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
顾遥在心头默默念了一遍。
这孩子的名字，倒是挺有特色。
就是不知道，是谁给他取的。
与他这副艳丽邪魅的模样，倒是并不太相符。
但他本人，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还饶有兴致地解释了一句：“事事如意的意思......这世上，无论有人想做什么，我都能如他所想....”
滋生和获取欲念，是魇控制人类的基础技能。
“如意，事事如意......”
顾遥看着少年的眉眼，只觉得这句话，陌生又熟悉。
“你看你这小呆子的样子......看一百遍，怕是也记住不我的样子。”
少女直愣愣的目光，让少年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眉心。
指尖温热。
像是有无尽的虚空，无尽的时间，空洞又孤独的意象，冲入他的脑海。
少年有一刹那的失神。
收回手。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遗憾和不解：
“果然还是个小傻子。”
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类，没有任何欲望呢。
就算是那些意识混沌的‘阴物’，都有本能的欲望存在。
可这个小傻子，居然什么都没有。
他本以为，会看到很多好吃的.....
少女依旧呆呆地望着他，似乎也有片刻的失神。
“007，他竟然能......”
光团没有出现在她四周。
而是在脑海中回道：“好险，幸好我溜得快，差点被发现......”
顾遥皱着眉，有些疑惑：
“他怎么能触碰到我的神魂之体......”
应该是读取顾小六这具躯体的才是......一只魇，无论再怎么强大，毕竟是属于邪体。
她可以隔着顾小六人类的皮囊，与他触碰，各种。
但神魂之体，是妖邪的克星。
而且......
“爸爸我怎么就没欲念了，穿梭三千界做任务爬万浮梯，难不成是为了健身吗？”
顾遥默默吐槽。
想到什么，目光一顿。
“007，他之前问我记不记得......难不成真跟我有什么牵绊不成？”
可以触碰她的神魂。
没有灰飞烟灭就算了，还能感知到她神魂之中是否有欲念，就很离谱。
除非，是她自己亲自应允。
脑海里，骤然滴了一声，随之响起的，是007兴奋的声音：
“爸爸，刚刚你们触碰的时候，小反派的剧情又更新了一点.....”
顾遥凝神：“播放看看。”
007卡了一下，砸吧着嘴道：“就一句话。”
剧情：‘如意，是为了复仇而来。’
顾遥眸光动了动，从光屏上挪开。
落在她面前的少年身上。
复仇......吗？
“.....小少爷，老爷喊您去太老爷的居处！”
哒哒的脚步声，穿过长廊，汪莲急匆匆地走过来。
少年迅速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嗯了一声。
“六小姐要去找大小姐玩吗？”
汪莲要把人带走，又怕顾遥一个人待着无聊，便多问了一句。
“睡觉......”
少女摇了摇头。
抬脚往住着的房间方向走。
汪莲就不再问，只催促身旁的少年道：“那我们快些，别老爷等着.....”
两人往东苑外走去。
“太老爷在顾家那是头一位.....可千万不要惹恼了他。”
“你把腰挺直些....对对，脖子也注意，别耷拉.....进去了问你什么就说，不问你的也别多话。”
路上，汪莲絮絮叨叨，免不得又苦口婆心，叮嘱了些话。
顾遥远远地看着。
少年的背影，依旧美如画境。
汪莲担心的那些，本就是刻意伪装的成果。
至于顾家玄修第一人的顾庭山，能不能看透这份伪装......顾遥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