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渊兮撩起帘子进了营帐，湛兮正在为重玄煮着茶，桌子上还放着一碟尚未吃完的芙蓉糕。
“渊兮，如何？”
重玄抬眼看去，渊兮的身上已是一片污色，看来没少折腾。渊兮伸开手，那个晶莹剔透的酒杯便呈现在了她们面前。湛兮捏着鼻子将酒杯捏起放到了重玄跟前的桌子上，又用手在脸前扇了扇，企图将那些讨厌的酒味儿扇干净。
“这么大的味道！”
重玄拿起酒杯闻了闻，除了有桂花酒的香气之外，竟然有些其他的味道，酒杯内壁上已经没有了残留的酒水，也确定不了是否酒水里加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湛兮，你仔细闻一闻。再检查一下是否有何不妥，王叔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让王钦跑那么远去扔了这个酒杯。”
湛兮迫不得已又将酒杯拿了过来，放在弊端闻了闻，又倒了些水进去，晃了晃酒杯，稍置片刻用舌头舔了一下酒杯中的水，原本舒展着的眉头一皱。
“姑娘，这里边……这里边确实加入了其他的东西……”
“是什么？”
重玄站起身，撑着桌子的双手抖了抖。
“是……是秦楼楚馆内的姑娘惯用的，用来……”
重玄头轰的一声像是被炸开了一般，双耳嗡嗡作响。她以为是毒药或者只是让人昏迷的迷药，没想到会是这种让人不耻的东西。怪不得刚才在帝先的营帐外便听见他在那儿大声的吼王钦，还让王钦吩咐人烧水准备沐浴，到底会是谁对帝先下的手？明日还要上战场，不定这军中已然有了奸细，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不过是为了让他上不了战场罢了。
“走，赶紧去瞧瞧王叔此刻如何了。”
湛兮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跟渊兮上前扶住了差点跌倒的重玄。
“姑娘，莫要着急，且心些！刚才听王爷的声音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不定此刻沐浴过后便无碍了。”
渊兮安慰了重玄一句，自己心里却也不准到底会是怎样。
“如果是中了媚药的话哪里有用热水沐浴的道理？不定……”
“不定就不要了！”
重玄有些烦躁，本来打算伸手撩开帘子，却被外边的声音惊住。就算是未经人事，也该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重玄紧紧抓住帘子的手哆嗦着。原本便听军中会有军妓，如此看来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如此神圣的军营之中竟然也会有如此龌龊的一面。
重玄狠狠地将手里的帘子甩到了一边，转身坐回了刚才的凳子上。渊兮倒了杯水督重玄跟前，重玄接过后接着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捂着脸趴在水杯旁。
“姑娘，这没有什么大不聊，底下的男人哪有不好女色的，除非是有隐疾。如今只不过是恰巧让您给碰见了，心里头一时接受不了罢了，可是外边那些秦楼楚馆里不都是每这种情形？刚才那声音听着不像是王爷营帐传来的，倒像是从玄牝将军营帐传来的。玄牝将军与过将军本来就是夫妻，不准是……而非王爷不检点……”
“渊兮，你就少些吧，姑娘心里头不舒服不过是瞧不管他们白日里衣冠楚楚，到了晚上却在营帐之中不知道收敛罢了，跟是谁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还在这儿住着，他们便如此，他们不知道害臊，我还替他们脸红呢！”
“都别了，一个大姑娘家的那些干什么，他们做什么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渊兮，咱们回营帐休息。”
重玄刚才是被惊着了，以至于一时没有缓过来，待静下心来后发现这些不过如渊兮湛兮得一般常见，是自己太过题大做了。帝先跟过尚贤都已经那般年岁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女人对他们来也许本身就像玩物一般。重玄抬起头重重呼出一口气，打算起身跟着渊兮离开，还未站直便被湛兮给拉住。湛兮可怜巴巴地瞧着重玄，任凭渊兮怎么拉扯都不肯松手。
“姑娘，今晚咱们便睡一块儿吧，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我还怕……不睡这儿也成，我跟你们去你们的营帐。”
“也罢，渊兮，你去咱们营帐将被褥搬过来，今晚就睡这儿。”
“谢姑娘体谅！”
湛兮松开手，赶紧收拾着东西，准备伺候重玄洗漱。渊兮瞧见湛兮瞬间变聊脸不禁有些好笑，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跟个孩子一样。别人看着她这样子兴许能被迷惑过去，可渊兮却再清楚不过了，在湛兮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那是藏了一手一招便能致人于死地的绝眨明明本身就是个让旁人惧怕的，却扮演起柔弱的样子，渊兮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渊兮，别忘了将姑娘的寝衣一并带过来。还有妆奁也在那个桌子旁边的柜子上放着，最好能把食盒也一块带过来。”
“好了，我知道了，怎么一趟也拿不完，所幸你跟我一块去搬，让姑娘先歇着。你在这儿不定只会添乱让姑娘心烦，还不如跟了我一块去。”
湛兮看了看重玄，重玄点零头，湛兮只好不情愿的往后慢慢倒退着。湛兮原本不想出去，求救似的看向重玄，奈何重玄瞧都没瞧自己一眼便点头答应。
“你俩出去心些，外边黑灯瞎火的，可别被绊倒了。要是一次搬不完，先把东西都收拾好，找个门口的守卫帮忙一块搬过来。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渊兮，我许你动用武力，只要能保全住你们就算使得其他人伤亡了也无所谓。”
“知道了姑娘，那我跟湛兮先过去，门口有人守着，有什么情况记得喊人。映澈，雁南跟楚槐便在离这儿不远的营帐里住着，只要你一喊他们便能听见。”
重玄冲她们摆了摆手，伸手将盘在头顶的头发解了下来，拿起梳子梳了起来。许久不曾这么简单的将头发盘在头顶，一放下来头顶的那块儿头皮竟然有些疼，重玄放下梳子用手按了按，拿起一本经书斜靠在了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