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符合卓俊做事谨慎的性子。
叶曦摁着张佳瑞的爪子解锁手机，在他强劲的眼神攻势下，张佳瑞这会儿没敢再耽误，迅速将聊天消息翻了出来。
十分钟前那边一口气发来好几张照片，叶曦逐个点开看，照片都是拍的高雅菲，角度有些刁钻，而且其中两张高雅菲闭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很明显就是偷拍的。
叶曦研究了一遍照片的背景，任何能够暴露出地点的蛛丝马迹，都像是提前被卓俊处理过。
那个男人心思细腻到令人毛骨悚然。
“上面没有了，他这几天发的消息只有这些。”张佳瑞的眼珠子就跟着叶曦的手指移动，见他连续下拉了好几下，立刻就淡定不了，就差要动手抢过来。
叶曦胳膊一抬：“我对你们那点事，压根就不感兴趣，你求我看我还不想看呢。”
张佳瑞：“……”
可能是这种聊天话题过于尴尬，张佳瑞很快就闭上嘴，身子往后一靠，有些颓然地垂下头，很长时间都没出声。
“如果真是卓俊杀了彤彤，证据确凿，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他胸口起伏不停，嗓音低哑道：“我会配合你们，希望这个案子能快点水落石出，还彤彤一个公道……”
叶曦想去找技术部查一下卓俊发来的照片，人都走到了门口，听到他这段情真意切的话，脚步一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我从不认为同性恋是可耻的，爱情本身有什么错呢？谁又能在自己出生那一刻起，就知道未来会爱上谁，跟谁在一起？你可以不喜欢卓俊，没人规定，他把心掏给你，你就一定要感激涕零地接受。可你不应该一边享受着他对你死心塌地，一边又觉得他恶心，甚至于到了现在，你都没想过为卓俊求情……”
叶曦知道这番话不合时宜，他本没必要为了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杀人凶手说些什么，可他同时又很清醒，他并不是在替谁抱不平，而是为了那些爱得卑微又可怜的一群人。
以爱之名，行伤害之事……究竟，孰对孰错？
叶曦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沉不住气，不过这也不是他纠结的重点。他看不见张佳瑞此时的表情，只盯着那张仿佛瞬间被压垮了的背影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他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你，而你要是真像你嘴里说的，只拿他当朋友，并没有别的感觉，那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跟他交往？卓俊到现在还期盼着你的回应，他在等着你过去吧，可是你呢？”
你却一心只想让他死！
只有他消失了，你才能彻底摆脱掉这个隐患，之前的那段往事，你始终认定那是你人生中不能忍受的污点。你更不愿意承认，一开始就是你先招惹上卓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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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菲一面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面扭头望向Niek离开的方向。
她不能坐以待毙。
确定那个男人是真的不在了，高雅菲提起步子冲向最近的便利店，脸都憋红了，收银员正在给人打包关东煮，她手突然伸过去差点把碗弄翻：“你好，我手机没电了，能在你这里打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