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你是说王娜怀孕了？为什么才告诉我？”蔡队显得很不可思议。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再者说，于清风本身就是嫌疑人，这孩子铁定是他的，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小雨思路敏捷，蔡队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没再纠缠孩子的问题。只是越想越替死者鸣不平，准新娘，又怀有身孕，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这么落幕了呢。
送走了花小雨，痕检报告也送来了，往往物证集中涌现的时候，就是破冰的时候，大家潜意识里默认破案就在这一刻了。
“同一凶器？大家过来看，原来两名死者的伤口倒膜比对成功了，同一把刀证实了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凶手果然是一个人，于清风的嫌疑更大了。”
凶手一定想象不到，自己费尽心思将凶器带离现场，企图躲避追捕，却还是能通过留在尸体上的痕迹，通过伤口倒模推溯到凶器的模样。
“王进，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嘛？见你一言不发得蜷缩在角落里若有所思的样子，你不要告诉我没想案子！”
别见王进平时不爱言语，这说起话来却是井井有条。
“之前由于凶手并未将凶器滞留现场，我们大家看到的直观现场只是来源于伤口特征，肉眼无法分别。好在有伤口倒模，使得视觉上没什么联系的两个伤口客观的关联在一起，凶手也被限定为重复作案。
法医报告已经给出王娜死亡的具体时间在6号晚上7点左右，而张楠被杀的时间已经知道是晚上10点，很明显凶手先杀王娜，三小时后杀了张楠。这和赵军推测的一样，王娜被杀是在凶手的计划之中，而张楠被杀则是意料之外。
我刚刚想到的是，张楠之死是在王娜之后的无差别杀人，凶手用了之前的凶器，说明王娜死后他将凶刀拿回了家，而杀张楠时还用它，说明凶手住的和案发现场不远。我查过，于清风住在三号坪，与现场仅5分钟的路程，距离上符合。如果没猜错，我们可以在他家找到那把凶器，只要和致命伤匹配成功，他就无话可说了。”
的确，如果凶手想把刀扔掉，那么在王娜之后凶器就应该被扔掉了，很可能这就是他家的厨房用刀。那么为什么他不扔掉凶器呢？答案也很简单，因为凶手居住的地方离案发现场不远，在他心里不是安全范围，即使将凶器清理后扔掉，也有可能会引起警方注意。
那么最难的问题来了，定罪的证据解决了，无差别杀人又是怎么回事呢？张楠怎么就好端端被杀了呢？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川菜馆。”小泽建议到案发当天几人吃饭的地方再看看，找找线索。
“有这个必要吗？视频不是都看了吗？而且你当时也在现场，什么都没发生，吵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小泽还是执意想故地重游，“相信我，再去一次饭店一定有收获。”
“说来听听。”
“张楠晚上主动给陌生人开门，这本身就说明问题。虽然我们没在超市的影像里见到正脸，但是老板已经认定于清风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直觉告诉我张楠一定认识凶手，虽然不熟络，但是也足以使她放下戒备心，给凶手开门。
不熟之人给开门，我猜她们一定是刚刚见过，甚至打过招呼。”
大家虽然觉得小泽说的有道理，也还是想不通他们通过什么认识的。
“这不难猜，有可能是间接通过王娜。她们两人住在一个小区，一来二去总见面一定混个脸熟。这于清风是王娜男朋友，所以张楠有可能在小区里见过他。
等等，我好像可以大胆想象为什么张楠招来杀身之祸了……”小泽瞬间甚是欣喜。
“为什么？！”这说说话就知道答案了，未免也有点玄幻色彩。
“因为王娜，因为张楠见过凶手，也见过王娜，知道凶手是王娜的男朋友，所以她被杀的原因是灭口。”
这小泽说的越来越糊涂了，唯他自己信心满满的样子，知道是王娜的男朋友，怎么就要被杀掉呢？
“沿路摄像头都已经看过了，没有可疑。短时间内，张楠只去过饭店，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忽略掉的。
我上次看店内视频时还不知道于清风长什么样，自然不会理会有关他的一切。只要我们回店里重新仔细搜索，一定可以发现端倪。”
听小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蔡队只好亲自和他到川菜馆看6号晚间的视频。
见到警察来查案，老板回忆起来当天来吃饭的张楠，免不了发出一阵感慨。
小泽来到当晚落座的桌子，环顾四周，见墙角刚好有一个摄像头，于是来到老板房间里的电脑，单独看这个摄像头拍到的视频。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时间来到晚上6点50时，一对男女来吃饭，刚好坐在了小泽他们的斜后桌。而这个男的正是于清风，但是这个女的却不是王娜。看这个时间，难道王娜这时候已经被害了？
“等等，”小泽觉察出于清风和张楠视频里有眼神交流，果断将音量调大，画面调近。
原来两人的确之前认识，张楠几人起纷争时声音过大，干扰到了周围人，正环顾四周时刚好见到了带着“情人”来吃饭的于清风，“好巧啊。”打招呼后，对方的脸色愈发不自在，一定是自己偷吃的行径曝光，怕通过张楠传得人尽皆知，揭露自己杀人的真相。后来的事已经不言而喻了，两人将视频拷贝一份，然后准备归队考虑审讯于清风的事。
“队长，咱们要不要先去抓他回局里，然后再找杀人凶器？”回去的车上，小泽问起蔡队接下来的打算。
“先抓人，同时留几个人在家里找凶器，找到直接带回局里，交给痕检老李他们进行比对，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