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湘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依旧笑意温柔：“少帅，这是我亲手熬的鸡汤，您尝一尝……”
一个女人，前一刻能拦住你，不让你躲开仇家射来的枪，后一刻也能对你笑颜如花温柔似水。
许昭眸光深邃，打量着她，忽而开口：“你刚刚见过曾曼了？”
对于曾曼这个人，她确实是起过杀心的，在她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可以暴露身份之前，曾曼知道了这件事就相当于她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了曾曼的手上。
她从来不做这种事情。
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拿郭寒湘怎么办了。
郭寒湘和曾经的自己很像，隐忍蛰伏着只为了复仇，不过她那时背负的压力更大一些，她的仇人是她的父皇，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骨肉至亲，整个天下独一无二的执掌者。
与这相比，郭寒湘的仇人没有那么强大，内心也不至于有太大的挣扎，在那种时候拉住她不让她躲开也是有情可原，只不过她不接受而已。
无论拥有何种理由，她都不接受一个想要了她命的人。
郭寒湘微微一颤，在她的眼神之下几乎无所遁形：“见了。”
“她和你说了什么？”
许昭其实心中几乎已经确定郭寒湘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还是多嘴的问了问。
郭寒湘骤然抬头，眼中带着不顾一切的锋利和破釜沉舟：“她说了什么？自然是少帅您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戚纸砚，你告诉我，我们这些人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只是被你利用巩固你的地位，让你的身份无人怀疑的工具？！”
许昭漠然。
这得问原主。
她怎么知道原主怎么想的。
郭寒湘干脆破罐子破摔，她找了这么久蛰伏了这么久想要寻找的仇人竟然还另有其人！
“你还记不记得舞娘？曾经艳冠帝京，舞艺卓绝无人能及的舞娘？她是我的亲姐姐！你为了你的身份不被人拆穿，不被人发现，你硬生生让你的手下把她迫害致死！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那是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姐姐！就成为了你手中的工具！”
见许昭不语，郭寒湘似哭似笑的说了好久：“我知道，你戚纸砚是一个女人，无论最初是因为什么让你改变身份，现在你都必须坚持下去你的谎言，因为如果戚元帅知道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但你又玩弄不了女人，我大概也猜到了，是你身边的马副官吧？是他，亲手害死了我的姐姐！”
“当然，你也逃不掉，你是间接的害死了她！”
许昭等她情绪激动的说完这些，才浅声开口：“对于这些，我很抱歉，之前你抓住我挡枪就当我补偿了你，虽然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可以来找我寻仇，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好一个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郭寒湘仰天大笑，状似疯癫，“如果今天你放我活着离开，就别怪我把这里搅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