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当然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厉以臣的这番话并非随口一说。
他一定是说到做到的。
但姜凝现在也做不出任何解释，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为什么父亲会告诉她，她生下了一个死胎呢？
这么多年，她也从来不曾去怀疑过父亲的这一说法。
因为，她信她的父亲。
“好了，你该知道的，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厉以臣说罢，就将那冷漠的背影留给了姜凝。
姜凝难受的动了动喉咙，半响后才有办法开口道：“我，我可以去见见阿政吗？”
真没想到，这个让她莫名觉得亲近的孩子，居然就是她的孩子。
命运就像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一样。
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结果总归是让她庆幸的。
至少，她跟厉以臣的孩子还活着。
姜凝生怕厉以臣会拒绝，连忙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跟阿政说起我是谁，也不会故意到他面前透露什么！”
厉以臣却只是朝她投去了一个嗤之以鼻的笑。
“你当我会信你说的这些鬼话吗？”
姜凝还在尽力争取：“厉以臣，我也没想干嘛，我就只是，只是想要偶尔可以陪陪他，跟他说说话……”
她应该是每一个母亲的心愿。
谁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的成长？
更何况，她已经错过了阿政成长最前面的几年。
她不想再错过今后。
厉以臣却目光冷厉的打断了她的话：“姜凝，你没有这样的资格！”
不管是他的语气，还是表情，都那样的决然，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笃定跟坚决。
姜凝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也开始在眼眶处打转。
“以臣，我没有不要阿政，我也没有丢下他，当年我生下他之后……”
“是，你没有丢下他，也没有不要他，你只是放弃了一份责任而已。”厉以臣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不是这样的！我……”姜凝第一次这么着急，这么慌。
但越是着急，越是慌，大脑就越是跟短路了一样，就连基本的措辞能力都失去了。
厉以臣显然已经不想应付她。
他转过身去，就走向了办公桌。
按下电话的某个按键，他便说道：“进来，送客。”
“厉以臣！”姜凝根本就来不及解释什么，就已经被萧齐给请出去了。
看着姜凝泫然欲泣的模样，萧齐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是真的有点看不懂自家老板。
明明还惦记着姜凝，可怎么每一次，都要这样去伤害姜凝？
最后心疼的人，不还是自己吗？
而且，厉以臣这样做，不是把喜欢的人越推越远吗？
“姜小姐，要不您先回去？看厉总现在这样，您就算等在这儿，恐怕也没什么用。”萧齐心软，上前去提醒道。
姜凝虽然有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但她也认同萧齐所说的。
姜凝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没忘了自己今天来远风集团的目的，递上了瑞兴的邀请函之后，她就离开了。
本想继续去送邀请函，但满脑子都被阿政的这件事所占据着。
姜凝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去找一下父亲。