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醉以手段血腥残忍了在江湖着名，叶榛的武功却是远远不及姬无醉，自然犹犹豫豫不愿和姬无醉动手。
凌殊羽冷眼看着叶榛，不曾开口说一句。
叶榛和楼邶的本意都是想要试探她，现下楼邶被云未靖拦住，姬无醉又挡在叶榛前面，凌殊羽自然不会再冒出头来。
就在叶榛迟迟不愿出手时，衡山道长带着人赶过来了。
原来是云未靖和楼邶的动作太大，直接惊动了衡山道长。衡山道长等人在宴席上就看出来凌殊羽一行人和楼邶似乎有所渊源，结果现在云未靖和楼邶直接动起手来了，衡山道长等人还以为两人早有仇怨，听到消息后更是片刻不停地赶来了。
“这……”衡山道长赶到的时候，看到云未靖和楼邶两人刀光血影的打斗，震惊不已，又不宜贸然插手。转头看向姬无醉，又发现姬无醉正和叶榛僵持着，两人都冷着脸。
“你们……”衡山道长有些头疼地看了看姬无醉和叶榛，最后只能将目光投向年纪最小的凌殊羽，眉头紧皱，“朱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凌殊羽凤眸微眯，斜眼看了一眼楼邶的方向，又看了看迟迟不愿抽剑的叶榛，红唇冷冷勾起:“道长不必忧心。不过是楼少主手痒，想同我等切磋切磋罢了。”
衡山道长皱眉狐疑地看了一眼凌殊羽，然后看向云未靖和楼邶的刀光剑影，心中隐隐担忧。
“叶榛……”姬无醉的语气已经隐隐透着不耐烦，眼眸透着一丝薄凉。
衡山道长的注意力马上落在了姬无醉身上，连忙上前一步，劝说姬无醉道:“无醉公子，你这……”
“衡山道长。”姬无醉直接抬手拦住了衡山道长没说完的话，邪魅的桃花眼里泛着冷光，“本公子光明正大接受叶榛的挑战切磋不违背你们的规矩吧？”
姬无醉扫了一眼紧随衡山道长而来的其余江湖中人。
他敬重衡山道长，不代表他事实听从衡山道长的。
叶榛挑衅凌殊羽，他自然要护着凌殊羽的。
姬无醉的态度强硬，让衡山道长顿时语噎，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挑战是叶榛发起的……
衡山道长皱眉看向一旁的叶榛，看向叶榛有些为难的神情，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
“在下挑战的是……”叶榛将目光落在了姬无醉身后的凌殊羽身上，欲言又止的姿态显然昭示了他的本意，“朱公子……”
凌殊羽微微颔首，淡淡一笑，不明深意。
姬无醉亦是勾唇一笑，带着轻蔑和不屑，桃花眼中除了慵懒的嘲讽外便是他的狂傲。
“那么……”姬无醉拉长的音调，音尾勾人得很，“本公子挑战你，叶榛。”
以绝对守护的姿态保护着凌殊羽，是云未靖不在凌殊羽身边时，姬无醉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叶榛的脸色越发难看，却又不好直说什么。
姬无醉在江湖上的名声不佳，他恣意妄为，无人能驯，衡山道长虽得他敬重，却也只是敬重，不好轻易得罪。
现下姬无醉按照他们正派人士的江湖规矩，正儿八经地挑战叶榛，衡山道长还真不好拦着姬无醉。
“朱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不能从姬无醉身上下手，那就从被保护的凌殊羽身上找突破口。
“衡山道长。”姬无醉的桃花眼中顿时消了慵懒之色，尽留肃色地看着衡山道长，依旧挡在凌殊羽毛身前。
他敬重衡山道长不错，但是凌殊羽对他来说……更重要。
凌殊羽眸色沉了沉，看着面目和善的衡山道长，轻轻拽了拽姬无醉的衣角，到底还是点头应下。
衡山道长并无恶意，只是担心云未靖和楼邶若是一个失手……
还有姬无醉，一旦惹出了姬无醉的杀心，原本的切磋比试只怕就要少一条性命了。
衡山道长为人和善，最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凌殊羽顺着衡山道长的步子走到一旁。
“朱公子既然来了衡山，便是贫道的客。既然是客，贫道自当主持正义。”衡山道长一脸肃色地看着凌殊羽问道，“朱公子可否据实相告，是否与楼少主……有旧日仇怨？”
看着比身量纤纤的凌殊羽，衡山道长下意识地以为是楼邶一行人仗着年长想要欺负凌殊羽，而云未靖和姬无醉都是为了护着凌殊羽才出手的。
凌殊羽顿了顿，侧目看了一眼还在和云未靖厮打的楼邶，眸色沉了沉。
其实她同楼邶算不上是敌对关系，只是……还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聪明人总是不会轻易得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人。她是这样，楼邶亦是如此。
“只是旧识罢了。”算不上旧日仇怨。
衡山道长一愣，狐疑地看着凌殊羽，有些不相信。
“既是旧识，可否让他们停下手？”衡山道长继续说道，“毕竟若……”
衡山道长欲言又止。
真正让他惊叹不已的，是云未靖和楼邶的武功之高深。原本还是凑热闹而来的人都生出了敬仰之心。
后生可畏……
当年的他们，可没人有楼邶和云未靖如此的成就。
“朱公子若有法子，还是止一止吧。”衡山道长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楼少主到底是楼少主，你们虽有无醉公子护着，但是到底初入江湖，着实不宜得罪楼少主。”
楼邶在江南有多大的势力，衡山道长虽不至于一清二楚，但也是知晓一些的。作为江湖上的前辈，他由衷地提醒凌殊羽这两个晚辈。
凌殊羽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本公子明白了。”
到底还是在楼邶的地盘上，还是收敛些为好。
“无醉。”凌殊羽先是拉住了还在和叶榛对峙的姬无醉，凤眸微凉地瞥了一眼叶榛，“罢了。”
姬无醉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但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听进了凌殊羽的话，收起了身上的戾气。
凌殊羽抬眸望向云未靖和楼邶的方向，眸色渐深。
刀光剑影，飞沙走石。
招招凌厉，直逼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