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爷子说了快半个时辰，慕瑾月才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之后，慕瑾月唇角直接勾出一抹冷笑，万般嫌恶地说道：“这些人真当是无耻！”
老爷子摸了摸杯盏，不再多说。
只是眸光里，还是有一些幽光浮沉着，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爷爷放心，十城这次我一定会去！欠您的，我会替您讨回来的。他们既然想看您的笑话，迟早我会让您堂堂正正回去十城，打他们的脸！”
……
九月十八，天才大会终于开始了。
这是一场属于五国所有天才的比试，比试就是在五国最具权威的玄灵学院召开的。
“咳咳咳……好好比试……咳咳……”
许久不见，顾子卿脸上依旧是带着那样病态的白色。
瘦削的身子藏在宽大的衣服里，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
只是他看向慕瑾月的眸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当然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慕瑾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也没有任何要深究的意思。
因为看着清减了不少的顾子卿，慕瑾月突然想起之前听过极多的一句话——顾子卿导师容貌与实力并存，然，已是命不久矣。
他现在这般模样，显然是身体情况更加糟糕了。
难道是大限将至？
想着虽然自己在学院里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一直受他照顾颇多，慕瑾月心中还是有不少感激的。
而且如此清风霁月，人如冰雪般纯净的人，慕瑾月也不忍见他因病痛失去性命。
随即，慕瑾月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导师，这段时间，我在医学上也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诣。现在离比试还有一会，我先替你把脉吧！”
慕瑾月伸手探出。
只是顾子卿却将衣袖一摆，人退开了几步。
慕瑾月伸出的手被错开，恰是停滞在半空。
“顾导师？”慕瑾月没有多想，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顾子卿。
似乎并不明白，她只是想探脉，想帮助顾子卿，为什么他要避开。
迎上那带着疑惑的眸光，顾子卿没有多做解释，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先比试吧。”
慕瑾月的视线撞上他的眸子。
第一次，她在这双温和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些与他形象不符的东西——一些隐忍和挣扎，还有一点诡异的东西。
这样的情绪，让她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似乎顾导师身上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无来由的，慕瑾月的心跳空了一拍。
慕瑾月又是脱口喊道：“顾导师？”
顾子卿的声音，温柔里带着一些淡薄的空洞：“嘘，什么都不要问。先去比试，等到比试结束后，你想探脉也好，想问什么都好。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愿意告诉你。”
顾子卿侧了侧身子，金色的阳光恰是打在他的侧脸上，柔软的光极容易让人生出恍惚的感觉。
一时间慕瑾月竟是不能看清他的神色。
只不过，依稀还是知道顾子卿此刻脸上的神色，并不复以往的温柔，至少带上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