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刚刚记起那些龌龊事，十六岁时候会觉得恶心。
可三十岁的白先生，经历了太多的世事，倒也能看开几分。
白沉舟死了，楚清婉楚也死了。
垂下眼睛，他看不开又能怎么样，把白沉舟挖出来鞭尸么？
他虽然阴狠，但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想着欧歌心中温暖了几分。
还好都过去了，他有了欧歌。想要和她平平顺顺的过日子。
走进家门，前所未有的急切。
现在美国股市开盘的点，查理戴着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盘。
白先生问他：“太太呢？”
查理已经习惯两个人的关系：“下午出去的，现在还没有回来。”
白先生点头，去了书房。
刚想和她发信息，却接到了余秋禅的电话。
白先生一脸淡然，接了电话。他并不惧怕余秋禅，他手中捏着自己的牌面，只是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
电话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余秋禅。
好像是一盘录音，有滋滋的电流麦出现。
没听几句白先生脸色就阴沉下来。
过了许久，余秋禅摁掉了录音。
“白烨，不知道这份录音能不能跟你换一个要求？”
白先生知道无数种谈判技巧，可是一个都用不上来。
余秋禅掐住了他的软肋，他甚至不愿意冒一点点的风险，让欧歌毁了。
“你想要什么？”白先生问。
“让出白氏，滚出C国。永远都不要回来。”
“好。”
余秋禅笑了：“我家有小姐爱慕你已久，你要不要娶回家？”
白先生没有答应，他只是说：“我离开还不够么？”
余秋禅目光阴冷，没有一丝妥协：“没人看着你我不放心。”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去找她？”
“你可以赌一赌。可是你不赌的话，明天所有网络报纸头条是：十九年前A市特大连环杀人案欧青之女欧歌，步其父后尘，杀死当年受害人亲属。铺天盖地，白烨，你觉得凭借你，能不能压下去？”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白先生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想了无数种办法，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
大约是太过于在乎，连一点点可能性都不能承担。
白先生声音丝毫没有变：“我需要时间。”
余秋禅并没有想过白先生这么容易就松口：“你和你爷爷还真是一摸一样，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你不滚出C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先生很不喜欢受别人要挟，眯起眼睛轻笑道：“余秋禅合作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没有留下你的把柄么？”
余秋禅一惊，他做一向事谨慎干净，并不觉得白烨会有他什么把柄。
“王杰死前留下一份文档。这份文档是从当年欧青旧物里面查出来的，那个时候你急着结案，总有漏下的东西。你打给欧青的账号流水，还有你们一起的照片都在的。”
白先生不急不慌娓娓道来，他的咬字吐句极为方正，甚至可以媲美中央台的新闻播音。
现下两个人都撕破脸了，白先生也不藏着掖着。他要用这些去制衡余秋禅，让他有所忌惮，不能再去找欧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