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因为时间限制，顾凝拷贝出来的资料并不全，但两个文件夹倒是分得清楚。
一份文件是冯秘书当时给孙子盛看的，一份文件则是隐藏的“YS资料备份”，顾凝将电脑分屏进行对比，发现里面的大多数文件命名和内容都是相似的。
之所以是相似，因为里面有些表格的数据并不完全一样，对于实验的实施步骤、用品等等也略有不同，顾凝一个个比对下来，但就似是白丁读文，两眼一蒙黑。
无奈之下，她节选了其中的一些，发给了她父亲的学生李默，让他帮忙看看。
盯着信息栏的“已读”等了很久，顾凝都没收到他的回复，反而是咨询室的门被敲了敲，一个顾凝怎么也预料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凝凝啊。”他摘下帽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顾凝笑道。
“孙……叔叔。”顾凝站起身，应道。
她第一次见孙子盛穿这么朴素的装束，上身穿着褶皱的T恤，下身是深色的宽腿裤子，平日里穿的西装外套被他挂在手上，若不是他进来就把鸭舌帽拿下，顾凝怕是一眼根本认不出他。
“没事儿，就来坐坐。”孙子盛看见顾凝紧张的神情，笑着招招手说道，自个儿坐在了顾凝对面的椅子上。
顾凝小心地坐了下。
“好久没见了吧？”孙子盛说道。
“嗯。”顾凝点头，问道，“您来这里做什么？”
孙子盛转身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回道：“过来看看，唉，现在能聊聊的地儿，只能是这里了。”
“您是过来做心理咨询的？”顾凝诧异道，“可是今天慕容一医生不在。”
“不，我不找他。”孙子盛一摆手，说道，“他又不是我的专治医生。”
“可是私下认识的话，是不提倡做心理咨询的。”顾凝提醒道。
毕竟孙子盛冷不防地过来，她猜不透原因，心中说不忐忑是假的。
“就来聊聊，你也不用太拘谨。”孙子盛又展出一贯的笑容，对顾凝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聊聊，和她吗？
顾凝下意识地往后移了移身子——那颗吊坠正挂在她的脖子上。
“您，想聊什么呢？”顾凝望着他，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问道。
“当然是最近的这些事，这几天我心情烦躁，睡得也不大好，你待会儿给我开些药。”
“好。”
“待会儿再帮我舒缓一下情绪吧，心思太多头也痛得紧。”孙子盛说着，揉了揉脑袋。
“好。”顾凝应道，打量着他的神情，“不过，是因为什么事呢？”
“凝凝啊，这些你应该也都知道，外面的那些传言现在弄得英盛损失很多，家里又不太平，当然头痛……”
“嗯，我知晓一些。”顾凝捏了捏手指，起身去里间的药柜里拿药，顺便说道，“只是传言而已，孙叔叔不必挂在心上，风波过了自然就会好的。”
孙子盛没有回应她，只是两手交叉握着，低头严肃地沉默着。
将药放在桌上，顾凝将两手插进口袋里，开口道：“还是说，英盛研究非法产品、雇佣罪犯的传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