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少，你知道我自己今年多大吗？”寂静之中，苏佳怡突然开口问了他这么一句，眼里闪烁着亮晶的流光，“我几几年出生的，盛少知道吗？”
冷不防的问句，盛逸纶怔了会。
他其实根本不用多想，因为他明白自己从来就不知道。
心里莫名一阵恼火，他并不打算理会这个问题，“不知道。”
“那......那厉太太呢？你知道厉太太是几几年出生的吗？”她从来都是温柔的上流名媛，可今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犟着性子问他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盛逸纶俊脸上泛出一丝苍白，低低道：“你问太多了。”
苏佳怡定定看了他几秒，心里莫名升腾起一抹苍凉与绝望来。
暗夜里，她笑了一下，接着将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心头的酸涩哽得她说不出话来。
——盛逸纶，你不知道我出生年月没关系，可是......可是你都不愿意多问一句多了解一些吗？
——我其实比厉太太小了四岁。
——我有时候很羡慕她，才比我大了四岁，却已经是两位可爱孩子的妈咪了。
——我其实很喜欢孩子的。
——伯母和伯父也很想抱孙子，可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结婚以后？
长长的睫毛下，氤氲了湿润晶莹的泪水。苏佳怡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夜色凝重，窗户都关着，空调的温度开地很高，卧房里那股魅惑人心的异香，不断袭来。
盛逸纶冷冷地扯了扯浴袍，不用猜都知道，到底是谁干了好事。
都是六十几的妇人了，还那么有劲头，净搞些有的没的，瞎掺和。
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异香，确实令他一点点有些恍惚，接着眉心就不耐地蹙了起来，怒火不动声色地烧着，夜色下，拿过茶几上的冷水直接猛灌了一口。
稍微将火气降下去一些后，然后疲倦地倒在沙发上。
————
清晨。
宿醉伤身。
盛逸纶醒过来后恍惚了会，觉得精神恢复了才起身。漫不经心地换上衬衫，系着纽扣往楼下走，刚走下一个台阶的时候彻底清醒了！
他昨晚回的不是华西园，而是灵山江畔的别墅。
狭长的利眸骤然闪过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薄唇紧抿成一条锋利可怕的弧度。他走回去，推开卧室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昨晚给她的那件男式衬衫，连同她披着的那条浴巾，已经消失在了换洗的篮筐里。
起得还真早。
“少爷，少爷下来用早膳了。”佣人毕恭毕敬地上来请他。
盛逸纶缓缓收回冷冽如冰的目光，修长的手指整理着领口。走下去，拐过楼梯的时候，看到正在厨房忙活的苏佳怡。
她纤细柔弱的身上披了件围裙，娴熟地将平底锅上的爱心型煎蛋翻了个身，然后搁到盘子里，之后又将烤好的面包裹上了一层淡淡的草莓酱，上下两片夹好，给坐在沙发上的盛妈妈端去。
“伯母，吃早餐了，我厨艺不太好，您别见怪。”她的声音清甜乖巧。
“哪里厨艺不好了，闻着都香。”
远远就看到那对婆媳融洽相处的画面，男人嘴角浅浅地勾了勾。
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了苏佳怡身上，他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