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对上了！”赵军兴高采烈地拿着张照片往蔡队这边跑。
“多大的人了，还蹦蹦哒哒的……话也不说全，什么对上了？”
“还记得小区门口的超市不？我刚刚把照片拿给超市老板指认，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于清风就是那天慌里慌张撞到人的男的。”
超市老板看到人的时间和张楠被杀的时间吻合，而于清风又是王娜男朋友，这么看来两个死者还真是因为“凶手”联系在了一起。
“一声不响，原来是去指认啦？”
“放着这么好的人证，我当然得赶快核实一下啊！这回老板认出于清风在张楠死后附近出现过，至少说明他有杀人的客观条件。”
客观条件倒是满足了，但是证据怎么找呢？张楠的案发现场已经验过了什么也没留下，只能从王娜家入手，而案发现场周围环境同样是帮不上忙。好在花小雨火中送炭，解剖报告先于痕检报告递了上来。
“那个……”蔡队召集大家开会，顺便想让花小雨也在一旁旁听。不好意思开口，却没料到对方来的比自己直接。
“吞吞吐吐的，想让我在这就直说呗，我有时间。”说着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并示意蔡队可以开始了，权当自己不在。
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蔡队翻开报告，直奔最后一页死因，果然是药物中毒，还有失血过多。
“这个扎来普龙是什么药物？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还有死者不是中毒而死嘛，怎么死因上还有失血过多？难道王娜被割腕时还活着？”
“就是安眠药的一种，扎来普龙是商品名，所以没听过很正常，而真正的药物成分就是用来镇静催眠。不过这种药物有一个特点就是起效快，半衰期短，所以清除速度快。很短时间就可以分解掉，不被察觉。想必凶手也是用心了解过安眠药，企图不被别人发现自己的伎俩。这样被发现割腕时，想不到真正的死另有隐情。
至于死因是药物中毒和失血过多两种，其实真正导致她死亡的原因是后者。就像你猜测的那样，她被割腕时还活着。”
“活着，为什么没有挣扎？即使是生理上也该有应激反应才对啊！难道是安眠药？”
花小雨点点头，“不错，除了安眠药，我在死者胃内发现了大量酒精，也许凶手预测到安眠药起效快但是药效消失得也快，所以用酒精放大药效，使得采取杀人行动时王娜毫无反抗之力。”
这么看来这个于清风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多年的感情在钱财面前真的变得不堪一击。不禁让人唏嘘。
“安眠药是事先投放，恐怕这块不会留有证据，即使有也一定被破坏掉了。”蔡队话语间略带遗憾和丧气。
花小雨见状鬼魅一笑，“在你们警察中总流传一句话，只要做过必留痕迹。我们法医也是一样，只要他是凶手，无论他在死者身上做过什么，我都可以通过尸体上的细节，还原实情。
就像是本来扎来普龙消除快，难觅踪迹，但由于凶手的歹念利用酒精增加效力使得药物药效变强的同时，滞留时间也更久，以至于解剖时胃内容物找到了足以检测到的药量。”
虽然蔡队理解花小雨的意思，但是在他看来，对方并没读懂自己的担心。
“药物找到了，也验出来了，甚至也知道了在王娜被割腕时还处于被药物束缚阶段，可这对于抓凶手不起作用。
他能投药，我也能，我们都可以。只凭借案发时间邻居的证言是不能定罪的。”
花小雨镇定自若，“你说你吧，一天总是心急，案子没破就整天阴沉着脸。
我要是不说吧显得我不近人情，我要是说吧，破案于我一个法医来说是份外之事。会不会多管闲事？”
蔡队一看花小雨这是有办法，马上笑脸相迎，“嘿嘿，花法医一身正气，热心于打击罪恶，弘扬正义，怎么会区分职务所在呢。”
花小雨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长叹一口气，“罢了，懒得戏弄大家，破案要紧。
我也不是有什么定罪的办法，只是想到了点东西，感觉应该有用，只代表个人观点。
凶手虽然犯了低级错误，在自杀现场带走了杀人工具，但是由于工具没在现场，反倒让警方无计可施，指纹比对用不上。
更棘手的问题是投放安眠药，药物进入体内化为无形，同样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没有铁证，但是也不是无处可查，只要能够侧面证明凶手参与了犯罪活动，一样可以撬开他的嘴。”
“之前我们也想假设于清风是凶手，那么应该有什么证据，然后再抓他来，但是实在是进行不下去，张楠那边证据几乎为零，杀人工具没有，安眠药指向特异性又不强。”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安眠药下手，到案发现场临近的药店或者是于清风家周围的药店寻问是否有人记得他买过此款安眠药。这款安眠药有两种包装，一个是瓶装100片的，还有盒装每盒4板，每板10片。无论凶手买的哪种，都应该有剩余，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在他家里找到余下的药物。
还有，凶手应该是在死者王娜昏迷之后开始杀人行动的，之前他要与其有过一段时间接触，找时间把安眠药放到她的水杯或是餐食里，所以即使后来的杀人过程凶手警惕地戴了手套，这段时间他不会，这样就很可能在盛装药片的外包装上留下指纹。当然了，前提是在现场找到才有用。”
虽然听起来有点牵强，但是在证据如此薄弱的案子里，花小雨的话的确是给大家提供了一个积极的行动方向。就像她说的，只要是能证明于清风与杀人环节有关，也是一个好的转机。
蔡队潦草地翻看着其他几页报告，打算会后就按花小雨的提议找机会到嫌疑人家中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