好贤忽然一声尖叫,手间吸力顿泄,捧胸瞪眼,仰面而倒,浑身抽搐不止。众教徒齐声惊呼,陆鸿渐上前一看,见王好贤脸色惨白,呼吸紧促,道:“包驼背呢,快请包驼背来!”

王好贤抓住他胳膊,摇头道:“包驼背已死,世上再无人可救我这病了,本教主大限已至,命不久矣……。”

陆鸿渐鹰目如电,朝少冲喝道:“你对教主做过什么?”萧遥道:“我看教主练那阴阳双修亏损真元,以至中气不足,阴衰肾竭,适才所服红丸定是‘颤声娇’一类春药,泰昌皇帝便是被这红铅丸害死的。”

红铅丸乃大内密制春药,凡皇帝纵情声色,三宫六院嫔妃众多,难以尽施雨露,不免求之春药,且往往滥用。汉有“慎恤胶”,汉成帝宠爱赵合德,本是“一丸一幸”却连服七丸,以致精流如注而死。魏晋有五石散,晋惠帝常服之并与臣僚于宫中淫乱,唐宋时加入桑螵蛸之类补药,明代又加入雄蚕蛾,名为“颤声娇”。嘉靖帝便是沉迷于采阴补阳,广选秀女入宫为其试药,前后竟有千人之多,沦为药渣,诚可怜之!泰昌帝朱常洛初登大宝,房事放纵不知节制,以孱弱之质岂堪刮骨燃膏,在位才一月即告崩逝。

陆鸿渐闻言更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刚才不说?”

萧遥道:“适才情急,我又无法断定,怎敢贸然阻止?”

又听王好贤道:“这里好痛,刚才被一个白衣人偷袭,莫不是中了他一掌……”他伸手摸向腰间,陆鸿渐帮忙翻看衣服一看,认出是幻影掌的掌印,说道:“此掌法甚是阴毒,中掌后浑然不觉,一时半刻不会发作,因此错过最佳疗治时机。教主本来精气衰竭,又中此掌,看来……”他想说“命在须臾,无药可救”,终是忍住没说。

欧阳千钟骂道:“他奶奶的,武名扬这厮趁人之危,无耻之极!要不是教主多日水米未进,精神不济,岂会被他偷袭得手?”

王好贤自知身体羸弱到连一个寻常的武夫也打不过的地步,欧阳千钟表面上骂武名扬,也为自己遮了羞,向他点头以示嘉许,才道:“那白衣人是武名扬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教主一直以为他忠实可靠,委以重任,准他随意出入寝宫,居然对本教主暗下毒手。”

陆鸿渐道:“其实属下等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目,但他会跛李头陀的独门秘技幻影掌,不是武名扬是谁?倒也奇怪,这人来无踪去无影,莫非这寝宫内另有出口?”

一句话提醒了王好贤,王好贤道:“对,对,历代相传这里有一条通往莲池圣境的秘道,你们快帮本教主找找,对了,圣境中有忘忧泉,只有……只有忘忧泉的泉水才能救我……”

众人相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表情。陆鸿渐道:“属下听说我闻香宫有一处秘境,叫莲池圣境,又名九顶莲台。彼处聚天地之灵气,别有洞天,是练功养病的绝佳之地。难道并非传说?”

王好贤又恢复了些元气,缓缓说道:“不错。此处为教主专享,并有一条通道通往峰下。咱们由此潜出闻香宫,悄然遁走,抑或从别处杀个回马枪,给徐贼致命一击,足以反败为胜。圣境打开的法门由历代教主口口相传,石佛祖遽然崩天,未及相告,我只知道入口就在这寝宫之中,但一直没有找到机关。快,你们还等什么,快找啊……”说到这里又激动起来,众人慌不迭到处寻找。

但找了许久仍然毫无头绪,外面攻势已急,不少人已杀进外室,兵戈声刺耳。

王好贤大急道:“尔等也是一群废物,难道我王好贤要毕命于斯,我,我不甘心……你们,你们要给我殉葬…。”他欲撑起身来,不防立足未稳,一头栽倒在地,后脑勺磕在木凳边角上,顿时两眼翻白,全身剧颤。

陆鸿渐见教主目光涣散,肢体发冷,生怕晚得片刻,教主就此落气,忙道:“教主若不幸魂归极乐,还请大行之前指定下任教主。”却见王好贤一只手伸进怀中使紧掏着什么东西,大喘了数下,眼珠上翻,就此断气,手指的方向却是祝灵儿。

众教徒早有预料教主遭遇不测,因而并未太过伤心,只是伏地齐唱《炉香赞》不已。都极力压低声音,以防被外面的人听去。

少冲见王好贤死状甚惨,心生哀怜,又想:权焰熏天又如何,坐拥天上人间、阅尽春色又如何,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死。嘿嘿,什么长生不老,不过是一场大梦!

众人向教主致哀毕,陆鸿渐伸手去扶尸体,才发现教主临死之际要掏的是一个卷轴。他将卷轴展开,映入眼帘的是“莲花宝卷”四个隶书大字,此乃白莲教密不外传的练功秘笈,只有教主本人才可以看阅习练。他连忙将卷轴卷起,对众人道:“王教主死得突然,未及指定继承之人,这部《莲花宝卷》该如何处置,诸位可有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狗皮道人道:“不如右护法先收着,待定出了新任教主,才行转交。”陆鸿渐眼光瞧向货担翁,问他之意。货担翁道:“如此最好。”陆鸿渐心中一热,要知他与莲仙向有芥蒂,如今肯放心将武林中人人觊觎的神功秘笈交他收藏,看来共历生死之后对他已尽释前嫌,当下放中自己怀中,道:“既然诸位都信得过陆某,陆某就代为保管,他日定出新教主,陆某再原封奉上。”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赶尸道长 大明1937 六道仙尊 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日子 玄鉴仙族 蜜爱深宠:总统大人好腹黑 贴身老师 他又被季小姐迷住了 大叔宠娇妻 重生明朝当嫡女 家园 恶灵龙骑 重生八八年 异度 超级电力强国 霍门 总裁痴情蚀骨 带着外挂重生,成为天选者 都市之纨绔军医 穿越贞观之大唐第一赌神 暖床王爷丑颜妃 
经典收藏赝太子 人道大圣 开局射雕,东邪传人 我在大虞长生 猎艳江湖 原来我就是大魔头 这年头,谁还正经修仙 李易陆璃小说阅读免费 我的师父是个谪仙 大秦开局震惊诸子百家黑的蚂蚁 女侠叶沛 异世神级鉴赏大师 我家妹妹绝对不是普通人 仙途闲修 洪荒之文殊菩萨 大奉打更人 剑神侠侣传 情千千劫 混沌大至尊 方寸之居 
最近更新武侠:重生张翠山,我硬刚五大派 新玉箫英雄传 武侠反派:开局洗白救乔峰,女侠全沦陷 夜斩仙 八号当铺:从天龙八部开始! 刚入截教,听到截教气运在抱怨 玄武:从零开始 太虚王座 开局荒古仙柳:我呼吸就能升级! 无妄仙君 葬魂天刃 家族修仙,我为镇族神鼎 一梦江湖之宸霜玄龙锁 六扇门之纵横天下 凝气境如履薄冰,金丹期重拳出击 穿越宋青书创最强大明 武侠:莽昆仑 星河玄幻剑圣 综武:收弟子小龙女,喝了头啖汤 综武:我的武学无需修炼 
新玉箫英雄传 空空灵儿 - 新玉箫英雄传txt下载 - 新玉箫英雄传最新章节 - 新玉箫英雄传全文阅读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