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无形而诡异尴尬的气息。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穿着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的少女。
慕瑾月就像是浑然不觉这气息的尴尬一般，大大方方地往里面走着。
“这边是你们府里的大小姐吧？这身段倒是真的好……”一道女声响起，带着几分让人厌恶的气息。
慕瑾月只觉得，在这位陈夫人一开口之时，她身上便粘了几道让人厌恶的视线。
特别是陈夫人的视线，让慕瑾月觉得，此刻她就像是被人扔到菜市场，待价而沽的商品。
同时，她也能察觉到陈夫人对她的态度——极为轻视。
正常人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客套话，绝对不会当这姑娘的面，直接说这个姑娘身段如何。明面上这句身段好是夸奖，但是这样虚浮的词只用来形容那种入了风尘之人，对于世家小姐来说是一种侮辱。
慕瑾月眸光暗了暗，便是不动声色的反击道：“多谢陈夫人夸奖，不过比起夫人的身段，我这还差得多了。”
此话一出，刚刚才因陈夫人主动开口打破凝滞的气氛，有隐隐有了冷冻的预兆。
陈夫人是直接变了脸色，而柳氏也是一脸惊讶，完全没有想到慕瑾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惊讶之余，便是在陈夫人还未发作之前，柳氏先行对慕瑾月斥责道：“瑾月！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身为我慕府的大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慕府的颜面，怎么能这样与陈夫人说话？还不快赔不是！”
这做派真的是耍尽威风。
只不过这是踩着慕瑾月耍的威风，也要看慕瑾月答不答应。
她正要接话，却看见一个成年男子突然往陈夫人的怀里钻去，“娘，她好凶，我好害怕啊！”
明明是成年男子，行为却像是稚童一般，稍有不对，就往母亲怀里寻求安慰。
如此做派，也让慕瑾月一下子联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陈府的少爷，柳氏想让她嫁的人。
长相到还好，只是身材有些胖，整个人看过来的时候透着一股幼稚又带着猥琐的气息。
慕瑾月打量了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反正是太辣眼睛了。
而陈夫人许是习惯了，没有觉得自家儿子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劲。直接是揽在怀里拍着后背，小声安慰道。
被嫌弃好凶的柳氏表示自己很无辜。
被一个傻子嫌弃了，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只不过这个傻子是她要讨好的陈家夫人的儿子，所以柳氏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不过转过眼，她就朝着慕瑾月发怒：“瑾月，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为刚刚说的话，向陈夫人赔礼道歉！”
慕瑾月笑意盈盈地开口道：“为什么要道歉？陈夫人既然夸我身段好，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夸陈夫人？难道二婶你认为陈夫人的身段不好？”
柳氏被慕瑾月的话噎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毕竟这话，怎么答都不合适。
毕竟这种东西，怎么能拿在明面上讲？
这个贱丫头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