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说起了一辈子的事。
清风之前还说到了五位娘子。
再看看清莲和清月羞涩的表情。
白冉基本明白了她们意图。
“两位妹子，白某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只是……”
白冉所有能想到的借口和理由，清风都想到了，她和白冉提出这件事情，就已经有了成事的把握。
先开口的是丽娘，她直接打断了白冉。
“莫再叫什么妹子了，一个屋檐下住着，该干的你干了，不该干的你也干了，还好意思兄妹相称，却不怕坏了伦常。”
白冉怒道：“我们作甚了？哪一样是不该干的，怎说我坏了伦常？”
丽娘端正神色道：“动家法的时候没扯清莲的裤子么？屁股都让你看了，这是该干的么？”
白冉红着脸道：“家法归家法……”
丽娘又道：“你重病在身的时候，都是清莲和清月照料你，你身上那一块皮肉她们没看过？”
白冉道：“哥哥生病，妹妹不该照料么？看过了又怎地？看过……也不能算坏了规矩！”
丽娘又道：“当初你被白无常打成了傻子，还和清莲要奶吃。”
“我，我，我吃了么？”这件事情白冉真的记不住了，当时他真的成了傻子。
清莲红着脸不说话，丽娘正色道：“吃了，我亲眼看见的。”
白冉看了看清莲，清莲羞涩的点了点头，白冉道：“这，这做不得数，我当时傻了，想必只是饿了，这可做不得数。”
丽娘又道：“你被胡贤害了，魂魄就要出窍，当时为了留住你性命，还让清月给你品过箫呢。”
“品箫？”白冉大惊失色，“品什么箫？这能有什么用处？”
丽娘道：“这是老前辈说的，品箫能留住你性命。”
“胡说八道！”白冉怒道，“我都快死的人了，被你们一品岂不死的更快？”
丽娘道：“个中缘由我们也说不清楚，反正都是前辈说的。”
白冉怒道：“分明扯谎，就是品箫也轮不到她俩，我有你们三个娘子，这点小事却还做不来么？”
“啊……我们当时忙碌的紧，实在是顾及不上。”
丽娘的确在扯谎，扯到最后实在有些圆不上了，赶紧冲着清风撇撇嘴，清风一脸淡然，忽而抬头对屋顶道：“前辈，夫君不信我们说的，他说我们扯谎。”
“儿媳妇没扯谎，这事千真万确。”
白冉一抬头，但见老叫花子蹲在了房梁上。
白冉喝一声道：“老东西！你又死哪去了？”
老叫花子笑道：“乖儿子，我给你置备彩礼去了，这么俊的丫头许了你，却还亏待了你不成，今后且好生过日子就是了。”
白冉怒道：“老不羞，你却还她们一起扯谎来骗我。”
老叫花子正色道：“我却没有骗你，当时你魂魄只剩一丝，若不是几个儿媳妇轮流吸你阳气，却怎能把这一丝魂魄留住？”
“当真胡扯……”白冉话没说完，老叫花子一变脸，手掌一挥，打了白冉一记耳光。
“没羞臊的，在人家姑娘身上吃饱了甜头，就想不认账么？”老叫花子转脸对清风和丽娘道：“家里的事情本来就该你们做主，这厮若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且看我不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说完，老叫花子走了，白冉愤怒的看着清风道：“你们联起手来谋算我？”
清风道：“且问夫君一句，什么叫谋算？”
清风的语气让白冉更加恼火：“你们串通一气，扯谎算计我，这就是谋算。”
“我们算计你？”清风怒道，“疼着你，爱着你，事事顺着你，顶在头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也算是谋算，你良心被自己叼去吃了？”
这一番话说的白冉哑口无言，他咂了咂嘴唇，刚想辩解几句，又听清风道：“要说算计，你却没少吃外人的算计，做生意让人算计也就罢了，客栈里的人也算计你，算计你也是应该，人家只是房客，说到底还是生意，只有成了牵着血脉的家人才不会算计你。”
白冉哼一声道：“清莲、清月是我亲妹妹，她们绝不会算计我。”
丽娘道：“莫说什么亲妹妹，之前不是一家人的时候，我们哪个没害过你？”
“呃……”白冉苦笑一声，这话倒是说中了，丽娘、清风、清月、清莲、雾花，她们每个都曾害过白冉。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白冉道，“现在咱们亲如一家……”
清风道：“莫说什么亲如一家，不是一家终究不是一家，我再也信不过任何外人，成了一家人我心里才踏实，清月、清莲是我妹子，她们也想跟着你，你若是收了她们，日后就在家里好好过日子，若是不肯收，且让她们搬到别的院子，和陈达、李伏一样，与你合伙做生意就是了。”
白冉低着头，许久没作声，清莲流了眼泪，清月低声道：“哥哥，当真不想要我们？”
白冉一抬头，笑道：“谁说不想要？”
清莲一愣，问道：“哥哥为何恁地为难？”
白冉道：“如花似玉的好娘子，谁不想娶？我是想你们日后若是能遇到好人家……”
丽娘道：“扯你娘的淡！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敢娶厉鬼为妻的？”
白冉看着清莲、清月，一脸正色道：“当真愿嫁我么？”
清莲哭道：“这还用问么？”
白冉道：“既是愿嫁我，怎不跟我说？却唱了这出戏码作甚？”
清月道：“只因哥哥说过，娘子只有两个，我们实在不敢开口。”
丽娘道：“你听他放屁！还说什么就两个，雾花不也让他娶来了么？”
白冉对雾花道：“你却怎说？”
雾花低声道：“我听那两个厉鬼……”
话没说完，丽娘对着雾花的屁股蛋子狠狠拧了一下，雾花连忙改口道：“我听两个姐姐的。”
白冉笑道：“既是这般，那就说定了，我让陈达挑个好日子，且去置备酒席，赶紧把事情定下！”
清月喜道：“哥哥，这话当真么？”
白冉道：“还叫什么哥哥，日后该叫夫君了。”
清莲怯怯的叫了一声夫君，羞得半天抬不起头，白冉望着清莲和清月，低声问道：“做了夫妻，再不会舍我而去吧？”
清莲一怔，道：“这是什么话？”
清月道：“我们永生永世都随着哥哥。”
“不要永生永世，此生就好，此生就好……”白冉轻叹一声道，“可惜李兄喝不上喜酒了，我且去看看那老叫花子，给我置备了什么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