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宗的指尖修长，轻轻捏着千秋的下巴，微微挑起。
他一双精致的丹凤眼望着她，睫毛纤长浓密，泛着凉薄的光泽，倒映着面前人的面容。
居高临下，带着一丝逼迫的意味，望着面前的人。
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
他的心中，就涌起莫名的情绪。
他期待着会看到，她不一样的反应……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千秋神色间依旧带着从容不迫。
她身上沾染了一丝淡淡香槟酒的气味，亦或者说是香水。
气味清浅馥郁，仿佛在呼吸间流转。
她微眯着眼眸看来。
这个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光，唯独窗外的霓虹灯闪烁。
他的身上沾染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殊不知，她在顾盛宗的眼中，也是这般。
轻佻浪荡公子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
他指尖所接触的肌肤，细腻如羊脂玉般。
只是，比起冰冷的玉石来说，更加带有温度，让人不舍放开。
她一身素白色的旗袍都染上了暧昧的颜色，她的侧脸在光线下，半明半暗。
她的姿态，格外的懒散。
唯独那一双眼眸，含着丝丝的醉意朦胧，睫毛如同蝴蝶般扑扇着翅膀。
这才掀起了阵阵的涟漪。
顾盛宗就这么望着她，没有松开手，也没有多少动作。
终于。
千秋眨了眨眼，这才懒懒开口，说道：
“这是做什么？”
她的嗓音带着微醺的醉意，语气慢条斯理，没有任何的慌乱。
顾盛宗的手没有松开，望着她张合的唇瓣，指腹微微摩挲。
这跟自己设想的，并不一样。
她当初在大厅上，比起其他人都在偷瞄，看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如今被抓到了他面前。
按理来说，平常人都该惊慌求饶。
她的面上依旧平静，还这样反问自己？
“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的嗓音悦耳好听，犹如琴弦拨动，却偏偏带着一丝的淡漠凉薄。
千秋想着先前听到的各种传闻。
他出身戏子，如果拿着唱腔，该是很好听……
顾盛宗微微皱眉，看着她眼眸依旧朦胧，似乎还走了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去。
他有些不悦，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微微用力按下。
“嗯？”
“……”
千秋回过神来，感觉到他掐住自己下巴不算，还按着自己嘴唇。
“顾大帅。”她依旧慢悠悠说道：“你这样，妆可是会花的，特别是口红……”
顾盛宗垂下眼眸，倒真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收回了指尖，果然看到指腹上沾染了绯红的颜色，还带着半个唇印。
千秋的视线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说道：
“你看吧，粘上去了。”
他没有理会，抽出了身边的帕子，轻轻擦拭。
他的嗓音慢条斯理，说：“谁派你过来监视我的？”
“我什么时候监视你了？”
“大厅。”
千秋哦了一声，说道：“有什么证据吗？”
“我跟我身边的亲兵，亲兵长，可都亲眼看到了。”
他的嗓音愈发淡漠，“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大厅盯着我吗？”
千秋顿了顿，问道：“所以，你是把我当奸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