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秀有些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恰是看见陈夫人捏着帕子，有些不悦的回府。
“母亲……”陈巧秀喊了一声。
原本陈夫人的脸色就不好，在看见陈巧秀身上的衣服沾了灰，而额头都有些青紫之后，顿时整个人脸上的神态就更难看了：“之前喊你怎么出门你都不愿意，现在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子的？记住，你是陈家的嫡女，时时刻刻都要注意仪态！府里有的是要等你落魄的时候踩你一脚的人，还不赶紧打起精神来！”
许是陈夫人算计落空，陈巧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母亲对自己的疼爱已然没有以往那么多了。
语气里除了一贯的训斥，似乎还有一些嫌弃。
可能是错觉吧，也可能是母亲正在心烦。
陈巧秀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这样的自欺欺人，让她的眼眶有些发烫。
她心里知道，其实有些东西变了，从她主动从玄灵学院退学那天，母亲痛斥她不知好歹之后，就变了。
母亲对她似乎是失望了。
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关怀。
心脏有些痛，她很想问一问，在母亲眼里，是不是只有能为她带来利益的女儿，才是值得疼爱的。
只是她不敢。
因为有些东西不戳破，就算心里知道还是可以自欺欺人，若是说破了，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只怕只会让事情变成最糟糕的样子。
有时候适当的装糊涂，会比把什么事情都弄清楚来得更合适。
如此想着，陈巧秀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笑着开口了：“女儿只是出去走了走。”
对此，陈夫人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反倒是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
陈巧秀只当作没听见，一咬牙便是开口说道：“母亲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不要去找慕瑾月的麻烦了。她……”
陈巧秀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清脆的巴掌便毫不客气地落在她的脸上。
耳边有一刹那的嗡鸣声。
陈巧秀伸出那只白玉青葱的手慢慢捂住脸，她张着嘴巴，眼睛里藏着震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是没出息的丫头，自己在学院里受了委屈，也不管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将你送进去，就这么轻易的退学了？何况慕瑾月不过是一个爹娘不管的贱丫头，而你好歹是陈府的嫡小姐。竟然这般畏惧她，真当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陈夫人毫不客气地数落着，这一刻，她的尖酸刻薄对准的不仅仅是他人，原来她对于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样的淡薄。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慕瑾月她……”
“够了！你不用再说，这件事我心里自有论断。那丫头早晚会成为我陈家的媳妇儿，到时候她任我们拿捏，你就不会有那种愚蠢畏惧的想法了！”
陈巧秀一听这话也是急了。
只是那一巴掌太痛了，之前只觉得脸颊痛，这么一会，陈巧秀便觉得脸上已经肿了，动一下就有一种牵扯感，有些说不出话来。
心里有那么一刹那是怨恨、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