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心。”看着黎以歌远去的身影，凌惊鸿微微一笑。
凌殊羽微微颔首，抿唇轻笑:“算不得好心，有黎王府一起帮忙或许更容易找到真相不是吗？”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凌惊鸿轻轻说道，“既然你不顾本王的意思硬要掺和进来，本王也拦不住，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有的。”凌殊羽浅笑不减，抬腿有出门去。
“你怎么在这儿？”一出门，凌殊羽就看到了在不远处树下的那道红色身影。
“过来。”凌殊羽一眼看到了他身上的斗篷上的雪，也不知道他在这儿呆了多久。
赤颜一步步踏着雪走向凌殊羽，乖巧得仿佛不是那个差点把木渐整疯的熊孩子。
“这孩子……”凌惊鸿跟着凌殊羽走了出来，看着赤颜的眸色微沉，“身影诡异，似乎会轻功，但又没有似乎内力。整个凌王府没人抓得住他。”
凌殊羽伸出去想要牵赤颜的手一顿，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凌惊鸿，又看了一眼已经伸出手想要拉自己的赤颜，继续伸手直接握住了那只小手。
刺骨的冰凉被包裹在凌殊羽的掌心，刚刚在屋里捂热的手瞬间热气大减，凌殊羽连忙运气保暖。
“整个凌王府，估计也只有你降得住他。”凌惊鸿轻轻拍了拍凌殊羽的肩头，转身离开。
“哥哥说的是真的？”凌殊羽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木晴。
“真的。”木晴有些委屈地点点头，“要不是奴婢拉不到小公子，哪里会让他站在雪里不管啊。”
凌殊羽皱了皱眉看向赤颜，声音微沉:“之前不是让你听木渐的话吗？”
赤颜依旧直愣愣地看着凌殊羽，血琉璃般剔透的血眸漂亮得过分。
“去让木渐过来。”凌殊羽拉着赤颜，有些无奈。
木晴离开没多久便带着木渐过来了。赤颜不见，木渐正到处找呢，碰见了木晴才知道赤颜的去向。
“郡主，这活儿没法干了！”看到凌殊羽，不等她发作，木渐便一脸委屈地跪在了凌殊羽面前。
凌殊羽一噎，到了嘴边的责骂都给吞了下去，只没好气地说道:“大雪天的跪着做什么？不知道地上凉？起来。”
“奴婢……没脸起来！”木渐摇了摇头，“奴婢无能，实在管不住赤颜，求郡主换个人吧！”
换个人……
赤颜素来排斥生人，当初让木渐伺候他起居都废了番工夫，现在换人只怕更难了。
可是看着真的委屈了的木渐，凌殊羽面露难色:“你先起来。”
木渐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自小跟着她，是四个大丫鬟里她最器重的，也是四个大丫鬟里唯一知道她被送去梵音寺的事的。木渐素来行事稳重，处事不惊，行事圆滑，说话也有分有寸的。她进宫随行次数最多的就是木渐。
木渐做事她最是放心，偏偏因着赤颜的事……已经被她训过好几次了。
凌殊羽说了两次起来，木渐清楚凌殊羽的分寸，乖乖站了起来。
凌殊羽皱眉头疼地看着身边的赤颜，沉声问道:“为何不听木渐的话？”
赤颜依旧是用他那双剔透得一尘不染的血眸看着凌殊羽，不言不语。
“罢了。”凌殊羽沉沉地叹了口气，“这几日他的功课学的怎么样了？”
木渐连连点头。
赤颜只有这一件事是听话的，许是因为凌殊羽每日都给他定了功课的缘故。只不过……也不知道赤颜是吃什么长大的，木渐教过的东西他都能很快学完。凌殊羽每日留下的功课，赤颜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无瑕院鸡飞狗跳的时间了。
木渐是真的服了这个小祖宗了。
凌殊羽低头看向赤颜，满眼无奈:“这几日你先同本郡主出去转转吧，在无瑕院里也确实无事可做。”
赤颜似乎听懂了凌殊羽的话，一双血眸亮得惊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凌殊羽顿了顿，疑惑地看着木渐:“他……还不会说话？”
木渐微微一愣，颇为沉重地叹了口气:“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教他说话，他都不吭声的，但是又好像都听得懂奴婢说什么。”
连她碎碎念的抱怨都听得懂……
“行吧。”凌殊羽也没有强求，当初救下赤颜本也就是不图他会什么，“这几日先跟着本郡主吧。”
凌殊羽没办法，谁让只有自己降得住他呢？
“郡主……”木渐突然拦住了凌殊羽的去路，有些犹豫地说道，“您已经几日没回无瑕院了。”
凌殊羽微微一愣，随即失笑:“木渐，你这是怎么了？本郡主这不是办案忙的吗？你莫不是在无瑕院里想本郡主了？”
“不是不是。”木渐连忙摇了摇头，有些纠结地说道，“您要不要考虑回一趟无瑕院？”
凌殊羽嘴角的笑容微敛，看着木渐的凤眸微沉:“木渐，你不对劲。实话说吧，怎么回事？”
“奴婢……”木渐暗暗咬牙，“您要不就回一趟无瑕院吧？”
凌殊羽顿了顿，看向同样一脸纠结的木晴，拉着赤颜的手直接大步走向无瑕院。
“郡主……”
凌殊羽一路走来，脸色不冷不热的，连无瑕院看门的小奴才都没理会，直接进了无瑕院。
“木渐，你说郡主真的不会生气吗？”木晴和木渐一路紧随慢赶地跟着凌殊羽。
“应该不会……”木渐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凌殊羽是个领地意识极强的人，她认准的地盘，没她的准许不允人随便进入；她的东西不准人随便改变摆放位置，便是她们四个大丫鬟都不可以。
而这次……
确实有点老虎身上拔毛的感觉。
“真不知道你和木错是怎么想的。”木晴看着凌殊羽推开守门的小奴才直接进去，轻轻抱怨道。
木渐抿了抿唇，不再吭声。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同意的。明明……她比木晴她们更清楚凌殊羽知道这事会有的反应。
可偏偏……她心里就是隐隐有个直觉，直觉这次或许会是个例外。
然后就鬼使神差地跟着木错一起同意了。木晴和木暖犟不过她们，只能跟着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