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孙子盛惊疑的目光，顾凝的心颤了颤，却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对视。
“那个在C市抓到的犯罪嫌疑人，之前我在公司的监控室里看见过，他是这儿的保安。”顾凝移开椅子坐下，说道，“我听说英盛用人一向很严格，他这样的背景，孙叔叔，您真的一点都不知晓吗？”
孙子盛的脸阴沉下来，却瘪着嘴没有答话，毕竟这个问题，网上已经有成百上千人向他提问过。
只是这次，孙子盛没有直截了当地否认。
“我们那次去签约的对方老板你又不是没见过，凝凝啊，你也怀疑吗？”孙子盛说道。
“那个人被抓的时候，你突然决定回来，又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也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传言，怕被牵连，才临时决定走的。”
咨询室里的时钟发出轻微的移动声，顾凝和似笑非笑的孙子盛对视着，咬了咬嘴唇。
孙子盛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扯出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手，半晌后，说道：“凝凝啊，孙叔叔我虽然是个商人，也还是有良知的，伤天害理的那种事情，我不会做的。”
他的语气真挚，顾凝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真的吗？”顾凝收了收脚，轻笑道，“那还真是庆幸，不然我被那个罪犯推下楼险些丧命，还得要怪您了。”
孙子盛擦手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住。
“当然不能怪我了。”孙子盛说道，“我怎么会做那种指使杀人的事情呢！绝对不可能！”说着，他笃定地摇了摇头。
站起身，顾凝转身又进到里间，对着柜子翻找起东西，翻找了很久。
“凝凝啊，你在忙吗？”孙子盛立在隔间的门外，问道。
“嗯，器具药品要统计。”贴在柜子后面的顾凝回答道。
“行吧，那我不打扰你了。”孙子盛叹了口气，往外面走的时候又似乎自言自语地低声补了一句，“不过，我真没传言说的那么坏……”
柜子后的顾凝停住了翻动着东西的手，慢慢闭上了双眼。
没真的事到临头，谁都能说出有底气的话。
平定情绪后，顾凝回到座椅上，电脑的角标正不停地跳动着。
打开来，是李默的回复：“这些应该是对记忆影响的研究，单看这几项，我无法判断具体实验内容。为什么不直接问老师？”
顾凝也想过，毕竟这方面她父母才是经验颇深的专家，但是这样的东西如果给她父母看，若是被问起来，也是一长串的麻烦。
“我网上看到的，有点好奇，就不打扰他们了。”顾凝回复道。
“好的。”李默又回了一句，然后便没再反应。
顾凝头痛地抓了下脑袋。
两份文件差不多，说不定只是实验修改时的过程文件，冯秘书把那个文件隐藏起来，可能只是为了防止被对方看到？
不对啊，电脑是他的，他只要不打开那个文件就行了，可他却隐藏了文件——
难道是为了防唯一能看他电脑的孙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