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昌南站——明昌市！
也许是那个城市埋葬了他最爱的女孩儿，以至于每一个被噩梦缠身的夜晚，无一例外地都是同一个地方。
卢俞呼吸一滞，痉挛般的痛感从左胸口牵扯开，贴着手机的指尖也有了些凉意，全身上下，唯一有热度的部位，只有眼眶。
“卢警官？”对面长时间无人回应，工作人员便也有些胆战心惊：“我们后台能够查到的信息只有这些，其余的……”
“哦，麻烦了。”
不等那边出声，卢俞就挂断了电话。
他一个人对着墙角站了十分钟，努力压制住试图冲破喉咙的呐喊，指甲掐进掌心，默默收拾好情绪，然后他一秒也不停留，冲去叶曦办公室。
“高铁站查到了。”卢俞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分异样，说话的语速很快，“终点站是明昌市。”
叶曦盯着他打量了几秒，似在确定什么，可卢俞避而不谈，他也绝不会主动揭人伤疤。
“我现在就带人亲自跑一趟，至于明昌市……叶哥，可能得让你请示一下陆局，让那边的公安机关协助。”
“嗯，前提是周全本人真的在那列高铁上，不然让那边做无用功，回头挨批斗的就不只是我俩。”
卢俞说了声“明白”，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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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排查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还是在这种人流量密集的大型公开场合，放眼望去，川流不息的旅客就跟蚂蚁似的，稍微有点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久了没准崩溃。
至于卢俞……崩溃倒是不至于，就是眼睛疼。
跟他一起过去的两个刑警，脸都快要贴到屏幕上，就差要亲自钻进去。本来已经够辛苦了，还不敢随便眨眼睛。这样目不转睛的后果就是，泪水哗哗流。
卢俞一偏头还被吓到了，身子往后一弹：“大家的任务是繁重了些，可你们也……不用哭吧？”
俩刑警揉了揉眼睛，再一抹脸：“鱼啊，我们不是哭，我们是控制不住流泪。”
卢俞：“……”
请问这俩到底有什么区别？一个是口语，一个是书面语么？
时间紧迫，卢俞只丢了两张纸巾过去，没空闲安慰，再稍稍闭眼缓了缓，不然再这么目不转睛下去，看人都带着重影。
“同志，你如果不介意我们今晚在这儿打地铺，那我现在就去买盒饭。吃完了，再继续查监控。”觉察出负责人并不想让他们调走监控，卢俞面带微笑地说道：“人流量太大了，没办法，说不定明天都查不完。我们也省得来回折腾，不如就在你们这儿借住两天吧？”
负责人：“……”
卢俞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是说，我让我们叶副，亲自跟您聊两句？”
“呃，误会、误会。”负责人勉强挤出笑脸：“最近气温反复，夜里温度低，打地铺很容易就着凉——监控你们自行调走吧。”
返回市局，唐影正捧着水杯猛灌：“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姑奶奶跟他们好好说话，咱们是文明人，当然要讲道理了，可他们一个个都是笑面虎，非得跟我打官腔，哎哟……叶哥，你听听，我嗓子都哑了。”
叶曦伸了个懒腰，想起司辰的叮嘱，一拍手掌：“走，吃宵夜去。”
几人同时欢呼：“耶，跟着叶哥就是……”
“吃完了继续干活。”叶曦嘴里叼着烟，回眸一笑。
“……！”
唐影一口水呛到，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