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沐红忆失手将茶盏摔在地上。
眸底的不甘心和愤怒满地快要溢出来了。
旋即，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既然我能让她死上一次，就能让她死上第二次。”
禾秧不动声色将她的话记在心底，沉下眉道：“主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定全力以赴。”
…
付倾公然身份，在宫内这半个月，沐红忆闭门不出，意外的安静，一点都不像是她的作风。
司念去调查蛊虫之事，前几日刚走，每每想他时便感觉心悸，胸口发闷。
她只当自己是相思病犯了，却总是有种要有大事发生的错觉。
小包子在她这里，陪她解闷，功课停了半个月，狐帝因为这事每三天要来一回，他一个老辈不好意思和她动手，但付倾好意思，设下了许多捉弄人的机关。还是当初被困万仙窟时，闲来无事琢磨的，刁钻得很。
每次狐帝在她这里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是日，付倾又将人困住，叫人摆了张桌子在外面，似乎是要教小包子写字画画。
司爵一把年纪了，起初还会觉得脸上挂不住，后来次数多了竟然也习惯了。
司卿落下功课的这半月，他发现他跟在这女人身边，也不是什么都没学，机关图都会画了。不过，这也不能成为她忤逆他的理由。
几天时间下来，付倾对这把老骨头的脾性摸得透透的。
晾着他，不理便是。
若是说话，须得一语中的，噎得他再也说不出来话。
小包子端着一盘桃花酥朝她跑过来，兴冲冲道：“娘亲，今天的桃花酥特别好吃，你快尝尝。”
付倾捏起一块，甜而不腻，酥脆可口。
“好吃，不如给你那狐帝爷爷也尝一块儿？”
小包子扬着的笑脸微僵，倒不是不情愿，而是和他之间的这种互动，他之前从未做过。
他小小的手捏起一块，朝他走过去，踮着脚尖塞进他嘴里。
一套动作做下来，前后不超过十秒钟。
付倾低头在小包子脸上啵了一口，夸奖道：“真乖。”
小包子脸红红的，甜声道：“是娘亲教得好。”
司爵被自家孙子投喂，心里甜蜜蜜，转头看见母子俩亲密相处的画面，脸色被封印了一般，一如既往地黑。自家孙子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别扭说道：“别妄想通过小司，就能让我对你改观。”
付倾勾了勾唇，笑了：“我是怕你待会饿得站不住脚罢了。”
司爵嗤笑一声：“笑话。”
一旁侍女摆弄好后，低声道：“夫人，可以开始了。”
付倾拉着小包子坐下，说：“今天我们学画丹青，你第一次画，不用着急，慢慢画。”
“嗯嗯，好。”
付倾斟了盏茶，细细品着，时不时指点小包子一下。
“对，就是这里，落笔一定要轻。”
“……”
小包子极有耐心，一幅丹青，生生画了两个时辰。
“娘亲，画好了。”
付倾凑过身子看过去，差点没笑出声：“不错，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