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孕妇死去那个晚上，我一身血的回家，告诉你，你一双儿女狼狈为奸，害了一个孕妇，你又是怎么做的？”
“住口！”姜夫人面皮抽搐，剜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嘶喊，“姜暖，你闭嘴！我知道了，你要报复我，你存心想气死我，气死你的亲生母亲是不是？”
姜暖嘲弄地弯了弯唇角，“从小到大，我不能优秀，不能漂亮，不能善良……”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孤身站在那里，面对着冷漠愤怒浑身是刺的“母亲”。
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愤怒的情绪，但让人听了，就觉得心疼。
“姜夫人，你抱过我吗？”
“你夸奖过我吗？”
“你护过我一次吗？”
“你给我过一丝……属于母亲的温暖和关爱吗？”
姜夫人脸色铁青，梗着脖子，没有一丝心虚，“千雪有的，你都有，甚至小时候，你拥有比她还多，是你不知足！”
姜家的一切，本就是全部属于千雪的，姜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们？
姜暖笑了笑，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幽暗的神情，“原来竟是我不知足……”
其他人早就听呆了。
乐箐鼻子一抽一抽的，心疼极了，“你根本就不配当姜总监的妈妈！你眼里只有你的另一个女儿，你们不许她成绩优秀，不许她露出真面目，抢她的未婚夫，就连她的设计图，你们这对母女都要抢！吸血鬼！不要脸！”
“姜暖不是姜夫人的女儿，是她的仇人吧！”
“可怜见的，长那么漂亮，在亲生母亲和姐姐的威胁下，这么多年，都只能当个丑八怪……”
“真当我们瞎呢，她原本想看姜暖出丑，揭下面具那一刻，才发现姜暖长得那么漂亮，没忍住扬手就泼酒，母女俩个，都不是好东西。”
“还好姜暖聪明，没露出真容，不然这个恶毒的姐姐，肯定真的会泼她一脸硫酸……”
姜夫人听着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指责声，气的胸口直颤。
“你们被她骗了！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脸是怎么回事，姜暖，你竟然敢冤枉我和千雪？”
霍眠冷声说，“姜夫人，偏心也得有个度，你说姜总监冤枉你——”
她的声音骤然一扬，全场皆闻，“不许她考第一名，举报她作弊，难道不是事实？”
“姜大小姐抢了姜总监的未婚夫，难道不是事实？”
“设计大赛上，姜大小姐的作品被质疑，姜总监得了第一名，难道不是事实？”
“姜唯害死孕妇，姜千雪包庇，姜总监救人，难道不是事实？”
姜夫人百口莫辩，被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瞪着姜暖，清晰地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讥诮和快意。
姜暖盈盈而立，勾着唇角，笑容有丝崩坏。
总要姜夫人也切身体会一下，被千夫所指，被冤枉的滋味，有多痛。
至于姜千雪——
姜暖长睫一颤，目光直视姜千雪。
对方也正在看她。
视线相对。
彼时。
她孑然一身，站在那里，尊贵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