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张煨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些小问题，像是术式的实验又被问题卡住了之类的事情让大师心情不佳，没想到这一次是真的出了一件大事。
“昨天晚上，联合会管理协会驻尽安的负责人找我出去和他见面了。”
联合会驻尽安的负责人。
张煨只是知道，或者说是听说过那么一个人。
据说是个水平很不错的锻造师，刻印回路的水平也很高，他在联合会内部也会售卖自己制作的一些魔法器。
大师只是因为擅长在金属上刻印回路和那个人有一些合作和交易。
“我记得他不是和你说好了，只要你们之间的交易继续进行，他就不会深入调查你的身份，也不会把你作为魔法师的信息上报到联合会那边吗？”
大师一直是以那个人的线人一类的身份和他联系的。
他如果吧大师的信息交上去的话，那就相当于是出卖线人。
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那就相当于自断消息来源，所有和他有联系的线人职位的角色都会断绝与他的往来。
“他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他现在也说他实际上没有把我的事情上报，我的信息是联合会那边的人自己查出来的。”
自己查出来的？
“他和我讲了很多事，那些事请……可以说是能改变我对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轮回的看法。”
改变了对于这么多次轮回的看法……难道说……
“你是说，”张煨觉得难以置信，“在之前的所有轮回里面，实际上联合会那边都从这个时候开始对你的身份有怀疑？”
“不，那应该不至于。”
大师摇了两下头，但是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得轻松。
“实际上也是类似的，我第一次知道了一些原本一直都在发生，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
“联合会的调查？”
“不是，是政府那边的监视。”
“政府？！”
等一下，政府的监视是怎么什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回事。
“联合会调查的信息实际上是来源于和政府的交易，其实政府知道的事情远远比我们想的多得多。”
……实际上政府了解到的魔法师的信息远远不止明面上在政府注册的魔法师那一点？
“我们之前都以为政府能掌控的仅仅是表面上，没有魔法的世界，但是我们全都忽略了，那些明面上的世界也是魔法世界的基础。”
“……什么意思？”
“你想想看，咱们平常一般情况况下是用什么联系？”
还没等张煨回答，大师就继续说了下去。
“电话，短信，社交软件，这些都是由政府控制的，政府有能力监控，也能从那个那里面调查有没有和魔法师有关的信息。我们的信息都早就被政府筛选出来记录在案了。”
信息监控，人民生活在监视之下。
赛博朋克的经典情节。
这样的幻想……居然在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是现实了吗……
“……实际上，政府早就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政府掌握了信息，但他们不一定把那些信息都整理并整合提取过了，他们应该只是将我们都列为了魔法的相关者，至于我们的具体信息他们应该还是不清楚的。”
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也没有放心太多。
那些信息还在政府的手里，他们只是没有详细调查，如果他们调查了并且深究，那么问题就大了。
“政府一般不会深入调查这些东西的，除非出了什么需要深入调查的事情。”
原来如此，依然是滞后调查，政府的效率依旧低下，只要不整出大新闻就不会有事。
不过……
“大师，你的身份……”
“这个我不担心政府那里会调查出我的身份有问题，我在政府那边的假身份掩护都做得很好，一般的调查是不会查出问题的。”
一般的调查不会调查出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是确确实实让联合会那边查出问题来了。
就是说联合会那边是采用了一些不太一般的调查手段。
“政府那边收集这些信息主要是用来和联合会做交易用的，这一次联合会获取的我的信息也是联合会用别的合作筹码从政府那里换来的。”
“为什么联合会会想要这些信息？”
“契机也是之前在辖山的那件事，联合会想要从尽安本地的魔法师这个方向作为切入点调查，于是就从政府那边换了很多的情报。对了，正如我们之前想的那样，政府对于在辖山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这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这样就少了一个可能的威胁。
“至于联合会那边的调查，他们查得很深，甚至调查到了祖籍之类的信息，然后我的信息就是在调查这方面的内容的时候被发现有问题的。”
祖籍……联合会的那些人还真是……
不过这也是反映出了一个问题。
“联合会那边掌握的信息也那么多吗？”
“我们都低估了政府掌握的信息量，和政府交易的联合会掌握的信息量我们自然也低估了。另外实际上联合会那边组织结构的办事效率也远比政府要快，政府内部有各种上下级和地方部门，而联合会内部管理协会是非常紧凑的组织，相互之间联系办事效率很高……这个要扯就扯远了。总之，联合会那边要跨地区调查远比政府调查要便利得多，所以他们就顺着我留下的那些假信息向前查，结果在我之前待过的另一个地方，凑巧找到了我用过的另一个假身份。”
“……”
大师用的是“陆坤”的身份是假身份的事情暴露了。
如果联合会再进一步深入调查，怕是会再查出更多新的问题。
现在还只是知道大师在用假身份，而不知道他用假身份的理由，那就意味着情况还不是特别紧急，或许还有补救的方案……
……所以大师今天是一直在思考对策？
原来如此……
张煨叹了口气。
不需要用假身份的人，总结起来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因为主观原因不会由于身份暴露而陷入危险的人，一类是因为客观原因不会由于身份暴露而陷入危险的人。
大师不是这两类人的信息已经暴露出去了。
那么哪怕再补救，还能补救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