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的感情里，师父始终只是一个局外人。你们的问题，就应该是你们自己去商量解决。
有些东西靠自己瞎猜，其实是错误的办法。你现在觉得猜测阿土对你不够坦诚，可是从你没有当面和他挑明的那一刻，你真的做到对他足够坦诚了吗？
或许他是有自己的苦衷，而你如果多问一句，或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顾南卿的声音像是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苏娆月原本的纠结被她的声音抚平，原本的茫然也像是骤然被指出了一条明路。
苏娆月又和顾南卿聊了好一会。
当她离开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没了来时的纠结与颓然。
顾南卿看着苏娆月离开的背影，轻声低喃了一句，道：“阿土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可别自己瞎作死才好。”
有关于记忆的事情，苏娆月原本还是想问顾南卿的。
但是顾南卿让苏娆月还是去问冥王比较好，苏娆月便没有继续追问。
*
脚下是黑红的土地，周围是蔫枯的花朵，苏娆月一边走着，一边有些恍惚。
一路上她都在反反复复想着顾南卿对她说的那些话，也在反复琢磨着她和云辞深之间的关系。
长长发丝披散下来，随着她的走动间，还晃出惑人的弧度。
“云辞深，其实神秘人没有骗我，那个小球里藏着的就是我的记忆，是吗？”
云辞深脸上还带着看见苏娆月的时候的喜悦，但是听到苏娆月说的话的时候，他脸上得神情陡然变得僵硬起来。
“你……你怎么突然这样问？”云辞深不敢去看苏娆月的眼睛。
他的慌乱与无措，甚至是不安，被苏娆月尽数收入眼底。
苏娆月又想到了顾南卿问的那句话——
“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会不会是你自己没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他患得患失，做出错误的决定，说出错误的话呢？”
苏娆月略略摩挲了一下指尖，压下眸中的情绪，而是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听你说实话。”
云辞深抿着唇，视线落在苏娆月的脸上，又与那双澄明的眼眸对视。
他能够看见那双熟悉的眸微微弯着，里面敛着让人心动的微光，还有信任，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无来由的，云辞深就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赋予了无限的勇气。
“是……那里面是你的记忆……”
云辞深说完这句话，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飞快。
“砰砰”的跳动着，就像是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
掩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终于有机会宣之于口，就像是压在心里已久的大石被骤然移开。
“哦，我知道。”苏娆月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改变，也没有任何伪装的迹象。
“你不生气？”云辞深有些意外。
苏娆月摇了摇头，“如果并非有人提及，我并不会知道原来我最初的记忆早就是弄丢的。我都不知道那段记忆关于什么，但是从之前几万年的生活来看，其实没有那些记忆，对我来说也不影响我的生活。我不在意，所以也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