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月闻言，淡淡看了许言辞一眼，眸色有些意味不明。
许言辞当然知道，他这无疑是说了句废话。
若是不想放灯，何苦又买灯？
他忍不住在心底发出一声苦笑。
这不是气氛太过于压抑，他只能用这样笨的话，来打破沉默。
可惜，苏娆月不接话，沉默没有被打破。
护城河这边虽然还有不少放荷花灯的人，不过相比于热闹的集市，已经安静了不少。
“清萝姑娘，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的答案是什么？”许言辞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答案？”
许言辞急急问道：“我心悦于你，你可愿不再修道，入这凡尘俗世，嫁给我？我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给你！”
与许言辞的急切忐忑不同，苏娆月的语气还是很平静：“我答应你如何，不答应你又如何？”
“你若答应我，我立刻便同我父亲说。立刻筹备婚事，让你风光嫁我，给你一世无忧！你若是不答应，我便一直等着，等你到答应我那天为止。你不答应一日，我等一日。一辈子不答应，我不论是选择修道，还是怎么样，我要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许言辞这般说道。
这些话，也许听起来实在是太过于浮夸。
可是每一个字，许言辞都是说得那样认真。
从知道自己的心意那一刻，他想过控制自己的心，想过让自己不要继续动心。
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做不到不去动心，不去喜欢，更做不到主动远离。
千佛寺那一行，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生，就只有这个人能让他动心了。
若能得到，自然是圆满，若是不能，相伴一生也是足矣。
“你当真喜欢我？”
“当真！”
“那一起放河灯吧。”苏娆月从许言辞手里，接过了一盏莲花灯，另有一盏荷花灯还在许言辞的手里。
“啊？”许言辞愣了一下，随即他颇为急切地朝苏娆月问道，“现在放什么灯啊！清萝姑娘，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先告诉我。我这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
苏娆月没有解释。
抬眸淡淡看了许言辞一眼，眸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是傻子吗？
许言辞从苏娆月的眼眸里，读出了这么一句轻嘲。
可是他又奇怪又急切。
想不明白，苏娆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又急于想知道苏娆月的答案。
可偏生，在苏娆月说要放灯之后，旁的再没多说一个字。
让许言辞更是急得不行。
也是这个时候，许言辞依稀听到刚刚将荷花灯卖给他们的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哥哥姐姐，一起买一盏灯吧？今日一起放灯许愿，格外灵验。等你们成亲之后，你们一定能够白头到老的……”
“你……你这是愿意和我成亲？”许言辞忍不住睁大了眼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娆月。
太过于激动地许言辞，并没有发现，在他前面的河里似乎有些许透明又模糊的东西，从水里冒出了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