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放下手掌，歪着头看他说道：“什么秘密？”
卢启轩战战兢兢道：“这个秘密说出来了，州牧和门神也不会放过我，仙人，您发誓，保我一命，不然，横竖是个死，我绝不会说，说不定门神好能点拔我做个阴差。”
看着他满脸怂样，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这种，苏易走到他面前：“既然如此，那......”
话音未落，卢启轩立刻跪扶起身：“仙人，请您听我说。”
“州牧其实就是门神。”
此言一出，苏易一手提起他悬在半空中：“你说什么？”
卢启轩双腿不着地，扑动着腿，面色通红：“仙人，小的....小的喘不上气！”
苏易扔下他，语气冷酷道：“快说，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卢启轩大口喘气，眼看苏易不耐烦的神色，急忙跪好：“仙人，州牧家里有个练功房，还是小人当年只是个普通小兵是所建造。”
“今年年初，小的有急事去州牧府上汇报，又去了那练功房，本来安然无事，可小的汇报汇报却发觉州牧有些不对。”
他顿了顿，抬头看眼苏易神色，继续说道：“小的瞟到，州牧大人啊，脸上还有张脸！”
苏易有些奇怪：“脸上还有张脸什么意思？他带了人皮面具吗？”
卢启轩连连摇头，又是在自己脸上比划，又是解释道：“州牧大人的左边脸颊上又长出了一张脸。”
“眼睛，鼻子，嘴巴，就是没有耳朵、眉毛！”
“眼睛和鼻子都是黑漆漆的，嘴巴一张开也是黑漆漆的小洞。”
“小的当时吓坏了，低着头佯装什么都没看见，禀报完后立刻逃出了，以后所有要去单独找州牧的事都被小的推脱了，不然怕是.......”
苏易打断：“那你为何说州牧就是门神？”
卢启轩解释道：“家家户户都有门神画像，小的回到家中，总觉得那脸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回到家抬头一看，差点被吓死，那脸的五官轮廓，都与门神一摸一样！”
“仙人你看啊，这州牧脸上长了个门神的脸，可不就是一个人吗？”
“这秘密小的守了一年多，无人敢说，每日都辛苦站在外面巡逻，为何啊，还不就是不敢呆在州牧府上和靖夜司内，怕州牧让我找他！”
苏易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可若是如此，难道其他人没发现？州牧应该有夫人、家仆吧。”
卢启轩听到这问又打了个冷颤：“仙人，你可真是高明，这么快就想到点子上了。”
“小的怀疑，州牧的夫人、妾侍、家仆，还有一些派去保护他们的士兵，都被换掉了。”
“换掉？什么意思？”
苏易听到此处又是疑惑了，这个卢启轩说话形容都很奇怪。
他有些着急，又似乎有些害怕，压低声音语气急促：“仙人，小的这一年一直暗中观察州牧府上，再加上暗中打听，得到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他似乎想卖个关子，可看着苏易神色又打消了想法：“州牧一家，都不吃饭的，反而家里日日夜夜点着熏香，烧着香烛。”
“小的问过平常负责买菜的送菜，他们说有四五年州牧府上不进菜了。”
“不吃饭，那还是人吗？必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或者神灵给换了。”
苏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心中思索道，靖州和州牧是四年前大变，眼下看来四年前州牧必定是和黄天道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黄天道可以在靖州传道，而州牧和门神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卢启轩跪在地上看着苏易神情，想说话又不敢。
等苏易回过神来，看着卢启轩便秘般的表情，也是有些惊讶：“你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人，小的想求大人，保小的全家一命，小的今日说了州牧的秘密，必定会被抽筋拔骨，活活吃掉的。”
他恳求道。
听到吃人，苏易却是想起人魔，看着卢启轩腿部哆嗦，心知他跪不住了：“起来说话吧。”
卢启轩以为苏易答应了，面色大喜：“大人......”
“你可知人魔赵鬣？”
他又变成苦瓜脸：“赵鬣啊，小的知道，六年前州牧突然下令，说那里建个监狱，以后所有犯人，全部送过去，还让我们送些食物、水、衣服过去。”
“你是当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干的什么勾当？”
苏易冷着声音斜眼看了他一下。
他立刻点头：“小的也是两年前才知道。”
“不敢欺瞒大人，小的刚当上指挥使时也很好奇，所以翻了卷宗，才发现这个秘密。”
“后来小的有打听到，这是黄天道的主意，可以逼退一地妖魔，再以他们的法子画阵，人魔便如同坐牢一样，永远走不出一个圈，如同上了绳索的狗。”
苏易心中了然：“又是黄天道。”
看了眼昏死的黄天道人：“看来黄天道确实有些门道，什么手段都有，也难怪被打成邪魔外道。”
想到此处，却是神魂出鞘，降临柳州肉身。
“韩退！”
唤来韩退：“去通知州牧，上书朝廷，靖州有恶事，黄天道兴风作浪，州牧信奉邪神，百姓民不聊生！”
传音完又是回归靖州。
睁眼一看卢启轩战战兢兢站在原地，道人已是醒了过来，不过好像傻了。
“怎么回事？”
苏易问道。
卢启轩答道：“仙人刚刚闭目，他便醒了，就是这个样子。”
苏易走进：“你是谁？”
道人迷迷糊糊：“我是...我是...我是黄天道书！”
黄天道书！
苏易一手按住他的头，强行施展嫁梦之术。
下一刻这人人头炸裂，脑浆血水喷了卢启轩一身，苏易神光护体，挡住了血水。
面色阴沉，嫁梦之术不止失效了，这道人还死了。
卢启轩看着一身血水，还有满身血腥味，一时干呕了起来。
苏易化出一团火焰，焚烧起尸体：“罢了，再抓个黄天妖道问问吧。”
火焰焚化掉尸体，苏易正想走出城隍庙时却发现火中似乎有个东西无法烧掉。
灭掉火焰，露出其内物品。
是个骨片。
上面写满了字。
开头第一句：“破山河，祸万民，黄天何以为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