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海边，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海风徐徐，连接着海浪翻滚的声音。
沙滩前停着一辆车子，车轮旁是洒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烟头，萧雨斜靠在车身上，神情慵懒地吸着烟，墨黑的眸子盯着远方海天接连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清清缓缓睁开眼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纯白的天空，鼻息间似乎还能嗅到海水咸咸的味道。
她从车座位上撑起身子，便看到萧雨背对着她的身影。
寒清清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放到一旁，随后开门下了车。
萧雨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回头，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她走到萧雨的面前，静静的注视的他。
“你也想我了？这么看着我。”萧雨调侃道。
寒清清握了握手，随后扬起手来，朝他的脸颊扇去。
萧雨在她快打到他时，轻易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到自己的身前，逼近她的眼眸道：“清清，这就是你久违见到我，给我的礼物吗？”
“放开。”寒清清冷冷道，乌黑清澈的眸子里隐匿着恨意。
萧雨紧紧抓着她不断挣扎的手，将她按在车头，徐徐开口：“你恨我。”
“放开！！”她冲他吼道。
“也好，恨我也好。起码，你不会忘了我。”萧雨莫名笑了，随后松开她的手腕。
寒清清从他身边退开，看了看周围荒芜的景象，有些不知此地是哪里。
“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萧雨低头点了根烟，“好和你单独相处。”
她不理他，只是打开车门翻找着什么。
萧雨默默看着她的动作，淡声开口：“没有手机，什么也没有。我连手下都没让跟着。这里只有这辆车，你和我。”
寒清清找累了，最后靠在车的另一边，微微喘气。
“清清，我们聊聊天吧。”
“……”
“这一年，我有半年是躺在床上的。就在我们以前生活过一段时日的小岛上。在休养的那段时间，我睁眼满脑子都是你。那里有你生活的的痕迹，每一次我醒来，还以为你还在。”说到这里，萧雨继续吸了口烟，吞吐云雾，“看现在，我觉得，我们十几岁的时候真好。清清，如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不会再去认识你。”寒清清打断他的话说道。
萧雨弹了弹烟灰，眸子隐晦不清，“后悔了吗？”
寒清清没接话，只是垂眸看着地面。海风实在太凉，吹着她眼睛有些酸。
“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片海域吗。”萧雨转换了话题，“我的母亲是在这海水里自杀的。而我的父亲，是在这里被枪击而死的。那边本来有一座独栋木屋的，后来被拆了……”说着，萧雨指了一个方向。
“萧雨……”
“自首吧。”寒清清忽然说道。
萧雨慢慢放下了手，侧头看了眼垂着脑袋的寒清清，许久才回答了她。
“以我的罪行，怎么也说是死刑。与其待在里面等死，倒不如在外面晃荡，能杀我也是他们的运气。”萧雨半开玩笑道。
“每天活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有意思吗？”她道。
“清清，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萧雨眸光柔和的注视着她。
寒清清有一瞬恍惚，仿佛回到了以前。
萧雨还是那个萧雨，干净阳光的少年。
这时萧雨忽然按了按耳旁的东西，回复了句：“知道了。”
寒清清见此一惊，仿佛觉醒了一般。
她瞪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傅斯夜联合M国的军方合力抓我，不仅让我损失了生意，还被困在M国，我需要离开。”
话落，寒清清浑身如被泼了冷水，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怜悯就如同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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