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司机小黎仔细打量龙音阁，带着军人的检视。
顾少爷回过身来，开了后车门，看向龙音阁，“上车吧。”甚至用手替她挡了一下头上。
而龙音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很自然的就上了车。
小黎看的简直目瞪狗呆！
甚至忘记去给顾少爷开车门。
他们家顾大少！什么时候这等姿态对待一个人了？怕是顾老太太才享受过这待遇吧？？
顾少爷拉开车门要上车了，才扫一眼傻站着的小黎，“需要我帮你开车门吗？”
小黎一下子回过神来，看到顾少爷冷峻的面孔，立刻使劲摇头，一溜烟儿的钻进了驾驶位。
开玩笑！顾少明显情绪很不好的样子，为了人身安全着想，他还是敛着点好奇心吧。
“先去西岳路静安小区。”
顾少爷清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小黎几乎立即就应声，实在是条件反射，没胆子好奇。
车子穿行在夜晚城市的街头，划过霓虹喧嚣。
车里始终寂静。
小黎干着急，你们倒是说话啊，不说话我怎么能看出你俩是什么关系？
龙音阁懒散的靠在座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车窗边缘，光影在他侧过的脸庞上闪耀，让她面无表情的脸显得生动而瑰丽。
那轻敲的手指，让看的人莫名一阵焦躁。
顾少爷沉默的看了她片刻，开口问，“介意我抽支烟吗？”
龙音阁手指顿了顿，扭头看他，“给我一支。”
顾少爷有点意外，但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整齐的烟盒里弹出一支烟递到她面前。
龙音阁姿势娴熟的叼着烟凑过去，顾少爷给她点火，自己也点上一根。
静寂空旷的车内，开始被淡淡的烟味填满。
龙音阁微眯着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又轻而缓的呼出。
白皙精致的脸庞微仰，柔软的黑发散落在眼角，表情似是笼罩在烟雾里让人看不太清楚。
“谢谢。”她说。
声音低低的，带着慵懒的尾音，像是羽毛一般划过了心上，带起点点的悸动。
顾少爷沉下情绪，“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样沉默但又自然而然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下车。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龙音阁敲了敲车窗，“就这儿停吧，我到了。”
小黎看了一眼顾少爷，顾少爷冷声道，“让你停就停。”
语气明显的烦躁，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理智。
吓得小黎一脚刹车停在了大门口。
龙音阁点头道，“顾少，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少爷跟着她下车，走在她身边，特意道，“我叫顾羽墨。”
“哦。”龙音阁不以为意的点头，并没有别的反应。
顾少爷始终跟着她，一直送到楼下，跟着她穿过树影，走到台阶前。
“我是说，”顾少爷忽然脱口而出，“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是他。”
“你？”龙音阁停下脚步回身，插着口袋，歪着头漫不经心的打量他，“没有他白，没有他长得好看，没有他声音好听，也没有他脾气好，没有他厉害，没有他乖……你不是他。”
龙音阁摇摇头带着轻而淡的笑，“你不是他。”
听着她重复的话，顾羽墨突然心就空了一下，有些惶然无措。
龙音阁望着他担忧而又无措的神情，与顾羽墨何其相似……莫名的眼眶发涩，她固执的摇头，再次重复道，“你不是他。”
少年人的脸上神情倔强，眼神淡漠清冷，白皙的面孔在光影下显得可怜兮兮……
顾羽墨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发，但一下子被她歪头躲开了，她抬眼，目光冷漠而疏离，“你该回去了。”
落空的手停留了两秒钟，顾少爷莫名哀伤，往后退了两步，终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