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净悬长老衣袍上的墨迹，林婉羞愧地低下了头，心里颇有些后悔不迭。
不过就是练毛笔字而已，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心中一时气恼就干出了这样的蠢事。
她看向净悬长老，脸上满是愧色，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对方微微一怔后随即失笑道：“罢了，想来是老朽强求了。有些东西，注定只能湮灭于时间之内。好孩子，你不用再尝试了，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已经尽力了。”
说完，他便慢慢朝着屋外走去。只是林婉瞧着他的背影，感觉他瞬间又是老了好多。
“等等。”她有些急切道，“长老您看看可不可以。”
净悬长老的身影一顿，并没有报什么希望似的慢慢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只见林婉从书桌柜子里拿出自己熟悉的鹅毛笔，灌注了一些墨汁后便在纸上写出一个个清秀漂亮的小字。
写好后，她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对方。
净悬长老看着一个个清秀又极有风骨的字体，双手有些颤抖。
林婉则是不好意思道：“长老勿怪，我一个农家女子生来愚钝写不来那种大气磅礴的毛笔字，只能写出这般的小纂字体来。之前长老一直让我练习毛笔字，我也是没法子了……”
“非常人，行非常事。”净悬长老出言慨叹道，和善一笑，打断了林婉的解释，“你很好，这字体也很好，已经初具自己的风骨了。如此，我便可以安心进行下一步了。”
闻言，林婉微微挑眉道：“长老，您到底是想做什么？”
从净悬长老那日在屋内说了那番话后，林婉便知道对方怕是找自己有什么事。然而这些日子，他只是让自己练字。如今，林婉对接下来对方要做什么确实很是好奇。
净悬长老微微一笑，便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白纸。
捏着白纸的一端，他轻声对林婉道：“好孩子，你接下来可要看仔细了。”
他将白纸放置于书桌之上，而后捏着一支毛笔沾满墨汁后，便缓缓下笔起来。同一般人书写不同，净悬长老的字写得有点慢，他的神情也格外认真和专注。
很快，一个“火”字在他笔下而成，跃然于纸上。硕大的白纸上便只有一个“火”字，净悬长老随手将这张纸轻轻一拍。
而后，令林婉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张纸突然化成一团火焰自燃起来，空中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林婉盯着这一切，心中大为震动，随之看向了净悬长老。
“好神奇，这到底怎么做到的。”她轻声问道。
净悬长老看向窗外，指向屋外飘零的落叶道：“很简单，一切事物自有其规律。比如那落叶，比如这火焰，只要用心观察，动用你的意念去观察他们，便会发现一些规律。而后将之灌注于纸张之上，便是这张纸了。”
林婉默然听着，心中不由想到前世看过的修仙文里面的符箓。眼下净悬长老讲的这些，好像与其道理是想通的。
只是对方像她演示这个，莫非她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