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殊羽抱剑领命。
“因为这一回是秘密前去，朕只能拨给你一百御林军。”这一回的事情乾丰帝不打算再从江重华手中要京畿军了。这一次去西南和上次下江南不同，下江南是光明正大、众人皆知，但是去西南却是要瞒着所有人的。
凌殊羽微微颔首：“臣领命！”
“不过……”乾丰帝看了一眼凌殊羽身旁的展昭阳，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笑容，“这一百御林军皆是精兵。你们若是在西南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昭阳还可以去调兵。总归两地相距不远，不会有太大的差池。”
“臣领命！”展昭阳也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行了，都退下吧，朕再同展将军商议一些事情。”乾丰帝摆了摆手，示意凌殊羽等人退下。
凌殊羽看了一眼身旁的展昭阳，缓缓站起身，跟上凌惊鸿的脚步一同离开。
“哥哥。”出了勤政殿的凌殊羽轻轻拽拽凌惊鸿的衣角，暗暗瞥了一眼展昭阳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我有话同展小将军说，哥哥先行一步。”
凌惊鸿瞥了一眼展昭阳，沉沉地点点头：“快些，本王在马车上等你。”
“嗯。”凌殊羽乖巧地点点头。
凌惊鸿又眸色晦涩地看了一眼展昭阳，大步离开。
“展小将军。”凌殊羽转头看向展昭阳，嘴角笑容清扬，“有空聊聊吗？”
展昭阳顿了顿，本想拒绝，但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得随她去西南之地，应该是有事商议，便点点头，走到凌殊羽的身旁，两人一起缓步朝宫外走去。
“展小将军对阿芙蓉和百般娇了解多少？”凌殊羽巧笑着问道。展延将军是个严谨的，言行甚少有错，但展昭阳却是一个性子直的，凌殊羽试图从展昭阳这里掏出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来。
展昭阳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其实我对此事知道的也不多。不过百般娇其实只是其中的一种，这种花在前朝叫做米囊花。太祖皇帝虽然开朝时便严禁种植此花，但是西南之地封闭，想要瞒着朝廷种植此花还是挺容易的。当时种的人也不多，据父亲所说，他刚刚去镇守西南之地时，当地治安极差，种花的人虽然有却也不好多种，父亲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往朝廷上一报，便没有再管过了。”
“展家的地盘也有？”凌殊羽微惊地看着展昭阳。
展昭阳微微失笑，点点头：“有，展家的地盘确实有人在村里种植此花，只不过近几年西南之地没有战乱，治安也好起来了，父亲也开始管了。因为不好一口气杜绝，所以只是限制了株数。渐渐地种的人就少了，却没想到诚王的封地出了这档子事。”
展昭阳沉沉地叹了口气，似乎颇为忧愁。
凌殊羽敛了敛眸光，继续问道：“展小将军之前见过这吸食阿芙蓉的人吗？本郡主从前只是看书上有写过此物害人。”
展昭阳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回答凌殊羽的问题：“曾经见过一回。因为展家的地盘和诚王的封地相近，有一个富庶的商贾吸食了此物后病发，他的家人以为他生了什么怪病，到处替他寻医，寻到了展家的地盘上，父亲觉得奇怪，便带着我亲自去了一回。”
“是什么样的？”凌殊羽忍不住问道。
展昭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到的时候，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上一直发汗，整个人却止不住地颤抖，涕泗横流，不管他夫人怎么唤他，他都置若罔闻。总之……”
展昭阳似乎一时也难以找到合适的的语言来形容，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说不清楚那情况，总归是不好的。这一回去西南，你我总会见到的。你先做好心理准备，那些人一旦病发便是不认人的，动起手来也是力大如牛。”
“好。”凌殊羽轻轻点了点头，心中隐隐有一个轮廓了。
“对了。”展昭阳突然回过神来，上上下下将凌殊羽打量了一番，“你的伤好全了？”
凌殊羽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已经好了很多了，没有什么大碍，不会耽误咱们的行程。”
展昭阳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你既然伤没好，方才为何那般积极向皇上请命？走，我带你回去跟皇上说你身上有伤……”说着，展昭阳一把拉住凌殊羽就要往回走。
“啊？”凌殊羽一怔，连忙甩开展昭阳的手，无奈失笑，“展小将军，圣旨已下，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得不说，展昭阳真的被展延养得不知世事，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展昭阳皱了皱眉，似乎还在担心凌殊羽的伤势。
“展小将军放心，本郡主总不会拖你的后腿的。”凌殊羽耐心解释道，“方才皇上特意让桂公公去凌王府寻本郡主，就是表明他希望本郡主能够去。这件事看着是本郡主主动请命，实则是本郡主顺应了皇上的心思。不然方才殿中为何只有展家和凌王府两家人？”
展昭阳顿了顿，似乎有些怀疑凌殊羽的话：“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皇上若想让你去，直接给你下旨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你去请命？何须这般麻烦……”
凌殊羽：“……”
“总之，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展昭阳既然听不明白，凌殊羽也懒得同他多说，“本郡主的伤势展小将军就莫再费心了。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想想到西南之地后该如何行事吧。”
展昭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道：“眼下皇上还没有定下发出的时日，郡主这两日好生休息，把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
展昭阳似乎是真的很担心凌殊羽……拖他的后腿。
凌殊羽抿了抿唇，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多谢提醒。”
展昭阳看出了凌殊羽神情不对劲，却又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看着凌殊羽脚步迈大，快步朝前走去，展昭阳也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