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8年1月1日，7点。
周归璨一大早就背着箩筐下了山，说是采取些李巾然修炼需要的药材，余歌见他有空便托他带些化痰去油的草药回来。
鬼知道他们昨天吃了多少肉。
“和你师父这个家伙待一起的好处就是能吃上顿俗食啊。”
卧房之内，化成狐形的余歌枕在李巾然的大腿上，一双柔荑在狐毛间轻抚，抓得白狐一阵舒适。
“大狐狸，你还去过别的道门吗？”李巾然单披了件道袍，胸间裹着余歌给她编的绒昵背心。
“是啊，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们龙虎山一家道脉。”余歌舔了舔爪子，室内的暖炉快灭了，一会该去添了。
“我记得师父说张天师的道派是正一派的，可是我们现在又是天师派，感觉好复杂。”李巾然掐了掐余歌的胡须，稍微用力结果扯下来一根。
“听你师父瞎说，你们龙虎是因为地域分区才得名的，不过道派中出名的四大山中，你们龙虎山确实很有地位。”余歌没有发现自己的胡须被扯了一根下来，心存余悸的李巾然顿时止住了手。
“像武当，青城，还有齐云它们，除了武当以外别的道派还真的没啥名气。”余歌语气轻蔑道，不过她又想了想，不知道该把茅山放在哪里。
作为斩妖除魔最为前矛的茅山，或许地位要比现在的龙虎山大的多吧。
“大狐狸，师父和我说龙虎山现在的道教其实都差不多，但是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看门本领，那你说师父教我那么多道法，让他们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李巾然换了个坐姿，这里的床榻可不是席梦思那样的，硬得很。
“你师父教你的又不只是道门内的法术，判家顶多和道派擦边，按理说当初判家在华夏名声不太好。”余歌跳下床榻，抖了抖身子。
“是因为他们太厉害了吗？”虽然还没完全学会判家的两个判术，不过光是听名字都感觉无不威风。
“和别的门派对比来言，他们这不能说是很厉害，过多是邪门吧。”
“你想想，能把人的魂魄整个扯出来，大部分的攻击手段都是针对灵体，上一任的判家家主还想出生死铡这种鬼东西，弥补了缺乏对阳体的伤害。”
“我记得张天师好像也可以用符纸来出魂。”李巾然听着直点头，小姑娘最喜欢听这些杂谈。
“你说的包括符录和斋醮二部分；符录就是用符文咒水给人治病；斋醮就是设置道场，请下仙界的神灵为人消灾赐福。”作为拥有古老血统的妖怪，余歌的见识比大多数人要多的多。
“想想你们道派的分支变化真是太多了，以前你们龙虎山和茅山还有合皂山为一派，况且大部分都是张道陵留下来的术法。南宗北宗啊，时代都赶不上你们的变化了。”
李巾然有些听不明白，毕竟她所见的只有龙虎山同门，符纸倒是会画，以前还经常画错，没少挨骂。
“大狐狸，你给我讲讲那个天下舞会的事情吧。”李巾然继续问道。
“天下舞会…”余歌愣了一下，才知道李巾然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天下大会？”
“差不多啦…”
“也行，你很快就要去参加了，早点和你说也是时候。”余歌有些疑惑，心想着周归璨居然没和她普及些天下大会的知识？
“怎么说呢，天下大会的历史可久远着呢，说远也不远吧。大概五百年前…”
“这么久吗。”李巾然眨眨眼睛，配合着余歌张大嘴巴作出惊讶状。
“别打岔。”
“哦…”
“咳咳…”清了清嗓，余歌继续道。
“早在那之前，道教和佛教的敌对关系就很深了，你别看那些光头一个个宣扬什么众生平等我佛慈悲，该抢东西该凶的时候可吓人了。”余歌想起几十年前传出魔性舍利的时候，几百上千的佛门弟子啊，为了争夺那颗舍利与道门产生暗斗。
最后，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话说那时候张天师的画像都颤了好几下，可把那个门主吓了个半死。
“而且自从四十年前开始，异人这一组织也是崛起，什么喷火啊控水啊意念啊，本以为他们起不了作用，华夏道派内也觉得无关紧要，不过谁能想到这些人成长起来后会那么恐怖。”
余歌记得浙南内不是有个什么四天卫吗，里面有个念能力的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前些年争权之战好像凭借一己之力控制住了三大城市的局面。
叫什么…肖锂来着？
哎不管了，他好像在江都这座城市吗，前段时间周归璨算卦的时候就算到南边临海有魔性苏醒。
这不，那座城市现在都没了。
“所以说，华夏的所有门派达成协议，以举办一场大会作为每个门派之间的较量，每十年举行一次，参加大会为无限制人员，这一次松了些口，好像会有别的国家的人。”
“西方的那些女巫吗？”李巾然想起电影里骑着扫把，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女巫。
“啊，也有吧。我不太清楚反正我不参加，这次水太深了。”余歌在卧房内转圈，看上去有些无聊。
“小巾然，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圣人和神仙吗？”
李巾然正想说不知道，结果发现面前这个说人话的狐狸，不就是个神仙？
“这个世界里存在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呢，圣人如果不存在，那么那些拜神的人到底在拜些什么，对吧？相反的来说，有圣人就必定会有妖魔鬼怪，会有那些神话故事里存在的可怕魔物。”
李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是见过那些被周归璨降服的野鬼，不过像那种山海经内的魔物。
看着图片都觉得吓人。
“而且不单单是华夏，西方也存在着他们的神，还有他们的地狱。你如果和一个普通人说，这世界上有神魔，有因果存在，他会笑你很无知。但是如果你在那些门派人面前，和他们说这种话。”
“那无知的人，就变成了你自己。”
李巾然似懂非懂。
“每一次天下大会的榜首，都会得到一样东西，或许是法器，或许是能让全华夏内得知的名号。”
“但是这一次，天下大会的主持放出两个消息，其一就是这次的奖品更换，不是法器也不是称号，而是去往轮回之处，万神之巅的世界。”
“不管是真是假，已经够让整个华夏炸穿了。”余歌伸了个懒腰，反正她只要管着自己的安稳小生活就好了，这种大派争夺自己可不想牵扯进去。
但是，听起来也好有诱惑啊。
“这一个师父和我说过，但是对于这些东西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李巾然摇摇头，表情平常，丝毫没受到一点波澜的影响。
喂？
喂！妹妹，万神啊！轮回啊！
去了就能知道那些圣人那些神魔的秘密了啊。
“真不感兴趣？”
“你直接说第二个吧。”李巾然的态度已经很明了。
“第二个嘛…想来你也知道咯。”见她对成神没一点想法，余歌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说你那便宜师父给你那么大的厚望了，虽说你那么听话但总得有些目的吧…
“嗯，杀破狼出世，酆都魔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