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睿王对面，又见王爷倒下来一杯酒，这次接下来了酒，两人轻碰一下，这才将酒喝了。
“王爷昨天城墙上的箭法，当真厉害。”顾夫之道。
“过奖了，顾爷约本王在此，不会是专程为夸本王箭法而来的吧？”
“我来给王爷谈一桩买卖的。”顾夫之道。
“这天底下，要论最会做生意的，非顾爷莫属。而本王最不擅长的就是做生意，你说跟本王生意，本王岂不是要小心。”周据淡淡一笑。
顾夫之脸一沉，心想你兄弟在我手中，你当真不在乎！
睿王约莫是看他不高兴了，马上道：“顾爷说吧！”
“我把皇帝给你，你助我打下长沙，杀了罗成如何？”顾夫之道。
“……”周据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顾夫之会有此要求，他想了想说，“以顾爷做生意的头脑，你觉得这桩生意对本王来说划算吗？”
“你觉得不划算？”他们最要紧的，难道宵是皇帝吗？
“昨日阵前，你当着本王的命如此羞辱我皇兄，你说我皇兄若是平安回去后，他心里得多恼恨于本王，本王还有立足之地吗？更别说，要助你打长沙，只怕到时本王连命都没有了。”周据说着连连摇头。
顾夫之定定看着周据，万万没想到他是这反应。
“你不想要皇帝？”
“想要是当然的，就看是生或者是死。”周据说的玩味。
“你要我杀了皇帝？”顾夫之大吃一惊，他难以置信周据竟存了这心思。
“顾爷，话不可乱说，本王可没有这么说。”周据连连摆手。
顾夫之其实是很精明的人，但睿王的态度太出他意料了。本来他以为有皇帝在手，可随意拿捏周据。可周据从见面到现在，似乎根本不在乎皇帝。
“王爷，据我所知霍孺一定还想皇帝平安回去。你不会以为，皇帝就这么死了，霍家会乖乖拥你为帝吧！”顾夫之冷笑。
“确实不会，不过顾爷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周据笑道，“如今天下皆知，你挟天子在手，更知道从章州到这里这一路上，你是如何羞辱皇帝。皇帝若是有何闪失，被天下人指责的人一定是你，若是本王杀了你，本王必定受天下人追随。霍家就算再不愿，本王是唯一继随皇位之人，他们又能如何？”
“……”顾夫之懵了，这完全跟他之前想像中不一样。
“顾爷，你这笔买卖一开始就亏钱了，现在再跟我谈生意，我怎么跟你谈呢？咱们没罢变。”周据冷笑。
顾夫之气极怒极：“周据，你别得意，你可知道罗成也想杀你，他可不是省油灯。”
“我当然知道，在卫都的招摇亭，司峰带了一个假的我去见罗成，罗成亲手将那假货砍杀。”周据说。
“所以你应该跟我合作。”顾夫之道。
“不想。”周据摇头。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
“很久不见，叙叙旧，再看看你有没有划算的生意跟我做。”周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