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过，国师的事，她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寻惜扫视院内一圈，问她：“人呢？”
红漾微怔，连忙应道：“国师是问秋寂姑娘吗？她被我安排在外院了。”
外院是三等侍女待的地方。
寻惜挥挥衣袖，冷声说：“将人带来。”
许是往日国师对谁都是漠不关心的性子，三番五次询问下来，红漾再傻也该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了。
难道最近国师变了兴趣爱好，喜欢个高平胸的侍女不成？
红漾再看看自己，突如其来的自卑感。
…
秋寂看了看放在精致木盒子里的藕荷色粉嫩衣裙，眉头不禁一皱：“红漾姑娘，真的要穿吗？”
这件藕荷色莲花裙，是红漾珍藏至今的，宝贵得很，一次都没有穿过。
“怎么，你还嫌弃我的衣服不成？这衣服我可是一次都没有穿过！”红漾眉尾微挑，说道：“难不成你打算穿这一身粗布去内殿见国师？”
秋寂敛了敛眉，温声说：“我知道了，劳烦红漾姑娘出去等我一下。”
在门外等了半刻钟不到，里面房门推开。
秋寂依旧带着白色面纱，身材姣好，就是个子高挑了些。衣服有些短了，细白的手腕和脚踝露在外面，也别有几分韵味。
如果不是他脸上的麻子煞风景，说是一代风华佳人也不为过。
红漾颇为满意道：“可算有个女人样了。”
只不过，这脚……
“你怎么没穿我放在盒子底下的鞋？”
秋寂低头看了自己的脚：“红漾姑娘的鞋，我穿不下。”
红漾看着那双大出她几码的脚，摇摇头：“罢了罢了，来日再让鞋匠给你做两双，别让国师等急了。”
“多谢。”
到了内殿，红漾进去通报了一声，回来对他说：“国师让你进去。”
秋寂抬头看着那块精致的牌匾，再看看脚上这双沾了泥土的布鞋，将鞋脱下，放在旁边，走了进去。
绕过装潢精美的明间，后面还有一方亭台，视野开阔，两边是池塘和假山。那一身白衣的人坐在亭台之下，手握一卷竹简，低眉看着。如画卷之中的人一般。
秋寂呼吸不禁放慢了几分，还是被她察觉。
那人抬头，轻唤了一声：“过来坐。”
秋寂心跳得有些快，下了鹅卵石台阶，忍着脚底的微痛，盘腿坐在不远处。
寻惜看着他小了几码的衣服和泛红的脚掌，放下竹简，冷声问：“衣服是谁的？”
秋寂心跳得更快了，只当自己穿不好看，不伦不类，惹到了她。
他低了低眉，答道：“是，红漾姑娘的。”
果然，这句话说完，对方好像更生气了。
寻惜站起身，攥住他冰凉的手腕，将他拉了起来：“四月的天，穿这么凉快，给谁看？”
秋寂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话里的深意，就被她拽进了房内。
一件白色的温暖的锦衣扔了过来。
“换上。”
踩着脚下柔软的毛毯，秋寂越发看不懂这个众人眼中冰冷且不近人情的国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