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又哭又笑。
每个人都曾流过泪。
当李偲回归开始，她便注定要亲眼见到那些眼泪。
“想想也挺有意思。”
吃过饭的兄妹俩上楼进了书房。
李婶则拉着蒋叔在厨房，给李偲准备夜宵，商量明天的菜谱。
“嗯？”蒋天赐坐到茶桌边，信手煮茶。
李偲照旧坐到他对面，“一个杀人如麻的坏人，也会有人为其死伤流泪。”
“不要曲解坏人，教了你那么多年语文，白学了？”
李偲笑笑，吃饱喝足，有些懒散，从旁边沙发上摸了俩抱枕，席地而坐。
两人沉默着，煮茶品茶，半个多小时后，才缓缓开了个头。
“眼镜蛇。”
“嗯？”吃得多，身体里的供血一股脑都冲向了肠胃，李偲脑子昏昏欲睡，听到蒋天赐说了三个字，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之前说的梦。”
“你去查了？有进展么？”
蒋天赐摇摇头，“我准备亲自去一趟。”
“有必要？”李偲抬了抬眼皮，大脑缓慢运转，“听说，我死的时候你就去过。那时候都没查到什么，现在去能有用？”
第一犯罪现场是最多证据和线索的地方。
案发前四十八小时，是最黄金的时间。
此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消泯在洪流中。
“再说，就你这身份，人还没离开燕城，各方人马就已经开始防备了吧？”
蒋天赐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走哪儿，做什么，都备受关注，无论他如何低调。
“另外那件事，我问了我妈。”他选择拒绝回答李偲的问题，直接切换下一议题。
“怎么说？”
“这么多年她们也一直在调查，毕竟这种世界级大案，让各国警察合作，效率和效果都绝不会比你们大组织高。”
“承蒙夸奖，你再拍我马屁也没用。别说蝎会不会同意，你教父头一个反对。”
“什么你教父，那是你爸爸。”
“然后呢？蝎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同蒋天赐一样，李偲对养父的话题，同样不感兴趣。
“不清楚。”
“什么意思？”
“权限问题。我没有权限，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你连听都没听过，不是么？”
李偲觑了他一眼，没说话。
权限太高，不是好事。
不是说她没法去查，而是隼组织能达到那个级别的事情，基本都是超级HARD级别。
自小到大，她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她权限不足的，就是眼镜蛇。
还是因为父亲拗不过她，给她说起过。
当然，隼与眼镜蛇当年的大战，影子世界流传深远，她和大白鲨都是从小听着各种版本的故事长大的。
“我妈猜到是你问了。”
“嗯哼。”她就没指望能隐瞒多久自己的身份。
“别担心，大家都没有告诉小小爸爸。”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父女间的事情，外人插不上嘴。
李偲不想让张小小知道自己没死。
作为唯一有资格插手的蒋天赐，选择站在李偲这边，其他人更是聪明的知道怎么做。
“你别去日本了。”李偲懒懒的抻了个腰，站起身把抱枕丢还给他，“我去。”
……
龙府大学新的一学期，迎来送往了新一届大一生和毕业生。
少见的是，李偲他们专业来了个小学弟，报名第一天就跑来她们班，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李偲不放手。
全班乃至全系的女生都炸了。
李偲平日的行事作风，虽然低调，但身材和着装风格，冷酷又霸道，比起很多男生，更吸引女孩子们注意。
加上她的成绩有目共睹，系里是多少少女的理想选择，女版。
这边喜欢她的小粉丝，抓拍到照片，发到了校园论坛，那边全校跟上步伐，同步爆炸。
【寒校草宣布提前毕业，女朋友转身包养小狼狗。】
【听说寒校草头顶一片西伯利亚大草原？】
【女性崛起，男人们，颤抖吧！】
【从蒋男神到寒校草，再到如今的小鲜肉，八一八XX系李X的那些后宫】
【听说某大一小鲜肉家族背影不一般，有没有大神内幕】
这次李偲班上的班委们，有了之前的经验，按理说，应对起来，应该十分地得心应手。
然而主力人员，组织委员临秋转学去国外，班里的战斗力强悍虽然依旧，但是反应速度始终跟不上当初。
这时候大家都忍不住怀念：“好想临秋啊，不知道他在国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偶尔想起我们。”
副班长郑正抬手一个糖炒栗子砸那人脑门：“少废话，专心做事。”
那人捂着头，哀怨又老实的爬回了电脑前。
马娇乔大笑他活该，换来一句更哀怨的哀嚎。
马娇乔不理他，在小实验室里振臂一呼：“我去校门口买奶茶，谁要！”
前一秒还委顿哀丧的队伍，登时又跟打了一管子鸡血似的，嗷嗷地山呼乔乔万岁！
“呸呸呸，谁是你们家乔乔，少乱喊，回头告你女朋友去！”
马娇乔抓起钱包跑了出去。
郑正看她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他知道她根本不是想去买奶茶的。
“喂？”
“怎么了？”
“临秋你……现在忙不忙？”
“忙不忙都没你重要，说吧，怎么了？”
马娇乔每天都会跟临秋发邮件，他那边条件不允许经常视频，微信聊天之类的也很少。
但是打电话可以随时随地。
她也不懂为什么，但是能打电话也挺好。
而且临秋说的随时随地，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待机。
她一直没学会计算两边的时差，大约就是因为这样，没必要。
别人不懂，但是马娇乔觉得很浪漫。
“你能不能上一下龙大论坛？”
“谁又作死，发帖子黑咱们班长了吗？”
虽然人在大洋彼岸，临秋还是能猜到，校园BBS里，能让女朋友激动的东西不多。
最大概率就是跟班长李偲有关。
“哇哦，这是谁？长得很帅啊。”
临秋聊着电话，就已经打开了论坛，都不需要去搜索，置顶飘红的帖子，全是跟李偲和大一学弟的八卦。
“还不知道呢，班长又失踪了。”马娇乔这次心里也有点虚，虽然她相信班长，但是，“而且是跟那个学弟一起消失的。”
“卧槽！”电话那头突然爆出一声国骂。
“什么？”马娇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其他人。
临秋在国外有个前辈对他很照顾，两人在一起合租的房子，所以时常和马娇乔打电话时，她会听到几句旁白。
“额……老大怎么了？”临秋顿了一下，没两秒，他也跟着低咒了一声，“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