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锁的声音，那神情才微微一动，却并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们。
“菊儿，可知你为何会被关在此处？”
慕晏离出声，她才缓缓的转过头来。
“你们果然回来了？老夫人一去，你们就来了，你们巴不得她死吧。”
慕晏离和赵秋意面色难看，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可她说得也太难听了些。
“人都会死。”慕晏离淡淡道。
“最没良心的就是你。”菊儿指着慕晏离厉声道：“老夫人为了你筹谋一辈子，好不容易将你推上那个位置，你却辜负了她。你不但辜负了她，你还害死了她。你跑了，她才不顾自己的身体非要去京城，若不是病了一路，她如此英明，怎么可能被慕紫陌算计？是你们，是你们兄弟合谋害死了她。”
菊儿一番控诉后，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些话可是句句诛心呐。”慕晏离冷笑：“我可不敢承认。”
“哼，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菊儿双眼赤红，看他们的眼神，是恨不得将他们咬碎的那种。
这让赵秋意都十分惊讶。
菊儿跟着老太太身边多年，赵秋意也是熟悉的。当初给她的感觉，这个小丫鬟没什么菱角，只是安安分分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你这丫鬟竟跟她一样冥顽不灵，你怎么不去给她陪葬。”
听着菊儿伶牙俐齿的话，慕晏离也火了。
“你口口生生说她为我筹谋半生，呵呵，你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应该明白她是何时发生我的，她又如何为我筹谋半生？哈哈，这不过是给你们的野性找一个借口罢了。”
慕晏离嘲讽的一笑，冷冷道：“她是在为她自己筹划半生，而我，也不过是棋子之一罢了，却被你们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这个锅他可不背。
“我本就无复国之心，对做皇帝更没有兴趣，是你们算计了我，我才不得不坐上那个位置。”
想想当初刚到京城那会儿，他坐上了龙椅，姑姑看他的眼神他至今难忘。
为了那个位置，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老太太一生杀了那么多人，甚至算计至亲，逼疯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们这帮人，想造反自己去造啊，何必拉上无辜之人？”
慕晏离对着菊儿怒吼质问，就像透过她，在质问老太太一般。
赵秋意看他情绪不稳，急忙按住他的手道：“冷静一些，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会再做任何人的棋子。”
他们的话，却让菊儿无从反驳，只是坚守着心中信念，仍旧不死心的道：“我们没有错，作为鲜卑族的血脉，本就应该一生奉献给复国大业。是你，慕晏离，你的血已经不纯净了，你只能算半个慕容家的人，你没资格继承慕容家的一切。”
“嚯！”
慕晏离突然觉得好笑，“我没资格，你一个丫鬟还有资格吗？”
“我……我自然没有这资格，不过……”
他眯了眯眼，“不过什么？哼，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三兄弟的母亲是汉人，都没有资格再继承慕容家的家业，而你的新主子，容寒，他才有资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