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慕紫陌嚼着满座的美味如果嚼蜡，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那老太太突然进京城，真的只是劝贵妃，顺带着见见他们？
若是……
慕紫陌瞳孔一缩，对了。
他想起来了。
“这几日朝堂议事，在讨论南滇国公主和亲一事。”
赵秋意夹着的一块亲事吧嗒一声掉进碗里。
慕紫陌还在继续说：“若是促成这门亲事，他日南滇国公主再生下儿子，那么皇位落入万氏一党的概率至少有八成。”
说罢，慕紫陌向赵秋意看过来，“秋意，你跟我说实话，那二皇子，是不是真的可以活很久？”
赵秋意怔怔的，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慕晏离：“……”
“这到底是能活不是不能活啊？”
赵秋意说：“他那是先天性心脏病，只依靠药物无法治愈，却也不是说一定会早死。”
两人听不太懂。
这什么病，他们第一次听说。
治不好，也死不了。
赵秋意扶了扶额，道：“通俗一点说，你们且当他的心脏上有个洞，小洞。这洞呢，只依靠药物是吃不好的，除非开腔做手术，将那个洞给他补上。”
“你能做？”慕晏离立刻接过话去。
赵秋意撇撇嘴：“他的心倒是不难补，就是没有手术的条件。”
二人对她的本事震惊之余，又觉得她说半天，没说到重点上。
慕紫陌又问：“那二皇子的心中有个洞，既然死不了，会有什么影响？”
赵秋意说道：“就是他现在那样咯，身体弱，经常生病。平常人生个小病吃吃药就好，他生个小病就得当大病治。不能劳累，也不能大悲大喜。平常人情绪波动不会有什么影响，气急了，大不了和人家打一架就消气，可换了他，可能就直接气死了，我说的他的病治不好却也不一定会早死就是这个意思。”
这下他们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只要身体保护得好，切记劳累和大悲大喜，他就可以活得长久？”
“差不多是这意思。”
赵秋意想了想又说：“可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怕做皇帝的，一天也不晓得要气多少回。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他的心脏负荷会越来越重，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死亡。说是这么说，可要能做到，却是十分艰难。”
若是彩云还是要嫁过来？
赵秋意长叹了一口气，问：“二哥，定下来了吗？”
“什么？”
“就是彩云，哦不，南滇国和亲的事，定下来了吗？”
慕紫陌眯了眯眼，淡笑了一下，“似乎你对南滇国公主的事很上心？”
“哦。”
她刚才已经说漏了嘴，便道：“南滇国公主是我的一位故人，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呢，没想到可能会在京城重逢。”
“啥？你啥时候认识的南滇国公主？”慕晏离将脑袋至饭碗上抬起来，后知后觉的问道。
这会儿，怕也就他吃得香了，一桌子的菜，半桌子进了他的肚子。
慕紫陌看着他这模样，嘴角露出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