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苦肉计
龙诚苦笑了一声：“你都看出来了？”
“我只知道，龙儒不是一个轻易背叛人的人。”肖战波很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诚垂下了眼睑道：“这个计划是龙儒订的，他得了癌症，活不过三个月了，他希望能够用这种方法刺激到小武。”
肖战波叹了一口气，一开始他真被骗过了，可是后来当龙儒死在白发人的拳下时，他就感觉事情不是他们的眼睛所看到的那样，如果龙儒真背叛了，不可能不对白发人设防，更不至于被对方一拳击毙了，而那个手雷的失踪更是证明他没有同归于尽之意，很多事情，有一点破绽便能够被看穿，更何况有两处的破绽呢，更重要的是，龙儒在外面跟肖战波对话时，他所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如果那些都是假的，那么龙儒无疑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在房间里，他的表演并不逼真，肖战波甚至都没感觉到龙诚有什么过激的情绪，而在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他从龙儒的脸上看到的是安详，这更不符合一个背叛者的心情。
所以肖战波的判断是，这是一场演给龙武看的苦肉计，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龙武挑起夺回龙家的担子，肖战波不知道这样对龙武是不是公平，只是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龙武也应该表现得像个男人一样，所以他会配合龙诚在火上又浇一把油。
“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值得。”
“无所谓值不值得，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做。”龙诚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找他吗？我只是想让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找个老婆，生个孩子，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龙泉的心性我非常清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知道龙武的存在，就不可能让龙武变成他的威胁，所以小武必须变得强大才行。”
可怜天下父母心，肖战波叹息了一声，心头忽然涌起一丝嫉妒，自己的父母从小到大，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最多的就是严厉，当时自己就感觉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可是这个时候，哪怕是严厉，也没有机会得到了。
两人谈了很久，大多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肖战波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他明白一个老人被背叛又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为了自己的计划而死的心情，而他自己更是很久没有与人说话了，算是各取所需。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晨光出现时，肖战波已经站在了船舷上，他接受了龙诚的委托，只不过这个委托要等一年后才开始生效，龙诚要带龙武找一个秘密的地方闭关一年，提升他的实力。肖战波没有去问那么多，只是说到时候联系自己就行了。
分别的时候，龙武的心情不错，看起来那个心结也打开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一旦想通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兄弟俩没有多余的废话，肖战波只说了一句话：“加油。”
走在京城的街头，肖战波明显感觉到了冷意，天阴沉沉的，压的人似乎都喘不过气来。
肖战波到京城的时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看着街头熙熙攘攘的车流，络绎不绝的人群，肖战波才有一种回归了现实的感觉，在新宿的那段时间，仿佛就是一个梦，梦醒了，却是刻在了心上。
所以虽然冷，肖战波却不愿意坐上出租车，宁愿走在街上，去感受失去已久的真实感。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回白水与马恒宇会面的，他一度把白水当成了他人生停留的一个客站，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里承载了他很多的记忆，不过他更牵挂蓝丝，所以离开游艇之后，在香港盘桓了几日，便买了去京城的机票。
陈小伟跟肖战波并肩而行，这一段时间，他都在天鹰总部，等待着蓝丝的恢复状况，与刺天这个组织的对抗是一项长期工作，短期内不可能有实质性的效果，况且目前的天鹰元气大伤，虽然七爷一直负责训练，不过也不是短期内就有显著成效的，而刺天的神秘与庞大，他们目前的感觉就是只看到了冰山一角，所以举兵不动是明智的选择，而刺天也没有对天鹰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只能静观其变。
蓝丝的身体状况还不错，但是对于记忆的恢复仍然没有太大的进展，这在肖战波的意料之中。当初他记忆的恢复有着太多的巧合，而且个中奇妙连他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是太清楚，所以无法复制，只有期待奇迹的发生了。
问了一些肖战波近来的经历，陈小伟也是目瞪口呆，尤其是美国的基地更是让他不可理解，自然也给不了太多的建议，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事情只要涉及到刺天，都是不可思议，也更是让人无从窥其究竟。陈小伟告诉肖战波，连七爷现在也想不通刺天这个组织到底想干什么了。
跟着陈小伟进入刺天总部，七爷似乎比以前更加苍老了，整个人憔悴得很，看起来没少操心。
到的时候，蓝丝正在接受脑部的再一次扫描，七爷在等待结果，跟肖战波一番寒喧之后，才提到蓝丝的情况：“人的大脑是人体最为神秘的器官，人类的大脑利用率不超过10%，这也是人体不能突破的最大障碍，可惜大脑太过精密，想弄明白如何提高脑部的使用率，是一个无法攻克的难题，战波，蓝丝的情况还没有什么突破，有负你的托付了。”
肖战波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虽然也有一些失望，却没有放在心上，道：“七爷别这么说，有些事情只能顺其自然。”
“你能这么想最好。”七爷道，“这段时间怎么样？有没有刺天的消息？”
“有是有，不过没什么进展，刺天神出鬼没，看起来到处都有它的人，但是真正接触起来才发现，这是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看似松散，却怎么也无法接触到核心。”肖战波也没有瞒着，将他假扮温兆雄开始一直到从美国回来说了一遍，当然，里面的一些具体细节都忽略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