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辰牵住宋糖的手，十指紧扣的样子。
周围都是学生，再加上宋佑辰外貌本就显眼，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许多人看了过来。
宋糖有些慌，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听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低声：“我出差这几天，听张妈说，你放学在家的时候，偶尔会找她问一些织线的问题？”
少女的挣扎果然缓了下来——她是想着反正要织给宋佑辰的，也不怕被发现。
见他问起，她点头：“嗯，我在学织围巾。”
男人嘴角浮起笑意：“织好了吗？”
连象征性的问一下织给谁都没有。
他只看见少女再次点头：“织好了。”
学校外面很多临时小摊贩，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两侧的街道围得满满当当。
朝车子走过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卖围脖的摊子，上面各种布料各种花色什么都有。
宋糖突然停下来，指着一条浅灰色的围巾问他：“你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
宋佑辰扫了眼，灰色本身就是一个很百搭的颜色，他点头：“还行。”
宋糖嗯了声，不说话了。
回到别墅，她也没多话，去卧室拿出一条围巾，下楼走到宋佑辰面前：“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浅灰色的围巾，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有细密的针脚，正反小方格错搭，看上去很有质感，还带了点潮。
不是他上次在视频里看到的那条。
虽然比不上那些大牌，但看上去也不像新手能做出来的，重点是——和刚才学校外面，她指给他看的那条有些像。
宋佑辰满腔热忱仿佛被冷水从头浇下，连火星都不见丝毫。
他盯着那条围巾看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哑：“在学校外面的小摊上买的？”
小姑娘快速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我织的。”
“呵。”男人冷笑了声，他想问那条藏蓝色的呢。
可是这么问？
承认在她睡着以后偷偷进去她房间看她了？
还是说他出国的时候让张妈偷进她房间了？
又或者承认，他一直在关注她？
宋佑辰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在女生周围罩下一团阴影。
“你织的？”他扯过她手里那条围巾，看了眼，然后扔到地上，低声说了句：“真廉价。”
女生的身体瑟缩了下。
“我不收这种垃圾。”宋佑辰踩上那条围巾，眼神冰冷：“宋糖，这份新年礼物我不满意，你重新准备一份。”
他右手抄兜，捏紧里面的首饰盒，断了想拿出来送给她的心思。
他踩着那条围巾转身离开。
宋糖看着地面看了好久，眨了眨眼，好不容易逼退眼窝的酸意，刚想弯身捡起来，就听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男人淡声吩咐：“张妈，把地上那条围巾拿去烧了，烧干净点。”
张妈应了声，跑过来，在宋糖之前捡起围巾，嘟囔了句，朝厨房过去。
女生一个人站在那里，良久，笑了声，心脏那里，还是……有点疼。
真讨厌。
本来就没想送他礼物的。
结果送了他又不要。
弄得好像她多想讨好他一样——真的，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