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是多余的……劳伦斯嘴角不经意地勾了勾，是的，确实是多余的，只要她想解决掉谁，这人就很难逃得掉。
已见识了，当电脑自动删除邮件时，是按照他之前步骤删除时，他就知道。
看着她站起来，走过去拿蛋糕。厨师和厨工们立即殷勤地递上，而那边的员工都对她很友好。没有人会认为，接连两个女助理的死亡，是和她有关系的。
希宁端着蛋糕回来，将蛋糕放在桌上：“我要了二块奶油最多的，既然想吃，那就别在意其他的了。”
“谢谢！”劳伦斯拿起一块巧克力味的咬了口，顿时眉毛都舒展开来，整个心情都好很多。
果然甜的东西很能安抚人心，导致有一部分人，只要心情不好就暴饮暴食，还选高能量、高糖分的东西胡吃海塞。
就是这些美食，让所有人，包括他，还有上层都以为她是不具有危险的。
一块蛋糕吃完，一杯清咖啡也被端上了桌。
“谢谢！”他拿起咖啡喝了口。疲惫了一晚上的精神，仿佛得到了恢复。
放下咖啡杯，他看着还剩下半杯，如同中药汁的黑浓咖啡：“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第一次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从人眼睛里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来，可这招好似对她没用，所以也没必要看着了，一边说话、一边察言观色，那也累。
“没想好。”希宁说的是老实话：“先保住命再说。等一切平息下来，或许弄个几百万刀当做养老钱，从此销声匿迹。也或许，去加州买个小农场，考个农用机驾驶执照，自己田里的农作物收割完，还可以收钱帮别人收割。”
“哇哦~”劳伦斯挑了挑眉，好像是在赞叹：“还真是目标远大。”
希宁自然听得出里面含着讥讽，以她的实力，应该是去征服世界，将地球抓在手心的才对。
她端起属于自己的咖啡喝了口，放下后淡淡地说：“不能要求太高，能全身而退已经很难了。否则的话，我也只能做你想象得到的事情了。”
杀人、征服世界？
这个37号还真是有意思，放着世界不去征服，却想着如何隐退去当个农夫。也有可能不会去加州，继续当个米虫。真是浪费了这块芯片！
劳伦斯想了想：“如果实现你的愿望，以收拾了这两个家伙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申请。”
“但你不是总统，没有决定权，不是吗？”希宁此时的平静却让劳伦斯心惊肉跳：“其实不用为我申请什么，无论哪国的总统，都可以让他们死于‘意外’。”
“意外”两个字稍微加重了语气，让劳伦斯不知中有了少许冷汗。
“那你……”他欲言又止，抬起头看着这个已经实力早就脱离掌控的实验品。
“为什么不去做对吗？生物进化是循序渐进的，如果太过着急，有可能适得其反，后患无穷。”
这话说过，他还记得。
希宁的话好似寓言、又好似控诉。认真负责地说：“就跟玩火的小孩一样，想看到火燃烧后的炙热和艳丽，可一旦火燃烧起来，就有可能无法扑灭。你们都在玩火！”
就因为知道芯片有可能会提高人类智商，所以挑选了一些低智商人群。可没想到会提高那么多，弄得无法收拾。
劳伦斯感到有点头疼，手摸了把额头：“好吧，我承认我们确实没估计到这件事会这变成这样，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希宁嘴角含着笑：“不要着急，博士。你之所以还在这里，在这个研究所里，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如果“围剿行动”解决不了，至少还有个负责这个项目的研究所负责人，或许他能有好的办法。所以目前还不能翻脸、做得太绝，让他卷铺盖走人！
这下劳伦斯苦笑了，人真的不能太聪明，那很麻烦。
不过有些事该求的还是要求，劳伦斯可不是一个固守自封的老顽固：“那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毕竟他们在外面，有着很大的危险性。”
希宁笑得很灿烂：“只要没人追他们，这个危险性就局限在某几个人身上。而且对公众最大的危险，并不是他们脑袋里小小的芯片，而是行动小组手里的武器。”
“有什么呢？AK47、直升机、导弹、汽油弹、集束炸弹、甚至是白磷……”
劳伦斯抬起一只手，做了个终止的手势，脸上有点尴尬，可还是很老实地说：“你说的美错，都没错，为了消灭他们。真的会全用上。所以说……”
就指望这招了：“为了可怜的、不明情况的公众，能透露一下吗？偷偷透露。”
劳伦斯很诚恳地：“我绝不会说是你的主意。”
说来也好笑，这种可以邀功的事情，要揽在自己身上不算，还要替对方保密。
就看着对方目光转到桌上的蛋糕上，劳伦斯立即拿起蛋糕，慢慢地吃了起来。只要肯出主意，让他吃掉一整个大蛋糕都行。
希宁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劳伦斯一口一口的蛋糕吃完，她悠声问：“博士，你为什么要接这个实验，你又为什么要帮他们想办法？要知道，你的利用价值不多了，不可能让你去卫生部部长。”
劳伦斯舔了舔，还占有奶油的嘴唇，将嘴里的香甜可口的蛋糕咽下。发自内心，由衷地说：“科学的极限，是每个科学家所追求的。当我得到这次机会时，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我不干，还有其他人会干。虽然这个理由并不好，可这个实验一旦成功，那么人类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就跟拉链和青霉素原本是用于战争的一样，谁都想站在最前沿，参与和鉴证人类转折的那一刻。”
“不惜杀人？”希宁微微低下头，眼睛微抬地劳伦斯。
劳伦斯知道，如果这次求不了，下次未必有那么好的机会，而对方目前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反感，所以要实话实话：“人也是动物，或许这样说你会感觉不舒服。为了一场战役，可以牺牲几百万人，而为了人类……你应该懂的。”
是的，她懂，因为她也早就锻炼出一副铁石心肠，快要没心没肺了。
略微思索了下，她悠悠道：“今晚八点，去你的卧室，准备好电脑。”
劳伦斯心猛地跳了起来，这是答应了！
就看到她伸出手，抽了一张纸巾，以极慢的速度抵到他脸上，轻轻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