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此刻就贴着乔歆羡的胸前。
听见大半夜的，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凉夜蹙了下眉，又听乔歆羡问：“不是已经成功了？”
枯叶蝶道：“不是我做的！我去的时候下手晚了，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在基地等我，我马上过来，给我细致汇报！”
“是！”
乔歆羡结束通话，就要起来。
凉夜的脑袋压在他胸前，不让他起来：“大半夜的，跟女特工见面商谈任务？”
乔歆羡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实在是暧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都这么老了，哪个女特工还会看上我？别闹了，我速去速回！”
凉夜撇撇嘴，坐回去之后，正色问：“是小四月的案子？”
“对。我派出去的人，说不是她做的。”乔歆羡迅速穿上军装，并且道：“我会让夜康跟着我，所以你不要担心我半夜出去是幽会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给儿子打电话！监督我！”
凉夜白了他一眼：“我睡觉了，你去吧，开车小心。”
“嗯。”乔歆羡很快穿戴好，便去瞧了夜康的房门，然后带着夜康一起去了。
凉夜躺在被窝里，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呢，不可能啊，云清致被云澹兮拘禁那么多年，朝堂上的政图这才刚刚开始，哪里会得罪人呢？
司南夫妇哭着找上她，不也是因为除了她没别人有作案动机了吗？
只是司南夫妇没有证据，她的反应又让人真假难辨，所以他们也不敢肯定而已！
但是，云清致是谁弄死的呢？
*
盛夏的夜空，月朗星稀。
乔夜康亲自开车载着父亲去特工总署。
关于枯叶蝶的大名，乔夜康如雷贯耳，却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因为她是宁国特工总署核心培养的重要特工之一。
一般这种级别的特工，只有坐在乔歆羡的位置上，还有凌冽的位置上，才能见到她的真容。
而如今，乔歆羡亲自带着乔夜康过来，明显就是有意交接班的意思。
他在晚餐的时候也跟家人说过了，想在家里逍遥自在地抱抱孙子，往后军部会尽量少去，工作尽量交给夜康处理，而且，红麒虽说文化程度不够，但是脑子特别灵活，作战经验也很丰富，一身的本事，红麒半年后从军校归来，必然也是乔夜康最鼎力的左右手。
还是上次的那个接待室。
乔歆羡父子坐在那里等着，枯叶蝶过来的时候，看见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乔歆羡道：“这是我的接班人，也是我儿子！”
“首长好！”枯叶蝶当即对着乔夜康敬了个军礼。
她是认得乔夜康的，也听说了乔夜康十月大婚的事情。
她只是没想到今晚乔夜康也会来。
房门关上，三人的屋子显得特别安静，枯叶蝶在乔家父子的示意下坐在他们的对面，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
她道：“我如上次一样伪装成北月侍女进宫，可是上次比较容易的是，那时候清雅女帝大婚，整个皇宫中有很多的宾客，人员复杂，我容易下手。但是这一次，却是极难下手的。因为云清致几乎就住在清雅女帝的寝宫里，不但如此，听说还夜夜宿在清雅女帝的房间里，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
“咳咳。”乔夜康忽而插了一句嘴，道：“我始终觉得小四月对雅雅的感情有点不像是兄妹。如果是健康的兄妹之情，他至少应该存有理智。但是，唯一可以让他以兄长之名护着清雅的，还能让他发疯发狂地失去理智的，应该是爱情？”
乔歆羡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洛心辰小说看多了？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咳咳，我知道死者为大，这样说不好。抱歉。”乔夜康看了眼对面带着人皮面具的女特工道：“请继续。”
枯叶蝶接着陈述道：“我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但是云清致与清雅女帝寸步不离，而女帝寝宫戒备森严，一个外来的侍女都不愿意接受，周围行走的都要拿下追问，我真的没机会。”
她抬眼看着乔歆羡，又道：“云清致的行程根本查不到，我好不容易查到他要去视察基地新农作物，但是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出宫去了，我急忙赶过去，那条路已经戒严了，还听说，云清致是被人用箭术射死的。”
乔歆羡轻叹了一声：“对这一点我也有过疑问，因为你最擅长的是腿上的近身互博！”
自己养的特工，有什么技能，乔歆羡非常清楚。
也因为枯叶蝶的这一项技能，凌冽让她去北月完成刺杀云澹兮的任务，甚至还说，如果真的不能杀死，也要废了云澹兮的命根子，不能让他对清雅下手。
只不过有时候特工会在既定的条件下完成任务，所以对于他们并不擅长的领域，也是他们平日里逃不掉的必修课，他们也要学。
比如射箭，不管学的好不好，反正他们都会！
枯叶蝶道：“我在北月安顿了一个礼拜，才敢回来，因为北月四处戒严，邓家军的战士将所有的村落乡道全都围困，我也是很艰难才突围成功的。”
乔夜康感慨着：“邓家军对北月几代赤诚，只可惜，邓凯死的太冤枉了！如果当初他不答应娶雅雅，或许现在还活着。”
乔歆羡沉默着。
他知道枯叶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说话的时候，已经主动将腕间的脉搏放在了桌面的测谎仪感应器上，由始至终，测谎仪并未报警。
而且这样忠肝义胆的特工，是不可能撒谎的。
乔歆羡苦恼了：“不应该啊，没理由啊，还有谁会杀了云清致？”
乔夜康也想不通。
北月如今的政局可谓民心所向，因为清雅兄妹大力建设了国防、教育、医疗以及农业，自清雅登基之后，口碑还是不错的。
当然，这个口碑也是她花钱买来的，没有地下宝藏的话，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搞国家建设了。
枯叶蝶沉默着，道：“我个人觉得，应该是对云清致的行程安排非常了解的人做的，因为云清致去视察的时候，路段都是封锁的，除非有人知道他的行程，提前就藏在那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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